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一个简单风格的小网吧里,北澈博格格不入的坐在电脑前,因为他不是来上网的,修长的手拿着笔在白纸上涂画,偶尔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一口,又继续做刚才的事情,田桠溪和盛泽鑫找到他时,桌上已经有了六个啤酒瓶,北澈博让两人随意坐下,让网管在送十瓶啤酒过来,脸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田桠溪看着他纸上的战术方案,心里苦涩道:“说好的一起拿冠军,你这样子太不厚道了,在大的事我们一起扛啊,你怎么能说退役就退役啊。”她没想到昨天的采访,竟然导致了他退役的局面,那个记者竟然拿着他母亲的照片,当众公开问他有没有艾滋病,北澈博把他直接打进了医院,今天早上就媒体宣布了退役,然后买了回S市的机票离开了战队。
盛泽鑫看着网吧的环境,实在想要不出他退役后的生活,“就算队长你打人不对,可也是那个记者有意挑衅的啊,你不需要宣布退役的啊。”冠军战队是北澈博一手带出来的,没有了队长还怎么拿全国冠军,离开了电竞圈的队长又该依靠什么生活,他不会愿意去求王亦铭的帮助的。
北澈博看着两人的苦瓜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打他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结局,有人会用我以前做的事,加上我母亲是小姐的事
,借此来往我们战队泼脏水,不需要对手,我们的这支战队会死在网络攻击里,我退役是对对伍最好的选择。”他私人的过往跟战队就没什么关系了,如果他还在战队的话,战队里的其他人也会受牵连,每个人的过去都会被人肉出来,会说田桠溪的母亲是精神病,读书时曾经是有名的坏学生,会不会遗传母亲的精神病,盛泽鑫天天逃学为了打游戏等等,这些都会被人恶意诋毁成这样,说冠军战队就是一只不伦不类的队伍,毕竟网络上的人可以轻易否决人的努力,只要有一件事没做好,就会成为十恶不赦的罪人。
就像当初的吴星语是怎么被谣言杀死的,他们所有人也会豪不例外的被杀死,用键盘侠的话来说,你们生活在光环荣耀里,就要理所当然的承受我们的抨击,我没有骂你的祖宗十八代,你们就该对我感恩戴德的感激了,他太了解这群网络喷子了,因为他没遇到田桠溪之前,身边的人都是这种类型的,现实里生活得都是很卑贱的人,网络上用语言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田桠溪脸上犹豫了会儿,修长指节带着些暖意搭上北澈博的手,轻声问道:“北澈博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我想知道你以前的的事。”
她对北澈博的过往知道的太少了,以前觉得这人特别喜欢烦她,一直嬉皮笑脸的赖着她,再到后来两人共同进“冠军”战队,两人一起携手同行获得荣耀,现在她却好像不是那么了解他了。
北澈博眸中神色闪了闪,过了才很久点头说:“好,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说我的以前。”这还是她第一次问自己的过往,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伤心。盛泽鑫觉得自己被两人冷落了,急忙发出细小声音刷刷存在感。
北澈博:“这个故事真的有点长,我真的是被母亲在垃圾桶里捡到的,这还是我三岁懂事时知道的,她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身份却是见不得光的小姐,即使她只是做些陪酒陪笑的事情,还是被周围的领居背地里吐口水。我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唯一知道的是被他们丢在了垃圾桶,我也从来没想过认祖归宗这事。虽然小时候被人说是鸡婆的儿子,但只要母亲每次都对我笑时,我觉得那些辱骂都不算什么了,她可是把我这个拖油瓶养大的啊,那些客人以为我是她的儿子,都不愿意接她的生意了。有人劝我母亲放弃我这个累赘吧,一个女人带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走到哪里都是难找工作的,我母亲却还是每次回来给我好吃的,永远用那样温柔的笑容面对我,后面我知道她为了我,开始在那些客人面前跳热舞,来满足那些人恶心的龌蹉内心。她用着被世人看不起的钱供我上学,家长会却一次都没去过,她怕我被同学们欺负辱骂。这样的生活困难对我来说却是美好的回忆,至少这个世界上有人真的爱我。但是我美好的回忆被毁灭了,读初一的我第得到了一千块钱奖学金,在她生日的这天买了她最喜欢的蛋糕,刚到家门口被几个冲出来的男人撞倒,我永远也不了母亲躺在地上的表情,她生前最后的表情是都是绝望的,那些畜生用床单盖住了我母亲的尸体,他们硬生生的把她折磨死的,而周围的人听到我母亲的求救声,没有一个去报警和帮忙,他们对我说,以为我母亲在跟几个人##。母亲的死亡只是让那些人震惊了一下,后面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我快记不清后面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直到我有能力去报仇时是16岁了,我带人找到了当初的那几个人,带人把他们全部打成了残废,那几人知道了我的名字后,却全部害怕的全家搬走了。那些当年对我母亲冷眼旁观的人,我就天天带人欺负他们的孩子,看见一次欺负就欺负一次,每天嚣张跋扈的过着日子。”
北澈博说到这里停下,看田桠溪跟盛泽鑫陷入沉思,好像是在同情他这样的身世,自问自答:“田桠溪,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招惹你吗,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啊,在道上混日子,总会有仇家来报复的,那天我被打得半条命都没了,然后你拿着一根棒子就救了我,我从来没看到那么能打的女生。”
“那天…脸上都是血的人是…你?”田桠溪断断续续的说,没想到自己无意救下的人,竟然是现在的北澈博,他怎么从来不跟自己说啊。。
北澈博:“那天实在是太狼狈了,不想你记得我那时候的样子,就一直没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