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名不见经从的年轻人突然冒出,实力和天赋居然还远胜过弗雷德少爷?
如果不是副官尤金向来性情稳重,从不信口开河的话,他都恨不得将这张信纸拿来擦手了,不过尤金特地将这件汇报上来,想必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些地方值得他们重视罢。ranwenwww.ranwena`com
若真是二十多岁的觉醒一阶强者,确实值得鸢尾花骑士团和沃尔夫伯爵的招揽,一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有必要向伯爵大人汇报这件事情。
布兰特离开了骑士团的驻地,他跨上了战马,一路前往了城主的府邸。
……
“对于一位已经签订合同并收取了部分佣金的佣兵团长来说,这是一个承诺,也是一个关乎信用的问题。”
“呵,可这听上去就像一些托辞。我是说,格罗斯你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格罗斯的回答不卑不亢,而弗雷德听闻此言后不禁哑然失笑
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招揽会被拒绝,虽然眼前的年轻人并未明确表态,但是话语中的内容已然带着一丝推脱之意。
他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然而还是继续的劝说道。
人才可贵!
贵族,尤其是经历过“雾松战争”的北地贵族更是清楚这一点。
一位二十岁出头的觉醒一阶强者,担任着一支佣兵团的团长,身边聚拢着多位实力优秀的同伴,同时,他还干过一段时间的盗匪头子,虽说在塔伦地区恶名昭彰,但这也正好说明他的能力不俗……
毫无疑问,这样的人才极为难得。
“好吧,也许我现在说起这些事情确实太过仓促了一些,不过我还是希望格罗斯你能多加考虑……”
说完这句话后,弗雷德准备离开桌前,不过正当他转身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意外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却清晰落入了他的耳中,让他不由愣在了当场。
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除了伊文斯,这位骑士望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幕,顿时忘了继续咀嚼口中美味的食物
这是一根熏烤得卖相不错的小鸡腿,此时半截咬在他的嘴里,另外半截骨头露出了外面,晶亮的油汁正不停滴淌在他的衣服和干净的桌布上。
“格罗斯,兰德尔阁下正在向你问安!”
一柄短剑,鸢尾花骑士团正选骑士的标配装备之一。短剑吞吐着寒光,正从背后无声无息扎向格罗斯的腰际
作为安德莉亚的追求者,此时的维杜卡非常了解康伯伦骑士长的心情,他并不习惯用言语去进行安慰,只好付诸于实际的行动。
所幸,他的脑子还没有彻底昏掉,他深知这位年轻的山民有着极其强大的个人实力,若是按照骑士之见的正规程序发起挑战或是直接正面冲突,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因此,他选择了暗地的偷袭。
对于骑士的名誉来说,这已经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但维杜卡并不在乎。
一想到办到这件事情也许能够让康伯伦骑士长高兴一点,能够让心上人安德莉亚对他舒颜一笑,他便觉得所有的这一切,都值得了。
宴会之上谁也没有披挂铠甲。
就算跨入觉醒一阶的强者,他的身躯依然还是鲜活而脆弱的血肉。
紧握短剑,维杜卡的手指已经清晰感受到了尖刃正在刺破皮肤。
年轻的山民侧过了半个身体,他看到对方外套下的洁白衬衫,陡然出现一朵艳丽的红色玫瑰。
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格罗斯完全没有想到会在与“光头哥”弗雷德初次见面的宴会上遇到行刺,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但是身体已经下意识的作出了反击。
拔剑!
他的右手从悬系腰带左侧的剑鞘中拔出了神圣的霜寒长剑,银色的剑锋悠然一声长鸣,顿时让空气中冷下了几分,而令人措手不及的是,这不仅是一个简单的拔剑动作,伴随着长剑的出鞘,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剑芒顿时呈一道扇面迅速波及开来。
剑气外放的进阶式拔剑斩。
嗤拉
一尺见方的餐桌被劈为了两半,切口光滑如镜。
血光四溅!
弗雷德的身体猛然一颤,几名忠心耿耿的骑士拦在他的身前,还好剑芒锁定的目标并非弗雷德本人,这几名骑士才没有受到过于严重的伤势,而始作俑者,维杜卡正要继续发动突袭,这道剑芒却已穿透了他握剑的手臂。
臂骨的裂响。
咣当!半截手臂与短剑一齐掉落。
血如泉涌!
他的额头当即疼得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他并没有半步的退却,他站在原地,任由鲜血染红了大厅的地板,一双通红的眼睛,正满怀仇恨的盯着格罗斯。
“兰德尔是谁?”
格罗斯面色森然过去的那些日子,他杀人不少,但他从来都没有兴趣去问将死之人的名字。
可惜仇恨的种子一旦播洒,便不会因为忽略而停止生长,它只会不断长大,最终化作一颗有毒的果实。
因与果。
格罗斯绝不由想到,他曾在安普顿矿场保卫战中所杀死的那位贵族骑士,会在今日出现了一位真正的复仇者。
宴会之前言笑晏晏的气氛顿时不复存在,倏地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红胡子”雷德、斯考特、莱文、奥利弗铿锵拔剑站在了格罗斯的身侧,法师小姐当即施展出一个缩微版的【霜冻术】,止住了格罗斯腰部伤口的流血,而潘恩则一把抱起了小努诺,退到了角落。
这一下子,完全可以说是异变陡生。
“兰德尔?那不是康伯伦阁下的长子么?”
弗雷德疑惑说道,不过他很快闭口不言,他终于想起了他所了解的一件事情
数月之前,骑士长康伯伦杰弗里的长子兰德尔前往诺戈群山中的安普顿矿场剿灭盗匪,却意外战败身亡。如果说与兰德尔交手之人正是眼前的“狼首”格罗斯,那么,绝对的实力差距对比之下,兰德尔的败亡已经不能说是任何的意外了。
就在刚才,他还试图招揽这位年轻的山民,即使对方从事过令人不齿的盗匪,他也并不打算再作计较。
维杜卡已经痛得面孔都扭曲了,早已有骑士团的同僚为他紧急包扎断臂的伤口。事出突然,弗雷德想明白这一切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可他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再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