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里的人对贾儒并没有多少的认知,他们的目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从贾儒的身上撤开。
倒是炼气门主迈出几步,哼哼两声,阴阳怪气道:“各位同门,你们还不认识这位青年才俊吧?”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炼气门主的身上,似乎,他们感觉到了一阵敌意,不由得,他们对贾儒的身份知晓个大概。
“他就是九幽一脉叛徒之义子贾儒。”等到所有人都凝神静听,炼气门主运气说道。
炼气门主的声音不断在院子里回荡着,如同风儿吹过湖面一样,荡起阵阵的涟漪。
“他就是贾儒。”虽然早已经猜到了,但是,当炼气门主带着怒气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一沉,脸当即拉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盯着贾儒。
“各位前辈”此时,左倾城站了出来,与贾儒并肩而立,道:“他已经是我们祝由门的门主,请各位予以最基本的尊重。”
“别提这件事情了。”冷哼一声,炼气门主死死的盯着左倾城,道:“九幽一脉分成三部分,每一部分都属于九幽,祝由门的门主之位怎么可能给一个外人,而且还是敌人。”
“这是我们门内的事情。”面对咄咄逼人的炼气门主,左倾城毫不示弱。
“更是九幽一脉的事情。”炼气门主没有退让的意思。
“师伯纯心要与祝由门过不去吗?”说话间,左倾城的右手抬起,要揭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条。
看到左倾城的动作,贾儒当众握住了左倾城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制止了她的动作,道:“男人的事情由男人来解决。”
任由贾儒握着,左倾城点点头,却没有示弱,转而对着在场的所有人,不失大方道:“当年的旧事,我也了解一些,现在贾儒来这里就是解决这些事情的,是对是错,老祖自然有他的想法”
“哼”炼气门主倒没有想到左倾城进退有度,竟然拿老祖来压他,不得已,他只能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带我去见老祖吧。”贾儒平淡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目不斜视的说道。
“好。”左倾城与贾儒的手握得更紧了。
“山河,过来。”赵远迹也站在人群中,看到赵山河要跟着贾儒进去,不禁出声制止。
“我”赵山河一怔,愣在原地。
“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赵远迹目光炯炯的说道。
事实上,九幽一脉的强大阵容让贾儒颇感意外,且不说赵山河这样的青年才俊,就连他的父亲这样功成名就,隐隐在世俗中引领中医潮流的能人都进不了屋内,端是让人意外的紧,再加上赵己这般百里挑一的强者,以前炼气门主这样强大的背景,端是让人对九幽一脉的实力惊叹不已,要知道,这里数十个人,随便拿出一位都是当地的名人,而在这个千多平米的破旧院子里,他们甚至连进老屋的资格都没有,可见,九幽一脉当真是人才众多。
“我带你进去吧。”见众人没有回应,左倾城缓缓的说着,率先迈开步子,走在贾儒的身前。
贾儒没有说话,跟在左倾城身后,静静的看着人群如同“人”字型一样不断的拉开,而众人的眸子却死死的盯在他身上,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些人的目光中充斥着不屑与怨恨,即使如此,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老屋像外面的破旧老门一样透着岁月的痕迹,老式的扇门发出吱吱的响声,乍一进屋,眼前一暗,缓了两秒才能适应里外两种不同的亮度,最让人意外的是,老屋的地面居然是泥地,透着黄土的粉芳,然而,或许经过了时间的历炼,泥地已经坚硬如石,丝毫没有飞扬的尘土。
贾儒也只是匆匆观察了屋内的陈设及装修,可以说,这是一间偌大的没有任何装修的老屋子,至于陈设吗,除了一张供桌,几张蒲团外,居然没有任何的摆设,这让人对九幽一脉的总部大跌眼镜,要知道,外面可是停着数十量价值百万的豪车,而总部居然如此检朴,巨大的反差会让人以为来错了地方。
虽然处处透着意外,但是,贾儒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甚至一双平静的眸子也没有任何的波澜,继续观察屋子里的一切,其实,屋子里只有四个人而已,加上他和左倾城也只有六个而已,可是,此时却静得连根针都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压抑的气氛仿佛强烈的暴风雨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即使贾儒功夫了得,也只能听到左倾城的呼吸声而已。
什么意思?
听不到另外四个人的呼吸,难道他们死亡了吗?
虽然这样想着,贾儒的眸子却没有从他们的身上移开,其中,一个人正坐当中,此人鹤发童颜,如同老僧一样坐在蒲团上,另外三个人分左右两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而他们的容颜也一样,看起来顶多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眼睛告诉贾儒他们只是中年男人,但是,外面的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能坐在这里的必然是九幽一脉核心的核心,必然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能达到这个地位,说他们是中年人,打死傻子,傻子都不信,更别说是贾儒了,况且,他家里就有一位老妖怪,明明一把老骨头了,偏偏又拽住时间的尾吧,不愿意放弃青春,看来,这四位也是一样的。
“来了。”声音极其微弱,弱的得几乎让人忽略了,然而,又无法让人忽略,这种弱有弱无的感觉让人很难受,即使寻着声音,也很难发现是谁发出来的。
“老祖”听到声音的左倾城浑身轻轻一震,当即跪拜道:“老祖”
“是左丫头。”声音依旧飘渺,似乎还带着一点意外,道:“听说你师傅把你许给这个小子了。”
“是,老祖。”左倾城小心奕奕的回答着,并且主动解释道:“师傅说,这是早年的一门亲事,我听师傅令。”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老祖的声音幽幽的传出来,果真是来自幽冥的鬼音。
“我”左倾城略微犹豫。
“不用你介绍了。”老祖似乎知道左倾城所想,幽幽道:“陈年旧事,因果循环,总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谨听老祖教诲。”说着,左倾城担忧的撇了眼身边不卑不亢的贾儒,站起来后,退后几步,慢慢的退出了老屋。
此时,老屋再次恢复了平静了,不,是死寂。
称着这个时候,贾儒也再次观察说话之人,也就是九幽一脉的掌门人老祖。
此人鹤发童颜,一张面也如同白玉,不算俊朗的五官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可以说,这不是一个帅气的男人,绝对会是一个有内涵的男人,此时,他如同老钟一样盘坐在蒲团上,静静的任由时间从自己身边流走,仿佛,他一个人就形成了一个世界一样,就这样,他不受任何的影响。
不过,以贾儒的眼力,他很快发现了,并不是老人不想动,而是因为腰部有疾,导致他瘫痪了,以这种状态居然还能坐着,实在是惊人之举,即使是贾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不靠任何的辅助盘坐的。
“你就是贾儒?”不等贾儒说话,老祖如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发出,声音中带着点点的疑惑,点点的困惑,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叹息。
“晚辈就是,西贝贾,儒雅的儒。”贾儒微微躬身,算是对长辈的礼貌。
“他为什么不来?”老祖说的虽然是问句,用得却是肯定语气,端是诡异的紧。
贾儒自然知道老祖口中的他指的是八仙道人,不由得,他心里一酸,缓缓道:“义父已经驾鹤西去。”
“竟然走在了我的前面。”老祖略微意外,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反而淡淡道:“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就知道当年的事情了,你是替你义父还债来的吗?”
“我想重新加入九幽一脉。”贾儒肯定道。
“年轻人很执着。”老祖道。
“愿意接受老祖的任何考验。”贾儒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听到贾儒的话,另外三个人也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径直而立的贾儒,其中一个瘦小的人突然爆喝一声,怒道:“混帐东西,还不跪下。”
乍闻如同爆炸般的声音,贾儒震得双耳嗡嗡发鸣,可是,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压力,这种压力无孔不入,仿佛能侵到人的精神世界,不断的施压,让人听从他的命令,贾儒感受到了这种让人不舒服的压力,双腿微微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然而,他钢牙紧咬,虽觉得有千斤重物压身,他却硬生生的再次挺直膝盖,不失礼数道:“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是何人,我为什么要跪”
贾儒的话,远没有瘦小之人那般有压迫力,但是,这个时候说出,却足以证明贾儒一腔正气。
“你说什么?”似乎,这个时候,贾儒没有跪下,还有理有据的说话,让屋内的人颇为意外。
要知道,这些人的威严是数十年养成的上位者气息,一般人只要见到他们就不敢对视,稍微一住,就有跪下的冲动,可以说,他们有真正的王者之风,更何况,这位瘦弱之人在声音中带加入了气的运用,可以说,这是精神和的双重压迫,不说是一般人,就是九幽一脉中的后生晚辈也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如今,贾儒竟然硬挺挺的站在原地,只能说明这个年轻后生的修为端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