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罗斯的记忆中,游戏中存着这么一段时期,玩家们为各种反派人物洗白似乎成为了一阵广为流行的风气,有人曾经想用这段凄美的结局cg来为洛克·兰伯特翻案,可作为王国伯爵却勾结亡灵的事实毕竟太过罪大恶极——
那一次,连官方都出面了,明确表态洛克·兰伯特获得如此结局完全属于咎由自取,他的所作所为罪不容赦。
然而尽管如此,并没有人见过或听说过兰伯特伯爵选择彻底堕落变为了一位不洁者。
眼下的现实与历史截然不同。
到底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格罗斯已然发现,关于他脑子里的那些记忆和经验已经渐渐不可取了,面对完全不同的局面,凭借所谓“先知先觉”的能力去分析与判断未来更像是一种荒谬而可笑的教条主义。
同时,他的躯体、他那融合为一的灵魂,也不再是游戏中那一位普普通通的玩家——他是格罗斯、昔日的“狼首”、眼下的王国骑士长,更是一位以不到二十岁年龄跨入觉醒中阶的天才人物。
影像石上头的内容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握紧了拳头,感受**中汹涌澎湃的力量——
这是强大的战士感知自身时所得到的回应。他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离开艾斯克雅女士所在的房间时,力量本源的法则正从他的身体内不断向外扩散,就像平静湖面中陡然泛起的涟漪。须臾,艾斯克雅从房间内快步跟了出来,而在他的身边,“莫林三骑士”的马修和肯尼斯正露出了一副震惊不已的神情。
光辉之炎!
最为本质的神圣法则!
到了这时,原本风轻云淡的艾斯克雅女士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和好奇,她那白色神官长袍下娇小的身材几乎是一阵风似的来到了格罗斯的身前:
“阁下,请问您是?”
她开始请教着格罗斯的身份——
原本她可以将格罗斯当作一位平凡的年轻人,最多最多,与马修和肯尼斯相熟而已。但是当格罗斯不经意间展现出自己的本源力量时,她怔住了,光辉之炎相比一般的神官,更近于圣辉的真实要义。
“王国骑士长,格罗斯。”
年轻人在她耳边作出了回答——这样的答案出乎了艾斯克雅女士的猜测,就在刚才,她还想道,这位年轻人应该是教会中近年出现她却不知的某位俊杰。
可他竟然是军职?
短短刹那,艾斯克雅女士的内心中生出了许许多多打算要问的问题,但是她只来得及稍稍定一下心神,那位年轻人的脚步已经渐行渐远了,她望着仍然留在原地的马修和肯尼斯,口中不由脱口而出:
“格罗斯?他是谁?”
年轻人的不告而别,竟然没有让她生出丝毫的恼怒之意。
……
恩萨达这座曾经繁华富饶的商业城市,并没有几人知道格罗斯是谁。
若是随意从街头拉住一个行人问起这一问题,很大几率,那位一脸懵逼的行人将会摇晃脑袋。当然,也许有的人会将这个名字联系起某些偶然见过的面孔,比如市集上的屠夫、牲口贩子、某位自称妇科圣手近来非常出名的游医,或者,夜幕下穿梭于酒馆的那些油头粉面的清秀小伙子,总之,眼下没有任何的人清楚格罗斯这个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一日,下午有一段时间天空下起过一阵丝丝细雨,对于春天的诺戈而言,这样天气很常见,虽然雨水过后沉闷的空气并没有缓解多少,但是到了夜晚、当下这段还未进入十点后宵禁的时间,街头巷尾还是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人影——
笼罩于这座城市上方的阴云虽然让人日渐惶恐不安,但是留在这儿的人们的生活依然需要继续,一天工作的疲惫、各种压抑的心情积累下来,总得需要合适的途径进行抒发和宣泄。
钟楼上出现了敲钟人的身影,那是一位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的老人,他用着拖沓的脚步一下一下摇晃着老迈的躯壳登上了钟楼的阶梯。整个钟楼的内部是一个空空的竖筒,夜色下的月光与一些缤纷杂乱的色彩从钟楼的窗户空洞中照了进来,他看了看斑驳墙壁上自己佝偻的影子,终于有了些许安慰:在这时候,他总归还不算太孤独。
而这样的一种恍惚的错觉,也正是老敲钟人坚持着这份枯燥工作的主要原因——他来到了巨大的铜钟之前,掏出了一只旧怀表,表壳的时间显示离夜晚的八点还差一分钟,趁着这会功夫,他点燃了一只烟卷,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烟雾的袅绕中,恩萨达城内响彻着夜晚八点的钟声。老敲钟人随手掸掉了烟卷上那一截失去火光的烟灰,又重新迈着老迈的步子,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从现在开始,他又有了一段休息的时间,而他下一次进行工作时,则是次日的零点。
清亮悠远的钟声很快传递到远方。
而在这座城市的南城门之外,场面热闹得就像一锅沸腾的水——人群与马车相互挤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处在其中,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踩上旁边人的靴子。
事实上,“踩靴子”这类极易引发流血事件的小事情,眼下恩萨达的南城门外已经发生了多起。
可这一次,没有人顾得上再去生事了。因为,就在人群的中央,上百名武装士兵正要围攻一名孤身的中年男人——尽管这个男人黝黑的面孔看似面相忠厚,可到了当下这般地步,他还是从背后抽出了那柄宽阔犹如盾牌般的巨剑。
他竖起巨剑,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正在为他所担心——
他的那位自诩为多尔蒂斯平原著名学者的大舅哥派洛特,逃出士兵的包围后并没有离开多远,他将深有灵性的“白兰”放归商道附近的原野之后,又重新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许久,终于有一位看似士兵队长的家伙率先挥剑冲了上来,大舅哥派洛特刚要和身边的人一起惊呼,却不料的,被一只脚掌踩上他右脚骚气的纯白色羊皮靴子。
“尼玛——”他差点爆出粗口。
“抱歉。”来人已经道歉,不过脚掌却仍旧踩在他的纯白色靴子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