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一个小时后,宁浩和汪飞宇坐在一家快餐店吃晚餐。汪飞宇听完宁浩的经历后,觉得宁浩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宁浩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被汪宇的大笑带偏,他道:“我知道你是唯物主义者,可是这起案子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单纯用科学也无法解释。”
“在梦境里杀人?感觉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汪飞宇吸着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些事情越来越奇怪了!还有监控录像里,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又是怎么解释?”
“易容术而已。”
“汪探,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估计学校里还会死人。”
听到这句话,汪飞宇沉默了。
一团烟圈从汪飞宇的嘴巴里吐出,消散在空气中。
宁浩低下头,身体有些颤抖:“我只是不想学校里的同学再出事,而且,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
“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自从郭雪在游泳馆丧命后,我的周围就接二连三地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命案,表面上看这些案件都是突发情况,可是细细思考,它们好像彼此关联。”
汪飞宇掐灭烟头,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水,摇了摇头:“年轻人,不要想得太多,我干警察这么多年,接触这些事情多了。而且,你又遇到了我,频繁接触这些事情也很正常,慢慢习惯就好。要是你受不了,以后遇到什么案子我不告诉你就是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宁浩目光灼灼地盯着汪飞宇的眼睛。
“这太离奇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要亲眼所见?”宁浩反问道,“那好,我就让你知道我没有说谎。”
汪飞宇问:“你要怎么证明?”
“跟我走!”
宁浩把晚餐的钱付了,然后带着汪飞宇离开了餐厅。他开着车来到一个药房门口,径直走进药店,买了一盒氯美扎酮片。
回到车里,他拿着这盒药对汪飞宇说:“这是一种助眠类药物,我现在服下,估计十多分钟后会睡着,等我进入梦里就会见到那个杀人凶手,他会攻击我,我会故意在梦里让他攻击,在我身上留下伤口,到时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
“得了吧,这怎么可能?”
看来汪飞宇还是不信。
宁浩打开药,吃了三片,然后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将药全部送进胃里。
“你等着看吧,不过,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会以身犯险,你得帮我个忙。”
“你说。”
宁浩清了清嗓子道:“一会儿如果我身上出现伤口了,不论用什么方法,请立刻叫醒我。”
他指着车上的点烟器说:“如果我醒不过来,你就用它把我烫醒。”
说完,宁浩就把衣服脱了,然后又把裤子也脱了。
“你这是干嘛?”
“你看,我除了腿上有伤,其它地方完好无损。为了让你看得见伤口出现,我只能光着膀子。”
汪飞宇张大了嘴巴,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简直疯了。
难不成这精神疾病是可以遗传的,他妹妹得了人格分裂,难不成这哥哥得了妄想症?
宁浩打开车上的音乐,选了一首比较柔和缓慢的歌曲,借助它帮自己催眠。
车里响起了Emmylou Harris和Rodney Crowell唱的《Dreaming My Dreams》:
I hope that I won't be that wrong anymore
Maybe I've learned this time I hope that I find what I'm reaching for……
宁浩昏昏沉沉进入了梦境,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汪飞宇已经不见了。
咖嚓!
一只铁爪自左车窗单刀直入,宁浩后背紧贴着座椅,这只手便在他的眼前缩了回去。
宁浩迅速奋力推开车门,车门撞到了烂脸男,把他撞趴下了。
赶快跳下车,宁浩跑出五六米远,然后转过身,看着走过来的烂脸男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人?”
烂脸男边哼着小曲,边悠闲地摩挲着自己的铁爪,一副绅士样,这更让宁浩觉得恐怖。
任何强大到你无法想象的对手在面对猎物时都会表现出一副怡然自得不慌不忙的态度。
“我是开膛手杰克,我的存在即是你的噩梦!”烂脸男杰克咯咯地笑出声,“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把我叫做梦魇,因为我可以在梦里把他们杀死!”
开膛手杰克、梦魇……
这些骇人的名字,让宁浩立刻汗毛直立。
杰克慢慢走近宁浩,可宁浩却没有逃跑,他要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以至于向汪飞宇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擦!
杰克的铁爪向宁浩飘来,速度极快,无影无踪。
宁浩一撇头,铁爪的指尖划过脸颊,一条类似柳叶的伤口在他的脸上绽开。
坐在车里的汪飞宇刚才已经被宁浩抽搐的身体吓到了,可现在,他的脸上,居然自然而然地开了一刀细如柳叶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从这道口子里流淌出来。
汪飞宇这下可是一脸懵逼,以往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瞬间崩塌。
“醒醒!你快醒醒!”
他摇晃着宁浩的身体,可是由于助眠药的作用,宁浩睡得都打起了呼噜,身体也在一个劲儿不停地扭动着。
妈的!
这丫睡得也太沉了。
擦!
宁浩光着膀子的上半身的左肋骨处瞬间出现了四道口子……
梦中,宁浩用手捂着左肋的伤口,痛不欲生。
这汪飞宇怎么还不把自己唤醒。
杰克追了过来,一个猛扑,宁浩朝旁边一滚,躲过了他的第三次攻击。
妈蛋,大爷不开花!
刚才老子是让着你,现在看我怎么和你殊死搏斗。
车里,汪飞宇看着这四条伤疤,立刻用宁浩脱下来的衬衫为他止血。随后他按下了点烟器的按钮,等待它加热完成。
“兄弟,你可是给我挺住,我一会儿就把你弄醒!”
这时,车窗外有人举着手电,敲了敲窗子。
汪飞宇把车窗摇了下来。
举着手电的男人是一个巡逻警察,手电筒的光线打向了驾驶位上光着膀子的宁浩,又看到衬衫上浸染的血渍,巡逻警察向汪飞宇吼道:“你在干什么?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