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海,也就是陈东海。
此刻这白苗族长听到贾儒这么一说立刻反应过来,而后就是满脸怒意。
“那个畜生根本不能算是我们白苗族的人,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找不到我们白苗族的头上!”
白苗族长暴怒之余,还不忘将陈东海和他们白苗族的关系撇清。
贾儒对于这点倒没什么意外。
“我并没有说他和白苗族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们和他对峙的时候,他身边正有两个黑苗族的护卫。我想这点族长你一定很好奇吧?”
“黑苗族?那个杂种竟然敢和黑苗族勾结,真是该死!”
白苗族长脸色更加难看。
“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我去处理一下事情!”
白苗族长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离开,和贾儒几人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贾儒和尤刑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这白苗族长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一些。
白凤儿看到白苗族长走了之后,在后面偷偷溜了出来。
“嘿嘿,走吧,我给你们安排住址!”
白凤儿冲着贾儒道。
“你家和白东海有什么关系么?”
几人走着,贾儒忽然向白凤儿问道。
白凤儿脚步突然停住,而后转过头看着贾儒,一双大眼睛看着贾儒。
“谁告诉你的?”
果然有问题,看这小丫头的反应,贾儒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要是一般的族人,刚才白苗族长绝对不至于那么大的反应。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那个白东海的母亲其实是我爷爷的表姐。所以这个白东海实际上是我爷爷的表姐,算起来,这白东海还是我爷爷的外甥,也就是我的一个表叔!”
白凤儿小声偷偷和贾儒三人道。
贾儒和尤刑对视一眼,这关系算起来不近也不远。只是就算是这样的关系,也不值得白苗族长生这么大的气吧?
“你爷爷难道还和这个白东海有什么联系?”
贾儒接着问道。
白凤儿脸上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前面都说了,后面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白凤儿心中说服自己才开口道:“好像是这些年白东海老是要求归族,还给族内送来大量外界的东西。只是我爷爷太固执了,一直没有答应。只不过这个陈东海每隔几年都会来。”
贾儒心中渐渐勾勒出一个关系谱。
这陈东海和白苗族长是亲戚关系,一直想要认祖归宗。但是白苗族长一直没有同意,而后这陈东海又和黑苗族勾搭上。
难道这幕后之人是黑苗族的祭司或者族长?
贾儒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还要仔细观察一下再做决定。
白凤儿领着三人来到一座阁楼前。
“这是我们苗寨用来迎客最好的阁楼了,今天算是便宜你们了!”
白凤儿冲着贾儒龇牙怪笑道。
住在哪里贾儒倒是不太在意,不过这阁楼位置优美,旁边有树有水,确实是一处不错的住所。
白凤儿将三人引到这里之后就转身离去。
贾儒三人先是参观了一下阁楼,阁楼很简单,几乎没多少装饰的物品。
都是普通的桌子椅子,只不过这阁楼内的建筑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贾儒三人先是将居住的地方简单的打扫了一遍,算是安定下来。
“这白苗族长你们认为有没有什么问题?”
三人坐下来,贾儒首先开口道。
阮老头有些不明所以,“那陈东海身边不是黑苗族的人么?这白苗族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
尤刑倒是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这老头我看不透,七十多岁的人,有着这个岁数的城府,但这脾气又好像太暴躁了一些!”
贾儒点点头,这白苗族的族长七十多岁,按理说不论是什么脾气,经过岁月的打磨,尤其又是一族之长。就算城府再怎么不深,也不可能在贾儒三人面前表现的那么明显。
“尤老认识这黑白苗族的祭司么?”
贾儒随后问道。
尤刑摇摇头苦笑道:“当时参与战斗的人几乎都死了,当时那一代的祭司全部战死,唯有族长们都留了一口气,好回去选出新的族长和祭司。现在的族长和祭司我几乎都不认识。不然你以为现在的白苗族长为什么会不认识我?”
“四十五年前,这白苗族长也就是三十多岁,尤老你才二十多岁吧?”
贾儒有些不解道。
“没错,我现在还没告诉你我和那家伙的关系吧?他是我们尤氏部族的祭司,我是他的徒弟也就是预备祭司。所以我才会参与那一战。祭司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但族长不同,最年轻的族长也要三十岁之上,还只是候选族长。族长不死,候选族长永远不会扶正。”
“但候选祭司和候选族长是完全不同的待遇。候选祭司几乎没有任何地位,没有任何优待。但候选族长不同,他们要绝对保证候选族长的安全。所以那一战,所有的候选族长都没有参与。他不认识我也正常。”
尤刑啰里啰嗦的解释了一大堆,主要是解释为什么白苗族长没有见过他的原因。
贾儒却在这其中听出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你说当时的候选族长都没有参加?那候选祭司就必须参加了当时的那场战斗?”
尤刑点点头,“不错,候选祭司在那时候没有选择拒绝战斗的权利。所有的候选祭司在那一战中也全部战死。”
贾儒看着尤刑问道:“那这件事就很奇怪了,上一代祭司蛊虫的息蛊日,应该是只有亲近人的才能知道。那那些候选祭司全部死亡了,那这白苗族的族长和黑苗族的祭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尤刑摇摇头,这件事又绕回最初的问题,但暂时知道的资料根本推测不出什么来。
“祭司和族长谁的权利要大一些?”
贾儒问出这个一路上都很奇怪的问题。看黑苗族的三个青年的表现,称呼这祭司为大人,那是不是代表祭司在部族内的权利最大?
“祭司是主管部族内的信仰,是部族内的顶柱。负责培养巫师,而巫师又是一个部族内的战力保证。所以祭司是部族内地位最尊贵的人,但祭司一般不会管理部族内的杂事。这些杂事和对内对外的政策都由族长管理。”
尤刑给贾儒解释道。
这就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但这祭司和族长之间不会产生什么龌龊么?争权夺势向来是人类社会的主题也是本能,无论是这部族还是现代社会都无法避免的。
尤刑似乎看透了贾儒的想法有些骄傲道:“我们的祭司从小都会经历良好的教育,在担任候选祭司期间也会进行品格考核。凡是当上祭司的都是一心为了部族之人。而族长也会给与祭司最大的尊重,不会产生争权夺利的情况发生。”
贾儒嘴上没有反驳,心中却是摇摇头。这事情应该不是绝对的,不过人家部族经历千年的传承仍旧没改变这个模式,那就是经历住了时间的考验。
三人也没有什么行李,阮老头毕竟是上了岁数,看见有床就起不来身了。
尤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没有出门的意思。
贾儒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出阁楼。
这苗族内的风景偏于自然,优美和谐,贾儒的心情也随着这景物变得轻松起来。
他本来的初衷是向寨子里面去逛逛,但听着阁楼后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贾儒心中一动,向着后山走去。
后山是一座小瀑布,瀑布下是一个水潭,水潭向下是一阶阶的阶梯,水流缓缓的向下流去,这风景无限美好。
贾儒走到瀑布下才发现在水潭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女人。
这女人身上穿着一身与众不同的白色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齐腰而平。
这是一个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女人。
白苗族内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倒不是贾儒认为白苗族内没有漂亮的女人,而是不可能出现具有这么有仙气的女人。
这女人似乎感受到了贾儒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贾儒,柳叶般的细眉微微皱起。
“你是什么人?”
这女人长的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主要是这女人身上带着一种仙气,一种贾儒在其他女人身上没有看到过的仙气。
不过,贾儒也到不至于犯花痴。
“我是刚刚到来苗寨的客人,请问你是?”
贾儒语气很客气,心中倒是对于这女人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白苗族内从来不欢迎外来的客人,今天暂住一晚,明天你们赶紧离去吧!”
女人说着话,转身向着山寨内走去。
“白苗族的祭司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贾儒直接叫出这女人的身份。
被叫出身份,这女人转过头看着贾儒,“你身上带着某种厄运,你会给我们白苗族带来某种难以估量的损失,我不欢迎你!”
预言?听着女人说的话,贾儒心中有些怪异。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你看到了我为白苗族带来了灾难,有没有看到为什么?又或者最后的结局?”
论辩证这种事情,贾儒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这女人果然皱起眉头,似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很快她就转身离去。
“相比不可知的未来,我更喜欢现在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