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用与文榆是在胡山雕挖矿第二天时开始诵念,两人自然发现诵念会加深“两仪圆”的铭刻,而献祭则加深的速度更快。两人也因此诵念的更加起劲,费尽心思琢磨着献祭一些价值高却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的祭品。
但只有胡山雕知道“三清咒两仪烙印”的深浅,跟献祭、诵念、信仰等等没有太多关系。如果一个三清祀徒愿意的话,他可以直接把“两仪圆”铭刻到魂念半月最深处,他就成为虔诚祀徒,甚至有可能成为最高级的狂热祀徒。
说白了,三清咒就是“愿者上钩”,愿意的话一步到位,半信半疑也就到位缓慢,只想占便宜的则就无法到位。当然,胡山雕是不会揭露这个秘密的,献祭什么的都是白赚的,让祀徒们自以为掌握了祭祀的诀窍,大家都嗨皮。
胡山雕忙着挖矿也就不理会刘正用与文榆,等他把矿全挖完储存在“玉清宫”后,才着手接纳这两个目前实力等级最强的祀徒。经过几天的努力诵念与献祭,刘正用与文榆的“两仪圆”铭记已经处于他们魂念半月的中层,按照祀徒等级标准,他们是高级祀徒了。
但还不够,只有两仪圆铭刻深度处于魂念半月深层,胡山雕才能够进入他们的玄府,至于记忆窃读、视觉同步等等,也是跟这个有关的。
于是,胡山雕回应了刘正月与文榆,而这两人如同所有祀徒初次得到三清回应一样,看到茫茫银雾中若隐若现的三座宫殿,看到银雾深处巨大的“两仪圆”。两人极度震惊,因为这不是“祭祀”类主玄通修士所具有的,这说明“三清”脱离了修士范畴。
两人升起一个疑惑,玄陆十万年所说的“世上无圣明”,真的对吗?思绪延伸的话就是玄陆修士都存在的一个疑惑,十方之上,刘、文二人此时觉得“十方之上或许就如三清这样,也就是圣明”,那么,玄陆十万年以来都是隐藏这个秘密吗?
贵如枫与鬼如土虽然是六方修士,但论起见识却永远不如刘正用与文榆,单说两人是八方就属于知识渊博之人。何况,两人是受费阀扶持而提升的,费阀的底蕴虽不如江阀,却也是玄宗八部排得上名号的。
数日的诵念与献祭得到的第一次赏赐就是“福窟石”,两个八方继续震惊,他们当然知道福窟石是铸造命器的主材料之一。而单是花费在福窟石收购上的钱,两位八方每每想起就感到心痛,但现在,他们从三清这里直接拿到万钧福窟石。
万钧福窟石到手让两位八方有些羞涩,因为他们这几天献祭物品的价值,加起来也没有万钧福窟石多。随后得到的赏赐让两位八方不敢再震惊,他们怕再震惊下去,自己的魂月会崩碎,炽阳会熄灭。
“能够直接突破炽阳,能够提升玄通等级、法效等级的灵性银团?能够治愈一切伤势的元力银团?”
胡山雕不是小气的人,但银雾之上的灵性储量不充许他大方,相比贵诡鬼归四个祀徒的万丈灵性银雾赏赐,刘正用跟文榆只拿到千丈灵性银雾赏赐。当然,刘、文二人丝毫不觉得少,正如他们所震惊的那样,能够直接突破炽阳,提升玄通、法效的外来灵性,他们闻所未闻,千丈就足矣。
刘、文二人获得赏赐后,也清晰感知到“两仪圆”烙印在自己魂月内的下沉,而正是这寸许的下沉,让他们二人提升到虔诚祀徒的等级。三清那中性却飘忽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三清能帮助他们铸造命器,而两人清楚,两仪圆铭刻深度让他们已经没有摆脱“三清”的手段,也就同意三清进入他们的玄府。
刘正用,八方初段,灵性6400丈、魂念640里,魄骸64000钧,元力64000斛。主玄:风(10级)、云(9级)、雷(11级)、电(4级)、冰(5级),总法效:79。命脉:巫,具像:树。命器:巫树(未铸造)。
文榆,八方初段,灵性7000丈、魂念700里,魄骸70000钧,元力70000斛。主玄:战技(1级)、秘术(17级)、召唤(11级)、阵法(2级)、环章(9级)、照正(6级),总法效:114。命脉:神,具像:山峰。命器:神峰(未铸造)。
玄通:环章,环境改造。
玄通:照正,窥视他人命纸,篡改正听。
“啧”,胡山雕对照了一下自己的九字玄通,环章应该属于阵字玄通法效,照正则属于皆字玄通法效。不过,文榆主修的却是“秘术”,显然提升环章与照正所需要的灵性,消耗是非常大的,而刘正用似乎想“风云雷”三玄齐头并进。
法效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胡山雕也就匆匆扫了一眼,看完命纸后,就看两人玄府的整体情况。所有修士的初始玄府都是一样的,灵性炽阳高悬,魄骸天平站于元力海之上,左端天平是魂念半月,右端天平是玄通简体字。
不同在于命脉、命器,刘正用的魄骸之后悬立着“巫”字,文榆的魄骸之后则悬立着“神”字。此二字却不再是简体字,巫字已经被凝实为一棵参天大树,神字则被凝实为一座剑形山峰,但不管是“树”还是“剑峰”,一眼望去就能认出这是巫与神两个简体字。
巫树与神峰都显得很“虚无”,这就是空有其形而无实,等它们被铸造后就凝实无比,唤出来的话就是巨大的巫树命器与神峰命器。
命器铸造流程倒也简单,唤出命器,消耗灵性维持,再消耗魂念将铸造命器的材料投入其中,需要全神贯注的感知材料融合度,需要保持灵性的提供。等所有材料都融入命器后,则就需要引导自己的主玄通与命器融合,命器最终能拥有多少法效,就看玄通与法效的等级。
当然,灵性与魂念得挺住,挺不住倒不会形成铸造失败,但命器配置必然很低,配置低的话出去跟人火拼,输是必然的。命器铸造所需要的灵性与要铸造的命器等级有关,若是基础级命器,那随便铸造都是够够的。
刘正用与文榆当然是要往八方修士的命器标准靠齐,那就是“福地级”。
命器就是宇宙飞船,它的战争设施就是法效,另外则有储存空间、方塔、补给基地等等。
六方引命器,七方凝命器,这说明在六方时就要确定自己命器是什么等级,需要什么配置,七方时则是将这些规划以灵性进行凝实,八方时就可以直接将材料融入其中。
虽然刘正用跟文榆的灵性只达到八方初段,但用来铸造他们的命器倒也足够,让两人迟迟没有铸造命器的原因就在于“穷”,也就是命器铸造材料没有收集够。于是,胡山雕大手一挥就赏赐两人价约30亿的“福窟石”,刘、文二人顿时感激涕零。
胡山雕并不在意两人是不是真的感激,他也不是钱多人傻,决定他投资的就是两人的玄府信息。两人的属性值确实蛮漂亮的,也就说明刘、文二人在修炼上是很坚定的,单凭他们晋升九方,几率是有的,但若是有胡山雕的相助,九方就是妥妥的。
九方可称侯,虽然只是称号不是封侯却也是站在一小撮人当中,所获得的特权是八方及以下难以想象的。更何况,刘、文二人升到九方后,在费阀中的地位就是一人之下,可调配费阀的资源也就有权力了,所以,胡山雕的投资是不可能亏本的。
为增强刘、文二人的信心,胡山雕又赐予他们一团“玄通银雾”,二人获得并查看后尽管已经很激动,此时则大吼的发泄激动之情。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在铸造命器时,不仅能获得自己玄通法效的镶嵌,更能获得三清玄通法效镶嵌,法效数量突破200都是有希望的。
然而,胡山雕是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玄通法效其实只有18个,但他的18个玄通法效其实抵得上别人的100个,所以,刘正用与文榆的兴奋还是可以继续的。
未来的收获是个迷,眼前的收获却是已经让胡山雕满意,其实两个八方修士后续的权力、财富等等回报,都不如他们从“通士”修炼到“八方”积累的“知识”。而如今,两人的所有知识都被胡山雕窃读,再将这些知识储存进魂月内,然后切割魂月,将切割出来的融入“凡人躯”中,与李银聃的知识一起成为胡山雕的“知识”储备。
魂念其实也是蛮复杂的,它如同人的大脑会将各种知识进行分类储备,日常的记,不解的难题、融会贯通的知识,仇恨、爱情等等。李银聃的记忆体就是他完整的魂月,但胡山雕窃读祀徒的记忆时,只会将他们的知识以及重要的信息存入自己魂月中。
当然,人的大脑不是摆设,只是修士的寿元可是很长的,活了几百岁还能记得十几岁的事情吗?大脑显然是记不住的,这时候就要搜一搜魂月,也就能找到十几岁时的青葱,所以,胡山雕“复制”的就是魂月,而不是人的大脑。
站在被挖掘一空的矿山上,胡山雕拍了拍自己的脸,又不是科学的世界,去理解大脑跟魂月做什么?在玄陆,碰到什么样的离奇之事,科学是解释不了的,唯有玄通才解释,当然,有时候,玄通都解释不了,比如“三清”。
离部谍戎七十一局抽调精锐组建“三清调查组”,费阀表面风清云淡,实则发动了自己的人脉。当然,费阀确实不重视三清之事,尽管被劫走四架玄器,另外三架则是跟费勒大少一起玩耍的大少。
不过,正是费阀不重视发动的人脉,恰恰章显费阀的霸气侧漏,胡山雕在窃读刘正用与文榆的记忆后也是很震惊的。好在如今有两个费阀卧底,并且参与“三清”调查队伍内,胡山雕也就能清晰掌握费阀的调查进度,而进度可以说“没有”。
因此,费阀之事也就无需挂在心中,胡山雕琢磨着距离军校开学只有十一天,自己是不是再找一个价值百亿的矿挖一挖?
实话说,江朝先替他找的“矿升区”长吏这个职位相当不错,其他人只能在矿升区衙划出来的区域内争夺,而矿升区衙的长吏则可以随便走,还能买下看中的矿山。当然,费大少这些特权人物也具有这样的资格。
“雕,山雕”。
正琢磨着事时听到有人喊自己,话说“雕,山雕”这样的呼喊一般都是军校里比较熟的同学,只有几面之缘的同学只会“胡同学”之类的打招呼。朝呼喊声的地方望去,发现有个家伙正踩着一件基础级玄器歪歪扭扭的飞过来,一瞧这动作就知道不是老司机。
“儋台台?”
儋台台姓儋台名台,胡山雕在凡人躯内搜索后就明白这位同学为何出现在这里,儋台台就是矿升区的本地人,其父亲则是矿升区次区丞,也就是二把手。按照儋台台父亲的级别,儋台台同学倒是属于“少爷圈”,只是儋台台同学可不敢承认自己是“少爷”,怕被真正的少爷们打死。
儋台台踩着玄器降临到胡山雕面前,表情有些奇怪,胡山雕赶紧拉出自己当群演时的记忆,对照儋儋台台此时的表情,顿时得出这种表情叫“为难”。胡山雕有些生气,麻的,我群演当那么些年,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为难”的表情吗?儋台台这表情明显是参杂了其余的情绪。
“有雕兄在,过儿不要担心”。
儋台台跟胡山雕略熟也就知道“雕兄”很喜欢开玩笑,时不时蹦出一些怪话也是日常操作,也知道胡山雕在军校里是以“热心”闻名的。这才是儋台台看到胡山雕时,兴奋中有为难,为难中又带有希望的奇怪表情。
“老婆被人抢走呢?”胡山雕惊了。
玄律是摆着看的吗?现如今哪有这种野蛮的行为?细细一听才知道,这是儋台台一族的习俗,而玄律也明确指出,属于族氏习俗的不犯法。当然,一些奇奇怪怪不符合玄族人三感的习俗也是被删除的。
金蟾族是离部大陆老牌氏族,玄宗八部尚未形成前,金蟾族在离部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但玄宗八部的组建势不可挡,所有氏族最后都交出了权柄。做为回报,玄宗八部也给了这些老牌氏族一些特权,金蟾族的“彩礼节”就是其中一个特权。
彩礼节看着喜庆实则野蛮,它的规则就是“炫富”,比如谁家女子长得美丽又许配了人,那能给出一倍彩礼的人就可以蛮横的抢走这名女子。由于这个习俗太过野蛮,玄宗八部还是设了一些规定,比如只能在有了婚约内,比如限定一定的区域等等。
平头老百姓不想被“夺彩”一般都会前往离京登记注册,然后在离京摆酒席等等,这样就算有眼馋自家老婆的渣渣,也无法用“彩礼节”这种习俗。但对于世家而言,遵从习俗才是世家风范,儋台台家大小也是矿升区世家之一,也就不允许儋台台跟到别的地方注册。
不过,世家之间的“夺彩”极少发生,一发生就意味着“不死不休”,所以,这是有人要先打掉儋台台家的脸面,然后才启动后续的手段。
胡山雕搜完“彩礼节”的资料后,就问儋台台“对方出多少彩礼?”
儋台台竖起两根手指。
胡山雕问“两亿?”
儋台台惊了,雕兄对钱的数目都是以“亿”为单位的吗?
“我去,2000万,你家拿不出来?”
别说2000万就算是20亿,儋台台家也是能拿得出来,问题是,敢拿出来吗?儋台台的老爸年薪只有20万通卷,而花销也是蛮大的,平时拿个几百上千万出来也没什么,但现在不是有人搞事吗?
彩礼节的比拼就是“一倍”,对方出2000万,儋台台家就要出4000万,可一旦儋台台家拿出4000万的彩礼,敌人的后续手段就接踵而至。因此,儋台台就想来矿区碰碰运气,若是能赌对一个矿山,4000万彩礼钱也就有了合法来路。
惊喜的是碰到了胡山雕,而胡山雕同学是江阀勋贵这件事根本不是秘密,勋贵拿出4000万不是个事,谁都知道氏阀们对勋贵的投资预算都是几百亿,虽然是分次给的。但就算胡山雕现在没有,儋台台也可以直接把钱给胡山雕,再由胡山雕借给他,如此就妥当了。
胡山雕觉得不妥,他表示要做就不要留下漏洞,4000万由他来出,等风头过去后再还给他。儋台台欢喜的翻了个跟头,然后跟他老爸通了个话,他老爸问得比较多,儋台台烦了,直接一句,“我同学是江阀勋贵”,儋台爸就无话可说了。
胡山雕觉得对方应该不会仅止于2000万,若是要钉死儋台运(儋台台的老爸),一旦儋台家拿出4000万,对方就会拿出8000万,儋台家若是拿出1亿6千万,霍霍,判刑就更重了。
而儋台家要靠金额来抓对方把柄显然不可能,对方敢不断砸钱就说明禁得起查。
踩着离别钩与儋台台贴地而飞,胡山雕不解的问“贪绞祀厅要查的话,你们家不也得暴露?”贪绞祀厅就是反贪局,但瞧瞧这名称就知道一旦被查出来就是“绞杀”的下场,难怪儋台家要找外援。
不过,外援其实也是不好找的,特别是有人针对儋台家的局势下,若是外援本身也有问题,敌人就能反手一巴掌扇翻外援,所以,找胡山雕这样的外援是再好不过。且不提胡山雕只是军校学生,来历清清白白,就说敌人要查胡山雕的金钱来源,就必然会触动江阀的各种防御。
然后,江阀反过去查就会发现特么的,哪来的小蚂蚁敢咬象?儋台家就能借胡山雕反手拍死对他们家而言是庞然大物的敌人,毕竟,在离部大陆,谁敢在离江族江阀面前称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