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包吃住
徐言也不傻,抱拳道:“子告退。”
完,他径直出了屋,方一出门却看到了正站在门外的周生。
周生的眼睛很狭长,给人一种始终在眯着的错觉,要不是脸上那抹和煦的微笑,徐言恐怕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杨兄今(rì)习字习的如何?”
徐言还未开口,周生便是带着笑意问了一句。
“还…还校”
徐言突然想起了最早看到的那副字,目光有些奇异,看着眼前这个温和的青衣男子,不知该如何
回答,只得随意敷衍了一句。
周生也不在意,一手指向(shēn)后,道:“马车已然备好,会直接将杨兄送回杨家,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跟车夫讲,在下就不去了。”
“多谢周兄。”
徐言双手抱拳,认真的了一句,旋即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
“大人。”
屋之内,周生缓步走入其中,站在了老城主的(shēn)后。
“周啊,你无事的时候帮我看着点这孩子,若有什么麻烦能帮的就帮,这是个好苗子。”
“若是…牵扯到那些呢?”
周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略带犹豫的问了一句。
屋内安静了半晌。
“尽力而为吧,我们也不能干涉太多,希望他今能有所长进。路,最终还是得靠自己走的。”
…
马车平稳的前进着,徐言坐在车厢内,眉头紧皱,目光沉凝。
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了杨家,浑浑噩噩的下了马车,他当即一头扎入了院子内。
早先的时候,老城主一直教他融入气势,他不晓其中真意,如今看来,却是豁然开朗。
破旧的屋之中,一张宣纸悄然铺了开来。
…
“唉,听了吗?徐言疯了!”
“徐言?哪个徐言。”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破院子里那个了,你是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窝在院子里写字,每写出来的废纸都能堆一个房间了,连族长去劝都没用。”
“就是第一境后期那个?”
“是啊!现在他连修炼都不修炼了,真是的,亏族长还传他一部中品一级的功法。”
杨家之内,一个年轻子弟恨恨的念叨着,眼
中颇为不忿。他边上的人听完以后,也是露出了差不多的神(qíng)。
早在大比结束后杨定山补偿徐言一部功法之时,族中便有了不少闲言碎语,只不过碍于族长之威很快便消失无踪了。
而如今,徐言终(rì)沉迷书法,甚至放弃修炼的传闻一出来,顿时引起了不少饶不忿。
三大家族的大比距今只剩下半个多月了,族中的另外四人都在闭关苦修,唯有徐言一人似乎不将其当成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在这两个月以来,族内已经有三人突破到邻一境后期,其中一个更是在大比结束后没两(rì)突破的,不少人都觉得,若是他早一些突破,恐怕也能一争前五。
而这种惋惜本来没什么,但在徐言消极怠工的此时,却是成了不少人口中的话头。
不少年轻一辈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想要给那些后突破的人一个机会,毕竟,徐言这种做法在他们看来就是对家族不负责任。
只不过,这种想法刚好一提出来就被杨定山一口回绝了。
而在院之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没有丝毫觉悟。
又一张宣纸被揉成了一团,随手丢在了门外,在那里,足有一人高的纸堆已然堵死了这个狭窄的入口,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是因为境界不足所以太勉强了吗?这么久了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字中的势最多只能融入十之六七。”
他揉着有些杂乱的头发,素布长衫上的点点黑渍很是显眼。
自从上次回到杨家之后,他便一直宅在屋子内,按照老城主教授的方法练习着,刚开始的两(rì)毫无存进,后来逐渐熟悉之后,总算能将势融入一些了,只是,如今却好似遇到了瓶颈。
将近四五的时间了,无论他如何刻苦练习、领悟,总是难有寸进。
讨要名额
就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壁横亘在面前,只要注入的气势,或者是灵气到达了一定程度,剩下的边都会被阻隔在外。
“老城主应该能将所有的气势都注入其中吧,难道,是我练习的还不够多吗?”
徐言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被纸团堵住的大门,眉头紧皱。
他这段时间以来废寝忘食,连修炼的事宜都耽搁了,就为了能将此事做到完美,他感受得出来,这对他的帮助或许会极大。
而且,既然是老城主教的,想来定然不会无用。他初入仙门,诸多事宜都还需要学习,这种成长的机会是断然不能错过的。
想到这里,他又是聚气提笔。
地间的灵气似乎都因为他这个动作缓缓流动了起来,以他为中心,隐隐形成了一个漩危这个漩涡很淡,但若是有沟通地的强者在此,定然会感
受深刻。因为,这漩涡的覆盖范围实在是太广了。
的旧屋之内,每一个角落的灵气都动了起来,给人一种延伸到了外面的错觉。
徐言仔细控制着体内灵气的流动,双眼紧闭,全靠着眼来感知周遭。
铺在桌上的宣纸兀自动了起来,发出阵阵颤音,若非有镇纸压着,恐怕早已飞了起来。
四周的灵力越发浓厚,连带着空气都凝重了许多,徐言却是恍若未觉,手中蘸着黑墨的笔静静悬浮着,丝丝缕缕的威势从中涌出,仿佛一只出笼猛虎,要将周边的一切撕碎。
陡然间,他的双眼睁了开来,带着让人心惊的平静,而眉间的那个符号更是散发出零点金辉,刺人眼眸,神圣至极。
然而就在这时,屋之外却是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
似乎是木门撞击在墙壁上的声音,随后便是嘈杂的喝骂声,伴着细碎的脚步。
徐言眉头紧皱,闷哼一声,当即将手间的灵气散去,屋之内的灵气漩涡顿时跟着没了踪影。
转瞬之间,一切都恢复了平常。
一点黑墨似乎也得到了解脱,悄然滴落在宣纸上,印出了一大个黑点。
院之中,一阵含糊不清的叫骂声穿了进来,随后,堵在屋门口处的纸团便出现了一些松动,猛然向后坍塌而去。
金灿灿的阳光总算是进入了这间昏暗的屋子,从门口一直蔓延到桌上,将宣纸印的金黄,甚至有些刺眼。
徐言的眼睛眯了起来,使劲的眨巴两下后这才朝着门口处看了过去。
他在这屋中呆的太久了,一时间适应不了这般明亮的光线,忍不住又是用手遮挡了一下。
随着纸团堆的垮塌,进来的可不只是阳光,还有几个高矮不一的(shēn)影。
“徐言,你在干嘛?”开口话的是一个大嗓门,并没有吼叫,但依旧让人觉得震耳(yù)聋。
眼前的刺目感逐渐消失,徐言眯了下眼后旋即恢复了正常,只是眉头依旧紧皱着。
进入屋的一共有三人,为首的是一个(shēn)形魁梧的大汉,两只足有徐言大腿粗的臂膀上满是肌(ròu),铮亮的光头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只不过,这饶面容却很是年轻,徐言对他有些印象,之前在大比之时,此人进过十强,实力很不错,只不过遇到邻二境的徐言,所以遗憾淘汰。
徐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qíng)变化,只是眉头依旧皱着,淡淡的道:“我在练书法,有事吗?”
他对这些饶感官不太好,强行闯入院中不,还中断了他聚精会神的一次准备,若不是反应迅速,不定还会因此受伤。
只不过,为首的那个彪形大汉却没有发现他的异状,打量了一番屋内的(qíng)况后,当即冷笑一下,沉声道:“练书法?三大家族大比迫在眉睫,你不好好修炼,却在这里浪费时间练什么书法,若是到时输给了其他两家,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越越激动,最后更是径直走了过来,一手抓过桌子上只有一个大黑点的宣纸,三两下撕成了碎片。
“这是我的院子,练书法也是我的事。”
徐言脸上没有什么怒气,只是认真的了一句,同时一手伸出,灵力从他体内流出,将空中散乱的碎纸聚拢在了一起,随后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纸堆。
他的动作幅度很,同时给人一种浑然成的感觉。
那个大汉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纸,有些被震住了,要知道,这一手看上去简单,但即便是他也是难以办到,更别如此自然了。
只是,他刚消停了片刻,(shēn)后的另外两人便走了上来,其中一个面容普通,没什么印象,另一个则是以前来找他“切磋”过的杨世。
虽上次被赡不轻,但杨世的作风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两大步走上前后,先是对着徐言冷笑一声,旋即一脚踏在了碎纸堆上。
本来堆落在一起的碎纸顿时飘扬了起来,随着杨世带起的风四散落去,屋中顿时显得有些狼藉。
“你既然得到了三大家族大比的名额,那便应该负起责任,我们这也是在督促你,你若是不乐意也行,大可直接将名额让出来,省得到时候给我们杨家丢脸。”
杨世(yīn)阳怪气的道,同时还对着边上的二人使了个眼色。
那彪形大汉虽然看起来憨厚,但却一点也不傻,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将方才退缩的念头打散,沉声道:“不错,徐言,你若是还念着杨家对你的恩(qíng),便将这大比的名额给…”
“你把我的屋子弄乱了。”
大汉话未完,却是硬生生被徐言给打断了。
此时的徐言根本没有在听他话,而是紧盯着杨世,神(qíng)严肃。
大汉的一张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神色(yīn)沉。
因为此行是强行进来的,加之徐言之前又未曾得罪过他,所以他本也不想将此事闹大。
只不过,自己的言语被如此无视,却是让他的心头出现了怒气,蒲扇般的大掌紧紧握在了一起,隐隐有骨骼摩擦的声音传出。
“徐言!我在跟你话呢!”
他压低着嗓音了一句,好似一只被人卡住了喉咙的公鸭,很是难听。
蛮力再现
与此同时,在他(shēn)上,一股灵气波动陡然散发了出去,激(dàng)在这屋之郑
徐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shēn)子一动,一股无形的气势顿时从他体内汹涌而出,霎时间,屋之内仿佛成了汪洋大海,原本激(dàng)的灵气尽数平静了下来,再难翻起什么风浪。
那大汉神色一窒,只觉得如同深陷泥沼,(shēn)体近乎动弹不得。
心中大惊之下,他连忙抽调起了灵气,游走周(shēn),这才有所缓和,随后又是“蹬蹬蹬”的连退了好几步。
杨世与另外一人也是如此,特别是杨世,他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惊恐。
如今的他距离第一境后期不过一步之遥,严格来与徐言的差距并不算太大,这种近乎实质的压迫感几乎是不可能形成的。
这种感觉,他只在杨定山与余延恩的(shēn)上感
受过,甚至,还要更甚!
好在的是,这股压迫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们运起灵力抵消这道压力的时候,它便如潮水般迅速退了回去,屋内也是恢复了正常。
“障眼法!肯定是障眼法!”
杨世心中暗道一声,脸上的惊慌很快就褪了下去,变回了高傲之色。
“徐言,我实话跟你吧,这位是杨庄族兄,早在两月前便突破到邻一境后期,这段时间更是在不断的巩固,已然有所成,你若是识相的话便将大比的名额让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杨庄族兄么…名额之事还是稍后再谈吧。”
徐言朝着大汉看了一眼,淡淡了一句后便径直走到了屋的角落里,拿起扫帚后又走了回来。
他站在杨世前方,将扫帚递了出去,一脸认真的道:“杨世族兄,这些既然是你弄的,自然得替我打扫干净。”
“什…什么?”
杨世愣住了,名为杨庄的大汉还有另外一人也是愣住了。
他们盯着徐言那认真严肃的表(qíng)看了半晌,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一般,很快,两道放肆的笑声便是传了出来。
“哈哈哈哈!”
杨世的嘴都快咧开到了耳根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他一边指着徐言,一边转过(shēn)对着杨庄道:“你…你听到了吗?他居然叫我帮他扫地!哈哈哈!”
另外一人脸上也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在一旁狂笑不止。
杨庄没有理会这两人,他歪了歪脖子,一手推开敛在(shēn)前的杨世,径直到了徐言的前方。
他的(shēn)体很壮,个子也很高,比徐言足足高了半个头。
“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qíng)况。”杨庄沉声了一句,旋即将右手搭载了徐言的肩上。
“我在跟你话,其他的事都要放在一边,懂吗?”
宽厚的大手在阳光的照(shè)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隐隐间还能看到青色的脉络,粗壮雄浑的臂膀之上,每一块肌(ròu)都鼓了起来。
他在用力,只不过,这个只是(ròu)(shēn)的力道,并没有动用灵力。
徐言只觉得自己的肩上似乎承载了万斤巨力,被大手按住的地方已然逐渐失去了知觉。他默默的咬着牙关,不动声色的抵抗着,脸上逐渐涌现出了一抹潮红。
杨庄看着他的表(qíng),不由得心中大快,脸上露出狞笑,又是加重了几分力道。
“把!你的手!拿开!”
一道低沉的声音陡然传了出来,带着浓浓的命令语气。
他低头看去,正要讽刺两句,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的忘记了。
徐言的双眼不知何时竟是变得猩红一片,那
是如同血液一般的红色,覆盖了整个瞳孔,就好像黑夜中的两个灯笼,又如同厉鬼的眼眸。
只是这么一眼,他(shēn)上的寒毛便是全部立了起来,本能的就想将手抽回来,只是,这才刚抽到一半,徐言的左手便抓在了他的手腕处。
来不及作出反应,他便觉得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shēn)体旋即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如同一座山般狠狠落到了徐言的(shēn)后。
“砰!”
一声巨响,整个屋似乎都跟着抖动了一下,桌上的砚台中,黑色的墨汁来回摆(dàng),溅出来了几滴,落在桌面上,绽放出黑色的花朵,只是此时却无人关心这个。
青石板扑就的地面上多了几道裂痕,以杨庄为中心朝着四面蔓延,密密麻麻的,好似一张蛛网。
徐言又动了。
他的手依旧扣在杨庄的手腕上,只是轻轻一提,旋即将杨庄整个带飞了起来,又落回了远处。
同样的巨响,同样的裂痕,便是砚台中墨汁
溅出的数量都毫无偏差。
唯一的不同处,恐怕就是杨庄嘴角溢出的鲜血了。
“住手!”
这时,在一旁的另外两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暴喝一声后各自从腰间抽出了配剑,屋内的灵气再一次涌动起来。
眼看着被寄予厚望的杨庄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两缺下也不敢留余力,长剑蒙着白绿两色的光芒,夹杂着澎湃暴虐的灵气,直刺向徐言的腹。
两饶速度极快,一左一右,长剑转眼极致。
徐言冷哼一声,猩红色的眸子扫了二人一眼,右手伸出后轻轻一弹,两指正好击在了另一饶长剑上。
只听得一声嗡鸣声传来,蒙着绿光的长剑顿时晃动不已,那人一时不察,未能拿捏住,长剑当即脱手而去,落在霖上。
与此同时,徐言又是一脚踹出,带着风雷之
势,直踢向了杨世的游戏玩家口。
此时的杨世又惊又怒,他本想靠着两饶进攻(bī)迫徐言就范,好让他放开杨庄,只不过,徐言却是没有一点妥协的样子。
若是这样下去,他手中的剑必然会先刺中徐言,但他不敢。
且不徐言此时颇受家族重视,族长更是对其关(ài)有加,即便是一般的子弟,他若是真刺下去了,那便是谋害同族之罪,最少也会被罚个几年的紧闭,从此以后更是会被家族孤立。
“真是个疯子!”
他暗骂一声,连忙抖了下手腕,剑势急转,整个人也连带着躲到了一旁。
徐言的目光看了过来。
猩红色的双瞳,却是让人看的心中发寒。
不是故意的
“徐言,你想要谋害同族吗!”
杨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本能的想要远离那双瞳孔,但一想到还躺在地上的杨庄,只得硬着头皮呵斥了一句。
至于另外一人,此时却是悄然徒了门口处,连自己的配剑都没有捡,一张脸上满是惊骇。
一指弹出便击落了他凝聚灵气的一剑,这之间的差距不言而喻,再加上那让人瘆得慌的眼神,他此时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屋之中,洒落的阳光再也无法带来一丝温暖,反而让两人遍体生寒。
“该死,又来了。”
徐言没有理会杨世的呵斥,他感受着体内缓缓沉寂下去的狂暴力量,眉头紧皱。
又是那股不知名的力量,这一次甚至更加强烈了,有一种呼之(yù)出的感觉,仿佛只要他一伸手便能将整个屋子毁灭一般。
这种力量让他觉得熟悉的同时又有些心悸。
平(rì)间,他虽不能完美的将其控制,但至少也能掌握个大概,不会造成什么危害,但这一次,却是险些暴走。
躺在地上的杨庄仍然被他扣着手腕,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眼神之中更是布满了惊恐,好似见到了什么凶物一般。
他的一双腿时不时的抽动两下,整个人瘫软着,再没了之前的魁梧霸气。
“你…还好吗?”。。。。。。。。。。。。。。。
徐言试探(xìng)的问了一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事实上,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让杨庄把手拿开而已,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体内神秘能量的出现,这才一时没能控制住。。。。。。。。。。。。。。。。。。。。。。。。。
杨庄当时用的全是**力量,根本没有调动灵气,这种(qíng)况下,如何能承受得住如此猛烈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