音响里播放着喜欢的音乐,袁芳将杯子装上满满一杯温开水,坐着茶几前,小口小口喝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微微一笑。
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我今天有一件事情特别好奇,如果你能解了我的困惑就再好不过,若是我没得到答案,估计得失眠。”
“你问。”
袁芳哈哈一笑,她竟然想象着对面的人动气的样子:“今天游戏,跟我一起玩的那局,吃鸡了吗?”
“这就是你的困惑?大小姐,你自己可以去页面看。”
袁芳以拳抵着唇角,发了一条语音,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道:“师父,我不知道怎么看,所以才会由此一问。”
“吃鸡了。”嵇崇川没好气的回着袁芳的信息。真是对她好一分颜色就开起染房了。
“哦!你好厉害。我还好奇你一只手怎么操作的游戏?”
嵇崇川嗤笑道:“你以为我是你,手当脚用。我一只手操作的。”
“你要知道,我是女孩子。你能不能说话温柔点?女孩子游戏玩得不好不是很正常吗?你不要因为一个人某方面不出彩就判人死刑,觉得人家没救。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救一救的。”
嵇崇川翻了个白眼:“行行行!能救。”
看来跟个女人讲道理,那真是闲得慌才干这事。
“玩游戏的时候,你可是我的师傅,你得带着我。”袁芳轻笑着提出要求。这样的相处模式中,袁芳发现对面的人就得用强势的姿态。
嵇崇川握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大不了解除师徒关系。”
“好哇!那变成什么关系?”
嵇崇川一哽:“陌生人的关系。”
“嗯,也行,像那首歌中唱得最熟悉的陌生人。”袁芳认同着嵇崇川的说法,突然想起嵇崇川手还在养伤这事,建议着:“对了,崇川,你的手不方便,这段时间来我这里吃饭吧。就当陪着我吃。你应该最清楚,一个人吃饭很容易不按时不按点,想吃的时候吃点,不想吃的时候就不吃了,有时点个外卖应付了事,也不太方便。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体情况有些特殊。如果你能陪着我一起用餐,肯定就不会出现饮食不规律的情况。”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饿了就吃,你这样一整,改变了我的生活,我不喜欢。”
“这跟你喜欢不喜欢没有太大的冲突,你看你这饮食习惯也不好。我们相互监督,改变改变可好?我们肯定会有太多不喜欢,比如不想工作,但真的就能不工作吗?不能。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于健康有益。”袁芳发挥劝告小朋友的孜孜不倦的精神,有理有据的谈论着。
“真的不必!”嵇崇川很肯定袁芳在行蹬鼻子上脸的举动,谈了一次话,他怎么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呢?真是,惨淡。在他的行事准则上,自来认为生死有命,就象他的爷爷,抽烟喝酒都凶,90岁生了一场病走了;同村的一个爷爷作息自律,不抽烟不喝酒,饮食清淡,时常锻炼身体,却在53岁左右去了。所以呀,人生在世一场,活得畅快最重要。
“非常有必要。不为了你,是不是也该为了我的孩子呢?”
嵇崇川头痛的捏了捏眉毛,对面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女孩子,她到底想要干嘛?现在还是小小的一胚芽就能拿来威胁他,要是出生了他还有好日子过吗?可是,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他也没办法就让他不存在。况且,真让他动手做些什么,他也不太忍心。说白了,就是没有监督她吃事后药,造成了如今难以抉择的境地。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不来!”他们还是离得远些,他不会跟她在一起,趁早断掉她的念头。
“那我去你家。反正这么近。”
“你要矜持!”拒绝,她是不是听不懂?!
“我认为没有必要了,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去找你。”
嵇崇川手锤在沙发上,狂躁的吼着:“别!我睡了。”
“可以,只要你答应。”
“我不答应!”
“那我就去找你。”
“我出门了。”嵇崇川拿起手机,马不停蹄的换鞋,他要离开这里,真是郁闷。惹不起他躲得起。
“我不舒服。(委屈)”袁芳抚着小腹,书中说偶尔会有些不适,这是正常的现象。她猜他肯定不知道。
好几分钟没有收到嵇崇川回复的信息。
当袁芳认命了,断定他被她烦怕了,直接不搭理她的时候,门铃响了。
袁芳眼睛一亮,脸上却是一副萎靡的状态,走去开门,倚着门。
嵇崇川黑沉着脸:“你又怎么了?”
袁芳皱着眉,揉着肚子:“这里难受。”
“那你还不赶紧躺着去。如果不想要这孩子,抓紧打掉,对你的身体也好。”
“能~能不能不聊这话题。”肚子真的一抽一抽疼了起来。
刚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她为了不去上学,跟妈妈说她生病了不舒服不能去上学,妈妈便帮她请了假在家休息,谁知,当天下午真的就发起高烧来,折腾了差不多近两个星期,病症才彻底断了根。
她,刚才用那样的借口说这样的话,实属不该。
嵇崇川大跨步上前挽住袁芳下滑的身体:“你怎么了?”
“疼!”额头的汗珠一颗颗沁出来。
原先还认为她是演的,这会看她的样子逼真,嵇崇川也着急起来:“赶紧躺着去。”
袁芳撑着嵇崇川的手,艰难地往沙发上走去,缓慢地坐下,躺卧着。
她感觉到黏糊糊的血液落在底裤上,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她抬着眼看俯着身给她笨拙的掖被子的嵇崇川:“我流血了。”
“什么?”嵇崇川沉重的出声,他是不是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流血了?
袁芳深吸几口气,调整着身体:“我,会不会保不住这个孩子?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他不被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所以他就要离开我了呢?!”
嵇崇川看着袁芳泪眼朦胧,叹了口气:“你别多想。你现在不宜移动,先躺会,说不定待会就好了。调整好呼吸,放松,好好睡上一觉,你累了。”
“嗯。”袁芳抓着嵇崇川温热的大手,才感到心安了些。
她喃喃道:“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请你好好的好吗?我等你出来,我等着你叫我妈妈。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难过好吗?”
嵇崇川手被她攥着,他顺势坐着坐她身旁。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直到她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他扭了扭发麻的身体,将手从她白皙纤长的手里抽出来。
理了理她脸上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的头发,轻叹着气: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