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S大草场。
“李乐愉,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站在心型蜡烛里的一个男生,手捧着鲜花对李乐愉单膝下跪,目光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蜡烛外面围成几圈的学生们,开始配合着男生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的声音气势如宏,有些人开始用手机录像。
“对不起。”李乐愉看了一眼男生的面庞,不带感情的抱歉低头说,转身便欲离开这嘈杂的人群里。忽然,哪里吹来的一阵风,把地上摆着的蜡烛吹灭了一半。
人群里一阵唏嘘声,男生脸上原本期待的表情消失,有些恼羞成怒的拉住李乐愉,小声的咬着牙说:“你上午不是收了我的礼物嘛,站在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什么礼物?我从来就没要过你的礼物。”李乐愉眉头紧蹙,暗暗用力要挣脱他的手,周围那些眼里看戏的目光,让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无尽的嘲笑和谩骂,侮辱和不甘让自己是那么的无措。
“我#你##,你跟我玩这一出有意思!你不会想跟我说,我自导自演了写出吧!”看到李乐愉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气急败坏的伸手去推了她一把,失声的指着她的鼻子怒道:“漂亮的女人那么多,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一副清高的脸装给谁看!”
“我靠,什么情况,这是在上演一出什么年度大戏啊!”
“我听说过一些事情,这个女人以前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脚下都不知道踏了几条船…”
“你们女孩就是爱嫉妒,人家不就是拒绝告白嘛…”
“呵呵,还真的不是我们乱说,你要是觉得我们诋毁了她,可以查查她的过往啊!”
……
熟悉的场景又再度上演,李乐愉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又松开,目光死死的锁在人群里的一个人,她对自己笑得是那么的猖狂得意。
“哎,我说你…”男生觉得脸上有些没有光彩,抬起手要去拉站得笔直的女孩。
李乐愉避开了男生伸出的手,不带任何感情的清冷道:“周岩,在跟你说一次,我没有要你的什么东西。”
男生看着自己抓空的手,释然般的大笑出声:“李乐愉,你还真的是一个##!”
“你特么说谁##,脑子被驴踢了的杀币,别用那张臭嘴对着我的人!”
在所有人滔滔不绝时,这句话违和又清晰的响彻在人群里。是谁?所有人闻声都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一身黑色着装的苏倾歌走出人群,微凉的轻风吹乱了她的几丝长发,又被她抬手随意的勾在耳后。脚走到距离男生两步远的位置停下,打量了他全身上下后,不屑的翻出来一个白眼,对他言简意赅的说:“道歉。”
周岩被苏倾歌的话逗笑了,傲慢的用鼻子哼出声,转身对着李乐愉了然的说:“原来,你跟这个大人物还是朋友啊,怪不得都是一路的货色啊!”
苏倾歌闻言直接一拳挥了过去,拳头却是没有打在他的脸上,而是在半路又收了回去,对着用手护住自己脸的周岩,用力的拍着自己的手掌笑着说:“哇塞,乌龟缩头!”
“哈哈哈,还真挺形象的啊!哎呦,我不行了!”
“我说句实话,一个男人这么对待女生不好吧!”
“对啊,我们只要吃瓜就好,毕竟不知道真相嘛…”
……
周岩脸色涨红得像猪肝一样,嘴巴的牙咬得蹦蹦响,恨不得对这人抽出一个耳瓜子,奈何又不能现在去动手。
苏倾歌自然是见好就收,明白不能在去激怒对方了,自己就算有点自保的手段,但跟憋屈得不行的男人打架,明显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了。这次是慢慢悠悠走向沉默的李乐愉,牵着她浅浅一笑:“走吧,我们回宿舍。”
“苏倾歌!”周岩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不在听周边的嘲笑声,用力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要离开的苏倾歌停下脚步,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给身后的那人只留下一句:“不服我的话,就憋着吧。”
“走吧。”人群后面一个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生,看着苏倾歌她们离去的背影,对身旁同样乔装的男生淡声道,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老大,你真的放心吗?”男生紧随其后的跟上去,迫切的问着前面的人。
“放心,因为我在。”前面的男生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清冷的语气里是坚决的笃定。
S大,女生宿舍楼下。
苏倾歌站在饮料贩卖机旁,看了几眼里面摆放着的不同饮料后,拿出手机微信扫了一下码,两瓶饮料滚落在出口。
“倾歌,谢谢你。”一旁的李乐愉努力的忍住浓烈的心酸,低头对拿饮料的她低声说。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好多话,最后却也只说得出这三个字。刚才,在所有人在敌对她时,明明已经想好孤军奋战了,眼前的人光芒万丈出现了,不问缘故的选择她这边,给了身处深渊里的自己一抹光,久违的感受到了温暖啊。
“我知道自己刚才非常帅,接受你对我的感谢了!”苏倾歌不谦虚的笑出声,递给她一瓶饮料,脸上是依旧是明媚的笑容。要不是自己出来给林静买姨妈巾,刚好碰见了之前的一幕,她大概会被那些人欺负死吧。
李乐愉呼出一口气,苦涩的看向头上的星辰天际,在看向苏倾歌时,眼睛里多出了几分坚决:“其实,我以前是…”
“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苏倾歌出声打断她的话,脸上是难得认真的神态说:“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好像也就只剩护犊子这点了,也不知道算不算优点。”
“算,当然算优点!”李乐愉上前伸手抱住苏倾歌,不让她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那段时间的所受的委屈,因为她的这句话,一切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在这个城市里的一栋别墅里,风格低调内涵的客厅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五官立体得就像用刀雕刻一般,薄薄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身上散发着冰冷低沉的气压,唯独那一头白发显得有些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