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遭逢到接连串的打击,乔轻衣自闭在家门之中,几个小时不与人对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仍然还没有缓过神来。
徐韵书与乔和光看着,却也只能频频叹气且无奈。
这些事实摊开在了她的眼前,打击的确更甚。
“让她好好的静一静吧。”乔和光拍打着妻子的手,柔声安慰道。
徐韵书眸中无奈,却也只能点点头,只希望轻衣能够早日想开来。
徐若风端着小蛋糕,缓缓走来,看见了父母亲,唤道:“爸、妈。”
“若风亲手做的小蛋糕吗?”乔和光问道。
徐若风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乔和光轻轻颔首。
徐若风应声,缓缓进入房间。
阳光洒入房间内,那穿着睡衣,静静立在阳光下的人影,显得略微孤寂与单薄。
“姐姐,我给你做了小蛋糕。”徐若风轻声唤道。
不回应。
“……姐姐。”徐若风放下了盘子,缓缓走至姐姐的身旁,愣怔地望着姐姐出神的脸,顿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乔轻衣这时亦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乖巧的徐若风,微微笑道:“若风,你喜欢阳光吗?”
“喜欢。”徐若风点头。
“可是有时候,阳光也很冷。”乔轻衣轻声说道。
徐若风轻笑了一声:“姐姐什么时候也这么忧郁了。”
乔轻衣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在知晓这么多件事之后,我不能保持以往的乐观心态。”
“在我的心中,姐姐是最厉害的人,不论遇到什么难题,姐姐都可以迎刃而解。”徐若风望着她的脸,缓缓说道。
“你太抬举我了。”乔轻衣否认。
“可是在若风的心中,真的是这样的,姐姐是若风心中的光,如果你的光芒也消逝了,那么若风也无法开心起来。”徐若风有些沮丧。
说罢,她端着小蛋糕,递到了乔轻衣的面前,眨了眨清秀的眼眸,扬起讨好的笑容:“如果姐姐吃了我的小蛋糕,那么心情就会变甜蜜。姐姐的心情一好起来,若风也会跟着甜蜜的。”
乔轻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徐若风此举,完完全全就是在哄她开心。
乔轻衣轻笑着拿起了小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温柔甜糯,果真甜蜜至极,美味不可言。
“若风的厨艺也精进了不少,比起我在蛋糕店吃的蛋糕,不相上下。”乔轻衣不遗余力的赞叹。
“姐姐真是太夸我了,夸得若风都要不好意思了。”徐若风面露腼腆与娇羞。
乔轻衣轻笑了一声,拉着她缓缓坐下,轻声问道:“若风,你和我说一说,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若风微微一怔,轻轻抿着唇,再次将那一日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之后,遇到了黑心司机、山中截杀、转渡龙家、龙羽龙游两个兄弟一起被炸弹炸死、颜依依为救乔轻衣而死……一来二去,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事无巨细的描述了一遍。
“龙游竟然选择和龙羽一起死。”乔轻衣眸中闪过惊愕,双拳紧紧握住,以往的情分一一浮现,令她为龙游这位好友不得不悼念。
然而更加令乔轻衣想不到的,竟是颜依依选择了保护她而死。她带着强烈的爱而来,又为了强烈的爱而死,这份至情至性,令人动容。但是这不代表,乔轻衣会因此对她改观,颜依依能有今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一切的一切,浮现在脑中。
乔轻衣缕清了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揉了揉作疼的额头,起身便要去穿衣裳。
“姐姐?”徐若风询问。
“收拾东西,去看你的哥哥。”乔轻衣回应,便随手拿了两件衣服去了换衣间换上。
“嗯。”徐若风轻轻地点了点头,亦是回去收拾了东西。
二人打了车,来到了京城的医院。
医院内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传来。
乔轻衣与徐若风一同来到了三楼的vip病房。
轻轻打开病房的门,第一眼便见到了沐无双与容雅惜。
容雅惜回过头,眼睛红彤彤的,看见了乔轻衣,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她猛的抱住了乔轻衣,哭着道:“七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天比赛我还好奇为什么见不到你的人影,直到沐无双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你们居然被人绑架了呜呜呜!”
沐无双眼中隐着深沉的痛:“轻衣嫂子,现在不死公会已经被游戏官方除名了,不死也已经被警方通缉,只要他们还敢来害你,我们必然不会让他得逞。”
“嗯。”乔轻衣轻轻地点了点头。
“七七……”容雅惜松开了她,眼眶泛着红。
乔轻衣无奈一笑,揉了揉容雅惜的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难过了,快告诉我,比赛得了第几名。”
容雅惜立马扬起了脸:“当然是第一了!我为你和墨白争了光,等到他醒过来,你们可一定得请客吃饭。”
乔轻衣顿时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以后再说吧。”
沐无双拉着容雅惜,眼神轻轻一眨。
容雅惜立即闭嘴不再说话。
乔轻衣缓缓将目光转向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他的肩膀上、胸口处包裹着白色的纱布,血液微微渗透出来。眼睛紧紧的闭着,眉目紧锁,似乎陷噩梦之中无法清醒,脸色发白,看起来羸弱至极,仿佛风一吹便没了。
“他……”乔轻衣的语气有一些颤抖:“他怎么样了。”
沐无双说道:“医生说他的腿部中了子弹,胸口被捅了一刀,伤到了心脏,其他各处也都有大大小小的刀伤,失血过多,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尚且昏睡中还无法醒过来。”
乔轻衣缓缓走向他,坐在床沿上,望着他的苍白面容,不经意便想到了那天晚上的血腥。心中不由得刺痛,语气已有冷意:“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这。”沐无双皱眉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这次受伤严重,医生说,少则三天、多则一个月。”
“能醒过来就好……”乔轻衣轻轻拂过他的面容,思及那日的血腥,心中的怒意与磅礴的杀气便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