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文皓就好了。”
咖啡牛奶重重地再次撞击林君越的肩膀，似乎他不拿的话下次就直接甩到脸上了。
林君越接过咖啡牛奶，捏在手里犹如烫手山芋。
文皓拉开了林君越旁边的座椅，坐下来，一边喝着咖啡牛奶，一边看着他的屏幕道：“拷贝视频？”
“是……”林君越显然不善言辞，憋了半天就说了一句话，“教……，你怎么会在这里？”
“干什么用的？”文皓继续发问。
“回去研究，方才对方那个枪炮的打法很犀利，值得学习。”林君越只能顺着文皓的思路走，“是我太无知了，大神在民间啊！”
“你的队友那么责怪你，为什么你不反驳他们？”
文皓又再次发问。
林君越怔了怔，笑道：“他们说的又没错，要不是我发挥出问题，还是有机会赢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文皓蹙起眉峰，他非常不赞同这种大包大揽的做法，这是在帮助他人逃避现实，害人害己。
“……”
突然，林君越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文皓：“刚刚的枪炮是你吗？”
“打完我就挂机了，输，是他们自己的事。”文皓仰脖喝着咖啡牛奶，没有正面回答林君越，算是默认了。
“你真的很厉害！”林君越毫不做作，发自内心地道，“没想到我居然会和你在这种情况下交手。”
“我也这么觉得。”文皓终于回应了林君越一次。
“你当时回去后我才知道你要当我们的教练。”林君越窘迫道，“休息那会没去见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
“其实从第二把你那发激光炮开始我就觉得可能打不过你的。”林君越实诚道。
“嗯。”
对于那些尚未见识过世面的后辈做出如此声明时，文皓会告诉他们“没打过怎么知道打不过？”来培养他们的信心，但对林君越他不会这么说，前者经历过的岁月比他还丰厚，已经无关信心问题了，是对实力的一种清楚的认知。
林君越问:“对了，你为什么把侧踢点那么高？”
自从败北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文皓只侧重点了一个侧踢技能，其他体术流技能应该还是偏向于正常的加点方法，可能总体会比大众化的加点更加侧重体术，但也不会太过分。再加上那一套侧重体术的装备和种族特性，就能在近战时不会任由林君越发挥——仿佛是为了和林君越这个奇葩体术流枪炮师公平近战所定制的配置。
不过有一点林君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唯有侧踢这个技能点的这么高。
“经验吧。”文皓道，“侧踢很多时候比回旋踢还好用。”
“你确实不是普通人。”林君越听到这个解释，就知道这是出自一位在神枪手职业登峰造极的老手的心得体会，“为何你不加入职业圈？”
在混过职业圈的老家伙的狠辣眼光面前，文皓没办法随便糊弄。
“我现在只想过安稳的日子。”文皓苦笑道，“不过似乎安稳不下去，又和电竞扯上了关系。”
“你是指当我们校队教练一事？”
“嗯，占了一半吧？”文皓喝着咖啡牛奶，另一半他没说是什么。
“要是我有你的技术就好了。”林君越苦笑，人人都有份说不出的苦衷，拔下U盘，起身道，“谢谢你的饮料，那我就先回去了。”
文皓静静地看着林君越收拾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在看到林君越落寞的背影时，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涌起一份冲动。
“你并不适合枪炮。”
行到一半的林君越突然脚步一滞，呆愣地回过身。
“或者说，你并不适合打输出。”
文皓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咖啡牛奶，起身把空罐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朝着林君越道：“没什么事就留下来吧，下午带你见个人。”
“见谁？”
“你自己去问他吧！”
“……”
林君越问：“那现在我要去做什么？”
文皓从口袋里掏出鸾香泪的账号卡递给他：“代练，当作输给我的补偿吧！”
“……”
六点时分。
打着哈欠的凌宇顶着鸟窝般的发型出了门，来到了员工餐厅他和文皓固定坐的位置，却看到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用餐了，一个人自然是文皓，另一个人却是生面孔，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看着似乎又有些生分，于是走了过去，问：“你朋友？”
“你好！”林君越抢先打了招呼。
“你好。”凌宇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林君越，跟你提起过一次。”文皓简短地介绍。
“哦？就是你啊！”凌宇顿时提起了兴趣，“今天怎么过来了？来来来，快吃饭，别客气！”
“……”
林君越低头看了看碗里吃了一半的米饭，心里纳闷，难道我这样子不像是在吃饭吗？
凌宇自己去打了饭，坐下来后就聊起了家常：“哪里人啊？今年多大啊？”
“……”
这跟七大姑八大姨似的开场白，林君越一时半会根本适应不了，不过还是一一回答了：“我家在云陆市，今年22了。”
“打过职业联赛？”凌宇下一句就单刀直入。
很显然，凌宇已经起了纳贤之心，虽然他对林君越一点都不了解，也不清楚他的实力，但是他相信文皓，林君越此刻会坐在这里，只能是得到了文皓的认可，文皓这是间接地将合适的人选引渡给他。
“打过一年。”林君越不明白凌宇为什么问这个，不过他大概知道了，文皓说要带他见的人，十有八九是面前这个大个子了。
“最混乱的那年？”
“嗯。”
“难怪，那年确实淘汰了大半不合格的选手。”凌宇一边塞饭一边道，“那你后来有没有想过回去？”
“……”林君越突然放下了饭碗，陷入了沉默。
凌宇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事已经触动到他的隐私了，所以没有逼问：“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凌宇。”
“凌宇？”林君越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炬，“难道是天堂战队的凌宇？！”
“嗯。”
不用证明什么，就凭文皓的实力，林君越相信凌宇说的话。
“你不是退役了吗？！”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唉，现在别谈那个，以后有机会再说！”
“可是……”
“今天我也玩了一把枪炮。”文皓插了一句，给林君越降降温，免得太激动。
“看来今天有故事？”凌宇看向文皓，刻意营造出一股轻松的氛围，让林君越能够转换过来。
文皓简短的把今天的战斗描述了一遍，最后作出了当时没说的评价：“操作，爆发不太行，战术一般，发挥稳定，心理可以。”
“我手速真的不行。”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林君越很快就镇定下来，就事论事道，“我一直有研究各种职业赛视频，对各种套路打法都有了解。”
“没事，手残的大神联盟里也有，不当队长的话战术一般也没事，手速是爆发的前提，不过关也正常。”凌宇分析道，“心理意识合格就够了。”
“虽然他条件一般，但我觉得有潜力。”文皓道，“不打输出位，打其他的。”
“例如？”凌宇问。
“我有潜力吗？”林君越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辉，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别人对他挑三拣四，各种批判，从未想过，居然自己也能得到别人的期许……
面对两张面孔，文皓认真地想了想，又不确定道：“可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