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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战没多久,就已经由一名小兵升为十夫长,在我十六岁成年的时候,西南的战事结束了,暴.乱终于平息了下来……”
李远呼出一口浊气,眼神竟然有些呆滞,仿佛再次跟随着大将军回到了那个峥嵘的年代,李毅也安静的听着,不再吵闹,看着眼前的父亲,渐渐的竟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这可不是平常跟他嬉笑打闹,关系就跟哥们一般的父亲啊!李毅没有想到,他这个浪子一般的父亲竟然也有如此的过去。
李远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战事结束,弑天军驻扎在了西南,以防未来可能再度生的叛乱,我已经完成了兵役的年限,可以回新城正式的做一个皇子该做的事情,但是我当时真的爱上了军队,他给我的不只是骑马与砍杀,而是生活中真正的充实,所以,我脑子一热,留在了军队。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祈天对我的留下大喜过望,一下子提拔我做了他的近卫统领,虽然我的战功不够,但是皇子的身份还是能够胜任这个职务的。
我决定留下的那一晚,祈天喝的烂醉,拉着我说了很多心里话,祈天升职的度很快,从没有在一个地方待过很久,我算是他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了,所以他什么话都跟我说了……
包括那个精灵女子的事情……
也从那一晚开始,我跟他不再是那种简单的上下级关系,而是变成了忘年的朋友。
再后来,宛渠族从大裂口反攻过来,他被父皇派遣去进行一项秘密任务,就再也没有出现,而我因为气愤父皇不把他任务的内容告诉我,一气之下离开了亚蒂兰提斯,回到了外面的世界,一直晃荡着,凭借着父皇赐福的不死之身,我一直在外面活到现在,当我想通了准备回来的时候,亚蒂兰提斯竟然被人从内部封印了!于是后面的事,无非是结识了你的母亲,然后有了你,然后又在外面逛了很久,直到封印解封,我才回到了这里……”
“祈天终于回来了,可是昨晚跟他一谈我才现,父皇给他的任务竟然是……”李远满眼含泪,牙齿咬得紧紧的,“祈天被父皇赋以一种另类的赐福,也成了不死之身,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弊端!”
李远看着李毅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父皇竟然把他变成了跟中央山脉上穴居人一样的东西!不同的是,他需要不吃不喝一个月以变成穴居人那种干瘦的样子,而恢复原本人类的摸样,则需要……”
“吃人!”
“到底是什么任务,需要把他变成这样?”李毅睁大了双眼,以前只听说过什么僵尸,但是没有见过,昨天祈天的表现就跟僵尸一模一样,不怕受伤,喜食人肉,这……
李远陷入了沉思,一言不。
“老头子!快说呀!”李毅抓住老爹的肩膀,使劲的晃着,可是这回无论他怎么折腾李远对方都不再开口,李远看着李毅的眼睛,眼睛里满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情绪。
“这是军事机密,你还没有在军队内部达到一定的职务,更何况你现在也不是军队的人,我不能把一切都告诉你……”李远的声音竟然有点苦涩。
“你到底怎么了?一大早就把我叫道你这里来,跟我说了一堆祈天的事情,还不跟我讲清楚!”李毅丧气的做到在椅子上,拿起李远的茶往自己喉咙里狠狠的灌了一口,“老头子,这事情,应该很严重吧?”
李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搞得李毅满头雾水。
“李毅,你最近是在打那些盗匪团的主意吧?”见李毅点点头,李远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这是禁卫军百夫长的牌子,你可以用它在禁卫军中挑选一百个人,并行使百夫长的权力,你如果真的想要搞定这些盗匪团,还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就努力点吧!”
李毅从李远手中接过牌子,愣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去吧。”李远挥挥手,便自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李毅拿着象征着百夫长权力的牌子,呆立了很久,方才慢吞吞的拖着步子往回走去,他实在想不通,今天的父亲究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反常。
带上凌,李毅脸色很是不好的来到禁卫军的军营门口,胖子非常的郁闷,谷蕾这个没有义气的家伙!竟然抛下自己去带孩子玩!还说什么昨天因为自己让费珍受到了惊吓,这几天得陪她好好玩玩来补偿她……
这真是——什么逻辑!
要知道,李毅现在可是要进行一项伟大且救国救民的事业啊!一直幻想着担当救世主来解救亚蒂兰提斯的黎民百姓的胖子心中很不忿——谷蕾一定是认为自己只是为了好玩而已,故意找的借口不跟自己去,所以在李毅的苦苦哀求下,凌这个谷蕾的绝对小跟班这才同意跟李毅“出征”。
事实上,谷蕾的确是这么想的,这些剿匪的工作本来就是新秦的治安部队应该做的事情,现在李毅主动接了这个活,那些治安官们当然乐得清闲,白领俸禄不做事的工作谁不喜欢,而且,配给李毅的只有区区一百名禁卫军——放心吧,虽然李毅不可能将周边的盗匪团剿灭干净,但是凭他皇族的身份,除了他脑子有病跑到中央山脉以西的土地上,不然在新秦,是没有人敢动他的,必要的时候身份一亮,别人只有乖乖的放他走。
这一切都得益于秦王很久以前定下的一个规矩,新秦任何人都不可轻易伤害皇族,除非秦王亲自下令。这个规矩没有严格的定义触犯者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是在大6被封印前五十年间就生了一起皇族被刺事件,那是新秦的二皇子,虽然受到的只是轻微的刀伤,除了流了一点血外并无大碍,而且行刺者也在刺杀失败后逃得无隐无踪,但是那个似乎万能的秦王硬是把他给找了出来,施以酷刑,延长了他的寿命,使他至今仍在青铜施罚柱上接受火刑的惩罚,备受煎熬。从此,新秦各地再也无人敢动皇室子弟一根毫毛。
上次庞虎袭击李毅之所以没有事,则是李毅赦免了他的罪,从而能够逃出生天。
李毅郁郁的看着军营门口高挂着的“禁”字骑,思绪不由得回想到了今早李远跟他说的故事,以及李远的用意。
“听老爹话里的意思,似乎他非常的不满这个国家的现状,但是,就算是不满,又能怎样?”李毅烦躁的挠挠头,“算了,不想了!”
他抬腿迈入了军营。
“来者何人!可有通关文件?”站岗的卫兵直到李毅一脚迈入营门方才开口问道,营门内才是禁区,外面则不是,就算有个醉汉在营门口跳脱衣舞他们都管不着,当然,也没有人敢再军营门口这么做。
站岗的这个卫兵显然是认识这个新秦唯一的皇孙,但是刻于职守的他还是得例行公事的向李毅询问,李毅想了想,没有亮出自己的皇孙腰牌,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质地的牌子,上面印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狼眼在阳光下炯炯有神,吐露着凶光。
卫兵见到牌子,赶忙将双手握拳,双拳在胸前交叉而过,搭在肩膀上,冲李毅行军礼,同时说道:“见过百夫长!”
李毅点点头,带着凌大步的向营内走去。
“看不出来,李毅哥哥还是一个军官呢!”凌不知道是拍马屁还是讽刺的说道。
李毅胖脸一红:“这是我老爹的……我还没有参过军呢——嗯!至少在新秦没有!”
凌“咯咯”的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瞬间传遍整个禁卫军的营盘,正在操练的将士们奇怪的向他们看来,吓得凌赶紧躲在了李毅的身后。
李毅笑着对那些认识的将士点头致意,在他得到契约装备后就没有少来缠着朝内的将军以学习武技,禁卫军的地盘当然也没有少来,禁卫军的统领将军是跟李远当年一起在弑天军服役的贵族后裔,也是李远的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所以对李毅也很是照顾。
李毅随即大步的向位于大营正中央将军的帐篷,门口的卫兵见他亮出百夫长的狼牌,也不阻拦,任他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蒙将军,小侄我又来看你了!”李毅一进门就打着哈哈,冲着端坐在案前阅读着兵法的男子打招呼。
蒙过将军是一个头半秃的中年人,两只三角眼扫了一眼进门的李毅,嘿嘿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赢贤侄,相别数日之久,你可终于来了!”
“行了行了!别跟我文绉绉的了!”李毅一屁股坐在案前的蒲垫上,招呼着凌一起坐下,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案上的茶,猛灌了一口,直到看到蒙将军一脸肉痛的表情,方才满意的接着说道:“我上次塞你这的人呢?”
“你那到底是从哪里挖来的猛士,”蒙过抽动着嘴角,“才几天的时间就练坏了我派过去专门训练他的教官,训练起来跟不要命似的……”
李毅心中满是讶然,但没有显露出来,保持着打哈哈的姿态,又猛灌了一杯茶:“行了行了!蒙将军,咱说正事,我现在是来领人的!你看看这个——”说着掏出百夫长狼牌,在蒙过面前晃荡了几下,又收回怀里,“我现在有权在禁卫军挑一百号人,嘿嘿,所以就来麻烦你了……”
蒙过也不惊讶,虽然仍是一副肉痛的表情,但是嘴角已经挂起了一抹微笑:“这是李远那小子的牌子吧,没想到他还留着,好吧,我就带你去领一百个人,不过,这些人到底是好是孬,就看你的眼光咯!”
随即起身,出了帐篷,李毅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李毅跟着蒙过来到操练场,一众正在进行操练的将士立刻停了下来,站得笔直,蒙过带着李毅在人群中穿插而走,经过时将士们均冲他们行着军礼。
蒙过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一个满是泥浆的士兵对李毅说道:“诺,这就是你塞过来的那个人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叫庞虎对吧?”
李毅点点头,往前站了一步,对庞虎说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庞虎虽然浑身泥浆,连脸上都有,但是仍然站得笔直的行了一个军礼:“庞虎见过老爷!”看到庞虎这个摸样,李毅不禁想到,还是军队锻炼人啊!
李毅被这一声“老爷”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便摆了摆手:“以后还是叫少爷吧,我年纪还没有那么大——你去把自己洗洗干净,然后过来,我要挑一百个人走。”
庞虎心花怒放的领命而去,对于他来说,军营的生活终于结束了,虽然很讨厌这个满是规矩,连走路都要要求走标准步伐的地方,但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才到这里没有几天,他就凭借着心中的一股执着练废了几个前来操练他的教官,名气也一下子在将士们中间打响了。
在禁卫军营中,庞虎现在被称为“拼命虎郎”。
不一会儿,庞虎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跑着步来到了李毅的身前,再次敬了一个军礼后便站在了一边。
李毅拍了拍庞虎的肩膀:“给我挑一百个最能打的出来。”
庞虎领命,随即便在人群中依依甄选起来。
看着一个个被庞虎挑出来的人,蒙过暗骂自己不应该先带李毅来找庞虎,这个“拼命虎郎”就是个精力旺盛的刺头,每天操练完就没事找营内的将士单挑,没几天就把整个禁卫军上点名气的士兵打了个便,似乎除了新近参军的小兵和百夫长以上的军官,没有一个人没挨过他的揍——这才几天啊!
蒙过只能为自己的大意买单了。
就在庞虎把几个能打过自己的士兵和在自己手下坚持时间较长的士兵挑出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李毅的身后响起:“百夫长大人,请问,您是要挑一百个人做什么去?”
李毅回头一看,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正怯生生的在自己身后仰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凌“呀”的一声,欢喜的看着男孩——女孩子的通病,按李毅的观点来说,就是喜欢小正太和小萝莉,虽然凌的心理年纪不是很大……
蒙过则偏过头,虽然嘴上没问,但是心里还是很想知道李毅来挑人的目的。
李毅的胖脸上满是笑意:“小弟弟,我们这是去剿匪,需要人手,所以来这里挑人……”
“剿匪?盗匪团吗?!”小男孩出一声惊叫,随即紧紧地抓住了李毅的手,“百夫长大人,请您让我去吧!”
“放肆!许文,看清楚你自己的军衔!你只是今年刚入伍的新兵!”一个十夫长冲着小男孩大吼,对他以下犯上的行为很是不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