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三发子弹轰在血刃面前的沙地上,激起大片的沙尘。骑着马的匪徒们在酒吧门前不远处停了下来,熟练的翻身下马,把木柄步枪的枪口,对准了血刃的脑袋。
这些家伙灰扑扑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头上裹着头巾和面罩,只露出不停乱转的眼睛。血刃还没拔枪,四名匪徒已经以扇形包围了她,其中一人的面罩下方,飘出怪腔怪调的男声:
“小妞,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血刃眉头紧蹙的打量着围上来的四人,右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方,像是在寻找拔枪的时机。
注意到她的动作,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那名匪徒笑了起来,讥讽道:“你是从哪儿学的玩枪?小心走火打穿自己的腿。”
“……”
血刃没有做声,只是把目光聚焦在那男人被面罩覆盖的面孔上,旁边的另外三人此时已经靠到她身边,枪口都快顶到她身上了。
“我们这边正好缺女人,乖乖跟我们走,没人会伤害你的……”
“哦。”血刃的右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别乱动,我们的枪也可能会走火的哦?”说话的那名匪徒嘲笑道:“别再反抗——”
噗!
一声轻响,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察觉到事情不对,另外三名匪徒把目光转向头目,却看到那男人的左眼位置,钉上了一柄匕首。
他们才刚反应过来,三声枪响已经打断了思绪,血刃左手边和右前方的两名匪徒被子弹轰穿脑袋,瞬间失去意识颓然倒地,右手边的那名匪徒肩膀一热,步枪从无力的右手中滑落下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你这碧池……”
肩膀被子弹命中的匪徒,踉踉跄跄的想要逃跑,腿上却又中了一枪,摔倒在柔软的沙地上。
他费力的翻过身试图拔刀反抗,脸上的面罩却直接被扯掉,露出挂着疤痕的红色面孔。在匪徒惊恐目光的注视下,满是刀痕的“美少女”凑到他面前,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轮到我享受了,对吧?”
尽管还没弄清对方的意图,匪徒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竭尽全力想要用左手拔刀,手腕肌腱的位置立刻挨了一刀,在双手被废的同时,也失去了最后的反抗能力。
“你要干什么……”
匪徒的眼神中满是恐惧,面部肌肉开始不停抽搐。当他看到那女孩从挎包里取出来的各种“工具”时,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啊,啊!”
匪徒的惨叫声,被兴奋的狂笑声盖了过去。
同一时刻,坐在酒吧里的林迟,还在继续同自己的纹章进行交流:
“我需要您的力量,是要建造祭坛对吧?”
根据纹章的物品介绍,只要按照古神的指示建造祭坛,便可以诅咒自己的敌人。林迟现在还不知道诅咒对象究竟是玩家还是NPC,而这种事只要试验一下就一目了然了。
“你并未掌握建造祭坛的能力。”古神的声音对林迟低语:“去寻找本地的古代人,他们可以建造祭坛。”
“古代人在哪儿?”
林迟问出关键的问题,古神却不再作声了。他拿起纹章晃了晃,对方仍然没有回答的迹象。
确定了古神已经“跑路”,林迟叹了口气。
和他预料的一样,建造祭坛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说到美国西部的“古代人”……
“是印第安人吗?”
这片大陆上的牛仔,绝大多数都是美国佬。要说到有什么人符合“古代人”这个称号的话,美洲的原住民——印第安人,很可能正是自己需要寻找的目标。
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林迟把纹章揣回背包里,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以及疯狂的大笑,站起来推开酒吧的木门。
“能安静一会儿吗?”他没好气的说。
酒吧附近的荒地上,满是喷溅状的血痕,借助插在地上的一支火把投出的光芒,林迟看到被粗麻绳捆住的匪徒正在不停嚎叫着,鲜血从他的眼眶,鼻孔以及嘴里渗出来,下巴的位置也在大量失血。
“要来一起玩玩嘛?”血刃放下手中的银针,左手里握着的一块鲜血淋漓的皮肤格外显眼。
“你是把他的脸皮扒下来了?”林迟看着血刃手中的“人皮面具”。
“确切的说是‘整形手术’。”血刃咧着嘴笑起来,露出沾到不少血迹的牙齿:“我把他同伴的脸皮移植到他脸上了,还算成功吧?”
“这么快?”林迟诧异的看着不远处沙地上的一具无面尸体。
不管怎么说,要完成“脸皮移植”这种手术,应该也无法在五分钟之内搞定。林迟回头看向正在不停扭曲身体的那名匪徒,虽说对方的动作幅度很快,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注意到缝合痕迹的。
“当然要快啊。”血刃随手把那块脸皮扔在沙地上:“这个年代麻醉剂还没发明出来,医生们做手术都要追求速度,拖得越久患者就越是痛苦。”
“所以你还是个白衣天使?”林迟调侃道。
“当然了。”血刃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医药箱,打开箱子拿出一卷绷带,粗暴的绕在那名匪徒的脸上:“不能让他这么快凉掉,接下来还有几个手术呢。”
看着那女孩娴熟的动作,林迟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一步。即使久仰“血刃”的威名,在亲眼目睹这家伙的血腥操作时,依然有种微妙的恶心感觉。
——在折磨敌人的同时,对敌人进行治疗。这便是血刃无法触发“虐杀保护系统”的秘密所在了。
医生的许多工作,本来就是很血腥的行为,对患者开膛破肚也是常事。只要被游戏判定为正在进行治疗,便可以在不被惩罚的前提下,光明正大的虐杀对手!
眼见血刃兴致满满的样子,林迟提醒道:“别忘了正事。”
“给我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好!”血刃头也不抬的在医药箱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懒得参观血刃的残酷“治疗”,林迟来到站在沙地上的一匹棕马旁边。
从蹄印上来看,其他三匹马早就跑路了,只有这匹马依然尽职尽责的留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
“唔唔唔……”
嘴被绷带缠住的可怜匪徒,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林迟取下马背上的一个挂包,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寻找可用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