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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持续了多久,列车终于停了下来,郑飞扬抬眼看了一眼周围,漆黑的车厢内不时的闪过一丝电火花,而那一瞬间闪过的景象却让他头皮发麻。
寂静的车厢内没有任何声响,偶尔闪现的电火花将一片人间炼狱的景象送进郑飞扬的视线之内。
一切都完全被烧焦,那些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乘客,此时只是一具具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车厢内。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能不能行动?”郑飞扬低声问怀里的梁晓佩。
“恩,没受伤,应该可以行动。”梁晓佩大伤初愈,身体本就虚弱,又两次催动内力护体,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只是不愿意在郑飞扬面前露出软弱的外表。
郑飞扬将梁晓佩扶起来,两人抹黑从车窗跳了出去,郑飞扬此时依然不忘那两个大包。
“不晓得刚才那个是什么魔兽,竟然如此厉害!”郑飞扬感叹道。
“听我父亲说过,好像有一种王者兽,非常厉害,连我父亲都不是对手!”说道这里,梁晓佩便不再出声,似乎在怀念死去的梁天翊。
两人相互搀扶着抹黑前进,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了哪里,到处都是一片黑暗。
两人眼前突然一亮,一个发着光的物体漂浮在两人眼前,仔细看去,竟是一个人。
“金子,这有人。”那人开口了,让两人惊奇的是这人竟然是个女人,身体被光团包围着,看不清容貌,只是从声音上判断,定是个měi nǚ。
“哪呢?”一个男子出现在měi nǚ身边,这男子估摸着也就是二十岁刚出头,不过却长了一脸络腮胡,虽然刮的很干净,但是依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胡子的浓密程度,半张脸都青嘘嘘的。
“你们没事,其他人呢?还有没有幸存的?”那男子两三步来到郑飞扬身边。
“我们没什么事,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者,我们车厢里的都死了。”
“没事了,你们现在安全了,在这休息一会,马上会有车来接你们,不要乱走,这附近不太安全。”那男子说罢便招呼那měi nǚ一起走向其他车厢去查看是否还有幸存者了,直到这时候,两人才看清楚,原来那měi nǚ是离地漂浮着得,根本没沾地。
“那女人好厉害,可以漂浮在空中啊!”梁晓佩立刻被那女子吸引,望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漂浮在空中的能力,心中羡慕不已。
“可能是空气系的异能者,如果刚才那个是王者兽的话,那这女子最次也得是支配者第二层的强者。”支配者和掌控者都分为三个层次,每一层次都是一个质的飞跃,能达到第二层次的人定然是强者,而且看那女子的年纪分明和他们差不多大,这种差距让人心底除了羡慕,就是嫉妒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向郑飞扬两人,看来也是幸存者,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点烧伤的痕迹,不过比起死去的那些人,他们已经是万分幸运的了。
两人身边聚集起了十来人,那发光的女子和那名年轻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女子依然漂浮在空中,如出谷黄莺一般清脆的声音说道:“各位不必惊慌,这里很安全,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马上会有人来接你们。”
说罢,女子身上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缓缓落地,男子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女子似乎有些劳累,男子扶着她席地而坐。
郑飞扬起身,走向二人,黑暗中,两人都敏锐的发现了郑飞扬在靠近,不过却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郑飞扬来到两人身边:“冒昧的问一句:两位是什么人?”
两人对视了一下,男子开口说道:“我们是有关部门的,你就当我们是警察好了,反正我们的性质差不多。”
郑飞扬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那个巨大的魔兽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很好奇。”
“那是王者兽,你应该听说过的,是一种非常强力的魔兽,一般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因为只要有它在,方圆百里之内,基本上就没有活人了。”
“这里离z市很近了,怎么会出现这种王者兽呢?”郑飞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男子露出一副沉思状:“我也很奇怪,王者兽一般都有自己的领地,基本上从不出现在人类聚居地附近的。”
“两位是专门过来猎杀这头王者兽的?”
男子呵呵一笑:“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能杀的了成年王者兽?你难道没看见它有多强?我们两个就只能骚扰一下而已,想杀死它!嘿,再xiū liàn个十几年说不定就可以了。”
郑飞扬一惊:“这么说来,那王者兽现在还活着?”
“可不是嘛,活蹦乱跳的呢。”男子意兴阑珊的说道。
那女子没好气的哼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吓唬他有意思么?”
那男子怒道:“劳资愿意,你悄悄的。”
郑飞扬一愣神的功夫,那女人开口了:“你是谁劳资,嘴巴放干净点。”
男子:“你mb,劳资心情不好,不要惹我。”
女子:“你tmd说清楚,你是谁劳资?跟老娘拽?你找不自在呢!”
男子:“你mb...”
郑飞扬呆呆的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爆粗口,心中震撼于两人的文学底蕴,流行于坊间的问候对方以及对方亲属的词语层出不群,而两人似乎剑拔弩张,实际上一直相互依偎,相互扶持。
大约五六分钟过去了,郑飞扬觉得受益匪浅,至少以后和人对骂的时候不用担心肚子里没货了,忙开口打断道:“两位,不知道怎么称呼?”
“打听那么清楚干嘛?”两人恶狠狠的瞪着郑飞扬,吓的他脑袋一缩。
“我只是随便一问,你们就随便一听就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走,想起刚才两rén dà战王者兽那实力,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回来坐在梁晓佩身边,将两人的话细细回想了一下,郑飞扬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而那个王者兽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让人提心吊胆。
半个小时左右,远处传来几道灯光,看样子是高速行驶的悬浮车,老远就朝着众人而来,很快的,七八辆悬浮车停在了众人面前,从上面下来几个警察和医生护士,医生护士直奔众人而来,给众人一一做着检查,那几名警察和那对男女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很快众人被通知可以上车了,几个受伤严重的被抬上了后面的大型医疗车,其余的都上了前面的小车。
车队很快掉头驶向z市方向,而那对男女则依然留在原地。
“希望可以安全回到家里。”梁晓佩低声说。
“放心,我们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你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恩!”梁晓佩感激的看了一眼郑飞扬,送上一个甜笑,靠着他的肩膀,缓缓闭上了眼。
z市,b省省会,全是7千多平方千米,人口上千万,优秀旅游城市,园林城市,卫生城市,自从兽潮爆发后,z市人口不下两千万,暴增的人口使zhèng fǔ面临着住所短缺,粮食供应不足的重大问题。
郑飞扬和梁晓佩站在z市南区一处颇具规模的宅院前。
“我到家了,进去坐坐。”梁晓佩低着头,轻声说道。
“好啊。”郑飞扬微微一笑。
梁晓佩高兴的点点头,转身走向宅院正门,走近之后却愣住了。
两个大大的白色灯笼挂在门口,上面用黑色的墨写着‘奠’。
梁晓佩呆呆的望着那两个灯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红漆大门突然打开,几个壮汉出现在门口。
“md,你们这群老顽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三天之内,若还是不肯归顺,我家少主定踏平你梁家,走。”说罢一招手,身后跟着五六个壮汉,扬长而去。
几人走后,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摇了摇头就要关门。
“福伯!”梁晓佩赶忙呼喊一声,紧走两步,来到那人面前。
那人慢慢抬起头来,灰暗的眼神爆出一串光彩。
“xiao jie,xiao jie你...你可回来了!”老人激动的握着梁晓佩的双手,老泪纵横。
“福伯,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梁晓佩看了一眼那群大汉消失的方向问道。
“唉!xiao jie,说来话长啊,来,进来,进来再说。”老人牵着梁晓佩的手往里拉。
梁晓佩突然想起了郑飞扬:“飞扬,来。”
老人一愣,回头望了一眼郑飞扬,疑惑的问:“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是哪家的高徒?”
梁晓佩赶忙小声说道:“他不是江湖人...”
没等梁晓佩说完,福伯连忙道:“xiao jie啊,你怎么能领外人来呢?现在家里正在紧要关头,一不小心就有覆灭的危险,你...”
“福伯,这位是郑飞扬,你以后就叫他郑公子好了。”继而向郑飞扬介绍到:“这位是福伯,我们家的老管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福伯您好!”郑飞扬礼貌的见了个礼。
老人也不好意思当面折了梁晓佩的面子,也还礼道:“郑公子好。”
“福伯,就是这位郑公子救了晓佩,不然,晓佩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您了。呜呜...”梁晓佩想起这些天自己受的苦,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
那老人一听郑飞扬是自家xiao jie的救命恩人,态度立刻来了个一般八十度大转弯。
“多谢郑公子救命之恩,快,快里面请。”
将两人让进去,福伯回身将红漆大门紧紧关闭,两个铜质的门环不停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家在z市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以前和曹家也算是攻守同盟,可是这一次回来却变了天。
大堂之上,众人分宾主落了座,梁晓佩坐在曾经是她父亲的位置上,高高在上,两侧做着不少人,年纪有大有小,不过从外表就能看出来,这几人都不是一般人。
身体强健,四肢粗大,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郑飞扬坐在后面静静的观察堂上几人,暗暗叹了一口气。
“xiao jie,那曹家欺人太甚,居然趁老爷亡故之际,要求我们梁家归顺于他,其狼子野心昭然可见,定是冲着梁家这些产业而来。”一个年纪不小的男人开口说道。
梁晓佩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旁边又站起来一位,不过这人年纪就轻了许多,以郑飞扬看来,最多不过三十岁的样子。
“梁义管事此言差矣,曹家觊觎梁家产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此次兴师动众,想必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以我们区区数十人之力怎能抵挡曹家?师傅已故,我等自当为活人着想,万万不要做那不明之举,以免害众人丧命。”
“哼!刘统,你身为二辈弟子之首,却出言劝我等投降归顺?等你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面对你的师傅!”
“梁义管事,我敬你是长辈,你莫要不识抬举。想那曹家,家大业大,一辈弟子尚余数人,二辈弟子更有上百人之多,若是一意孤行,哼!你我都免不了惨败身死的下场。”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吵吵起来,郑飞扬摇了摇头。
“住嘴!”梁晓佩大喝道,堂上之人都是一震。
“此乃梁家数十年来的紧要关头,尔等不思退敌之策,只逞一时之口舌之快,又有何用?”梁晓佩怒气勃发的瞪视着堂上之人,竟没人敢和她对视,纷纷低下头去。
福伯在一边微笑着点点头。
“从今天起,一应事务无论大小,必先告知于我,两位管事可挺清楚了?”梁晓佩转眼望向梁义梁风两位管事。
“尊家主令!”两人抱拳躬身应诺。
“从即刻开始,所有二辈弟子专心习武,不许离开府门半步,违者逐出家门。”
“尊家住令!”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后堂,两人相对而坐,管家奉上香茗,退了出去,梁晓佩开口对郑飞扬说道。
“呵呵,刚才我看你威风八面的样子,震的那些人不敢说话呢,看起来已经像个家主了。”郑飞扬抿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