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黄冠的温和姿态更是让秦谷多了几分亲近感,看来这龙虎山上不都像老天师那般坑人。
秦谷称呼也从一开始的黄冠变成了田道长。
一路上秦谷与田道长很聊得来,田道长是害怕等会秦谷出手太重自己这个做晚辈的不仅不能拦着,还要护着秦谷几分,毕竟山上那些个世家弟子不乏有几个出众之人。
秦谷则是因为一会再人家地头动手,这会聊熟了,等会心中也就没有那么多愧疚了。
毕竟当初自己围山也是因为自己心中充满了对龙虎山的怨气,现在看来老天师留下小田道士就是要浇灭自己心头这把火,让自己发不出来。
秦谷去集市找老天师,本就准备这第一把火对着老天师烧了先,若是老天师不跑,胡子眉毛不知道还能剩多少。
更何况秦天宇还不在龙虎山上,自己死的更惨,只能让天门处的那些歪风邪气让秦谷这把火烧一烧先。
登山之时秦谷问了句:“田道长,山巅风景如何。”
田道长想了想,完全把秦谷此问当做了论道:“我们这些修道人士,距离山巅越近,越是要珍惜如今遇到的问题,否则有一日登高望远,当发现当初的问题不再是问题之时,发现会有很多遗憾。”
说道这里田道长叹一口气,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真正站在龙虎山山巅之处,这人间沧海桑田,日月轮转千年不变,又经得住自己看多沙眼。”
秦谷一副无奈,好像没有听到田道长拽弄学问一般,说道:“既然龙虎山山上风景没什么好看的,为什么我哥他不回家呢。”
田道长一时语塞。
沈瑶和陈欣沂在一旁捂嘴偷笑。
苋生通情达理的摇了摇田道长的衣袖:“师父跑神了,小道长别生气哈。”
田道长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气,给苋生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不会。”
登天门有九十九层阶梯,每层又有九层台阶,所以这一路算是漫长,走到一半要休息的陈欣沂,秦谷才察觉到苋生小脑门上也都攒满了汗水,秦谷当然也心疼,就全当算是给苋生锻炼体魄了。
沈瑶背上陈欣沂继续登山,武夫体魄这点山路如履平地一般。
秦谷依旧拉着苋生的手,隐隐已经可以看到龙虎山还有天门在云露缭绕中露出的一角。
天门之前,秦谷身后张琼等人已经守了四五天了,也不在乎这会了。
秦谷刚到天门之前便被几个眼尖好事的道门弟子看到,算算时间应该也该来了,秦谷说若是田道长不方便就先回山上吧,毕竟一会难免会有些两难。
田道长看了看秦谷身后的鹰击卫,相信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交代了句:“别伤性命,事后正一门会出面让其下山。”
这句话就相当于留了那些好事门阀弟子的性命,龙虎山自然会将其赶下山去,除其道籍,原本想靠着龙虎山在家族中能够提升地位的庶子,如此回家族中便相当于永远没有可能再进家族核心圈中,无法再被当成核心弟子培养了,也算是废了前途。
秦谷自然不傻,而心思完全未在这里的秦谷,已经隐隐猜到秦天宇不在龙虎山上,否则不会那这些弃子给自己发火,可是无论如何也要登顶揪着那老家伙的胡子问个清楚。
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此时看到龙虎山上密密麻麻四五十人一律道袍加身,拈指印便齐刷刷出现在天门处,领头之人就两人人,吏部尚书钟瑁之子钟念云;礼部尚书梁笠之子梁听南身后跟着礼部侍郎之子李相赫。
秦谷一看除了那个缠着自己的女子以外,吴念柏手下的鸽派算是齐了,今日也算是师出有名,可是奈何碰到秦谷心情不好。
此时人群中一个尖脑袋露出来,混在人群中不住的再给秦谷招手,尖脑袋道士服说不出的滑稽,秦谷一个眼神,他便老实了下来,此人便是工部尚书苏磐之子苏安阳,打小秦谷进京惹祸之时就是秦谷身后的跟屁虫,胆小怕事,但是为人却足够仗义。
小时候跟着秦谷没少出去打架,每次都躲后面,可是每每大人问起来了,苏安阳都第一个认罪,把事都拦在自己身上,每每被苏磐拎着扫帚在布十巷追着打,有次师父姜贤看着秦谷愧疚之色,秦谷便要向苏磐替苏安阳求情。
谁知姜贤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别提多开心,这是在这条‘将种街’上炫耀呢。”
“要是真揍他,早就把那看家的铁锤拿出来了,工部缺兵器嘛?”
“这条街就怕自己家出孬种,你没看到你苏磐叔叔一路把苏安阳往街上赶嘛,苏安阳本性软弱,不敢打架,若是回来连这点事都不敢替兄弟担着,那才是真要抡气大锤,一锤子打死算了。”
秦谷听完后目瞪口呆,还真是,有好几次明明追到了,扫帚都举起来了,然后苏磐叔就减速了。
秦谷一脸懵逼还可以这样玩。
因此从那时便定了基调,鸽派吴念柏一侧则有吏部、礼部、户部;鹰牌沈祭酒一侧则是有工部、刑部、兵部,两两对立。
而博弈之处便是削藩,秦武洲便是风暴口,所以秦谷打小便被姜贤领着进京议事,和工部、刑部、兵部的将种一起玩大的,所以自然与沈瑶、苏安阳、柳云苏等人更加亲近。
众人之中唯独有一人宛如一匹饿狼一般眼神阴厉,此人便是当年被秦谷在布十巷中打断一条腿的李相赫,若不是其父掏出半个家底才在朝中换来了送其来龙虎山的名额,否则如今腿还是残废。
谁知道这李相赫是怕了还是等着别人出头,依旧缩在梁听南身后。
秦谷看了眼眼前阵容,那玩跨子弟的气质一下就上来了,叹了口气说道:“好狗不挡道。”
梁听南与钟念云并非那等泛泛之辈,怎么说在龙虎山上待了有四五年之久,那一身四境修为确实是实打实的。
但是别说四境,除非到了六境否则鹰击卫手中的弑神弩也不是吃素的。
因此梁听南与钟念云等人也不敢直接动手。
而身后那些世家弟子为了拍马屁可是不留余力,此时便有一名打扮的一丝不苟,面相也算是端正的不知那家门阀弟子,身上却挂着狗牌的青衫才俊站了出来,生怕别人看不到,站在队伍最前面,长袖一甩,单手覆后,双手直指秦谷。
就在此时,秦谷宛如一道风直贴在那名青衫才俊面前,可是那名青衫才俊连自报家门的机会都没有,变被秦谷一巴掌呼了过去,整个人宛如一个大风车般便躺在了地上,秦谷撩起袖子,一顿胖揍。
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秦谷已经打完了,那青衫才俊躺在地上,周围青砖裂开,整个人被揍得宛如猪头。
秦谷起身将垂于胸前的半束发髻撩于身后,拍了拍手,打架就打架,起什么范?
钟念云也是惊的目瞪口呆,这个青衫才俊算是吏部子弟,若是今后入仕途,那也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就宛如梁听南与李相赫同属礼部一般,一个礼部尚书之子,一个礼部侍郎之子,同属礼部的一二把手。
就在钟念云还未缓过来之时,梁听南反而相当淡定,秦谷看得出,看来他们鸽派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之间一个看一个的笑话。
而秦谷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那些个世家子弟,一个一个义愤填膺,只要有人领头动手,便毫不犹豫的术法相随。
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胆敢派兵围龙虎山,不知道这是道家圣地。”
看来真的是对秦谷这种跋扈行为极其不满,应该不是朝堂之人,应该是来看热闹的。
秦谷则是一笑,说道:“我是谁?那你要记住了,我是秦武洲世子,携从六品将军军衔,可长安街骑马,上殿挎刀,对了最重要一点,我便是最大的纨绔子弟。”
秦谷声音在山涧之中回荡,那句我便是最大的玩跨子弟彻底将平时这些只是调戏下妇女,欺压一下百姓的官宦之后压的死死的。
意思不就是,我这样的纨绔子弟专门就欺负那些平日里的纨绔子弟。
秦谷此时风光无两,一人气势便压倒了龙虎山上二三十人,宛如一群绵羊对着老虎,竟然无一人敢上前接话“还有问题吗?”
此时梁听南聪明之处,在钟念云犹豫不决时站出来收买人心。
“世子殿下,不知道你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秦谷一听来了兴致,微微一笑说道:“嗯?怎么个赌法。”
梁听南以道家望气手法,看秦谷只有二境巅峰武夫修为,所以才能将礼部那位青衫才俊不经意间偷袭打伤,那名也是二境修为,只可惜大意了,所以梁听南以为四境巅峰修为完全可以碾压秦谷。
说道:“世子殿下,我们以君子之约,二十招之内,若是你能破防,便算我输,今日上山便不会再有人拦你。”
秦谷摇了摇头。
钟云念眼中轻蔑之色十足:“若是怕梁兄,我也可以,同样招数。”
秦谷说“你们一起上,若是我打翻一人,算我赢,你们在天门处跪三天,若是我输,我跪着下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