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到手
远古时期的五尊应龙化作山脉永远镇压着兵主的残骸,而在魔神人影身上兵主已经得到了重生,他巧妙地利用了时光来进行金蝉脱壳,让自己不再被应龙所压制。
而高耸的山脉也渐渐颓残,直到青年激发了血域其中的神秘能量,让沉眠了无数年的应龙血脉重新出现在世间。
真龙分身其本身就是龙族后裔,使用血域中的神秘能量时候并没有任何阻碍,而在血域中屡次显露出来的神秘能量,正是他传承之中的血脉之力。
青年强行运起法则之力使得血域大开,而方才他在绝境之下时,以自身的修为,法则,灵魂,兵器,血脉为引,让亿万年的应龙重新苏醒。
经过时光的演变后,曾经天地间强大的族裔如今也只能堪堪化作一道虚影,通过青年血域的加持,曾经将蚩尤残骸镇压无数年的应龙,此刻又在剑阵之上展现了往日的风采。
被召唤出的应龙能量出现在血域中和剑阵之上时,让魔神人影惊恐不已,那被镇压无数年留下的恐惧和孤寂,让他对青年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而青年在绝境的情况下,以自身的能量和在大道上毕生的感悟,觉醒了应龙血脉之力,召唤出了亿万年前的应龙将魔神人影彻底绞灭。
五座山脉对应着兵主的尸骸,真龙分身以自身为荐,在那一道道能量下,都是青年在大道上的感悟,都是青年在修行之路的经历,都是从体内蓄积的法力,都是雷劫之下不屈的意志。
正是有了这些不同寻常的能量,真龙分身才能够在绝境中觉醒血脉之力,才能在逆境之中翻盘,才能重新于大道之上踏出属于自己的一步。
从远古时期的黄帝,应龙,蚩尤,到之前的幽泉,血盟修士,再到如今的魔神人影和青年自己。
在这方空间里似乎永远在战斗,不分正邪的你我,在此上演了无数的阴谋诡计,有许多人的骄傲和不甘都在此处展现。
而厚德载物的大地在亿万年来目睹了这一切,人们的种种野心面孔都毫无保留地在此地显露出来。
正义和邪恶,天道和仙途,顺境与逆境,青年知道自己不会是第一个突破绝境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只知道在大道之上要想走的长远,必须要有一颗坚定不移的道心,必须要有一道百折不挠的意志。
就像兵主一样,尽管被禁锢了亿万年,在脱出地壳之眼后仍然散发出了撼天动地的威势。
那磅礴的营关军阵,就是遗留在历史长河中的过去,就是兵主的荣耀和九黎的辉煌!
血色漩涡还在身后旋转,滚滚的能量在漩涡之中迸发,一股接着一股的古老气息在漩涡中心涌出,在空间内部甚至已经出现了天地异像。
血域在战斗时被青年催动开阖,此刻吸纳了蚩尤精血后反而将自身闭阖起来,在漩涡的内部有着层层叠叠的血气翻涌。
精血之中的暴戾之气留存了万年而不朽,在地壳之眼内也无法被彻底净化,而如今的血域被青年血脉之力所激发,在其中心有了远古时期的应龙的能量,炼化精血之中的暴戾之气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如今血域之中的应龙能量对付曾经的蚩尤精血,冥冥之中似乎又是一个轮回,在漫长的岁月中有着无数的变幻,在屡次的斗争中有着数不清的结果。
应龙和精血似乎谁也不能将对方彻底绞灭,而到了亿万年之后,时光独独停留在徐龙身上,一滴蚩尤精血所产生的因果由他来画上最后一笔。
血脉之力觉醒后血域的威势更盛,炼化了暴戾之气后,精血中唯剩精纯的能量,滚滚的能量通过血域灌注在身体内部,青年枯竭的法力在渐渐恢复。
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氤氲的血气,曾经出现在蚩尤精血外围的血色云层,现而今竟出现在青年身旁。
那其中精纯到极致的能量疯狂的涌入青年体内,血域将继精血中的暴戾之气炼化,远古大能兵主精血所产生的血气近乎无穷无尽。
尽管过去了亿万年,经过了岁月和大地的消磨,但对于青年来说这仍然是海量的,随着血域的发动,比血气能量更加宝贵的东西注入到了青年体内,那就是精血之中蕴藏的大道感悟。
修行之路并不能只逞法力战力,修为越是高深,在大道上越是讲究对规则的感悟和对世界本源的理解,这些所谓的理解可以看成一个人对世事的阅历,对天地之间,宇宙之外的信息了解。
而兵主身为远古时期的大能,其毕生的阅历和信息量当然是海量的,在他内心的世界里对世界规则的运用堪称恐怖,在这方空间内便可见一斑。
而他所留下的精血不只是蕴藏了磅礴的能量,更重要的是留下了其身前拥有的感悟,参透了世界规则,理解了法则之力,对天地有自己的分析,对宇宙有自己的见解。
在修行界法力和能量可以苦修,但对真理的感悟却浑凭自己摸索,所以在精血内这才是最宝贵的东西,得到了蚩尤兵主的真理感悟,便是对世界规则有了深深的理解。
就好比原本考试的时候你需要自己背大量的题目,在老师给你提前泄题后你还会担心嘛?
之前幽泉并不能炼化精血之中的戾气,在吸纳血气时被精血所迷惑,但他在混乱的血气中都感受到了兵主浩瀚的真理感悟,遑论此刻青年吸纳了真正的精血。
在血云之中的青年双目微微闭合,他浑身的血迹在慢慢干涸,身躯上一条条的伤口在快速愈合,血迹斑斑点点的衣袍已经恢复了原貌。
身后的血色漩涡缓缓旋转,在漩涡周围有着一圈耀眼的光芒,一股一股磅礴的法力在浑身缓缓流转,此刻处于凝实血气之中的他,隐隐有沟通天地之势。
意志与世界规则缓缓交合,在其身躯之上散发出一种玄妙的气息,体外的血气本是污浊之物,但此刻在血气中的青年整个人看起来竟有几分圣洁的意味。
这是兵主精血之中蕴藏的能量过于磅礴,在血域的炼化之后已经脱离了普通宝物俗气,在其身上经过亿万年的演变,更是具有了一丝自我灵性。
褪凡化珍,对于青年这等血气修士来说,是真正不可多得的珍宝!
青年并没有多注意体内翻涌的能量,他在意的是精血之中蕴藏的兵主真理感悟,通过血域他攫取了精血之中大量的信息。
在大地上的战斗,在天地间的法则,在世界中的规则,在宇宙外的缥缈,在虚空中的寂灭,在无数岁月以来的斗争,在压制之下的不屈,在地壳之中的消磨,在沉寂之中的爆发。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整个人好像穿越了亿万年,于一瞬间内重新回到了那苍莽的大地之上。
他擎着高高的旌旗追赶日月,身躯在云雾之中摘得星辰,手里流淌着江河湖海,眼中包含着山川异域。
在一片原始古老的大地上与天地奋斗,在一片腐朽破碎的空间里与敌人抗争,他每天都将太阳赶下山去,他每天都将星辰撒遍夜空。
他将死去的亡灵号召,他将横行的凶兽收服,他了解了四季的变幻,他查明了风雨的规律,他见识了天地的异像他感悟了世界的规则。
他要将旌旗遍布大河两岸,他要将薪火万世相传!
浩瀚的世界中有着无数的生灵,而属于自己的真理只有一种,那就是在修行路上走出了一条真正的大道,让自己浩瀚的真理遍布其上,托着自己的身躯到达心中的彼岸。
青年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在兵主的世界里看到了属于他的真理,他对天地的理解,对世界的沟通。
但这些真理并不是完整的,在无数年来于历史的长河中已经遗失了很多东西,好在青年也并不是将兵主的真理感悟囫囵地据为己有,他只是参考其中的法则之力和世界规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虽然他和幽泉的境界看似差了很多,但他绝不是幽泉,并不能放开心神囫囵地将别人的感悟接纳为己用。
在修行路上必须要走出独属于自己的大道,而这股真理感悟只不过是让自己参悟,让自己之后的大道可以走得更加长远。
血域漩涡之中的能量还在继续翻涌,无尽的法力通过血域传递在青年体内,他浑身的法力已经趋近饱和。
在有意识地牵引下,磅礴的能量朝着其体内细小的经脉涌去,在经脉之中运行的能量灌注在丹田之中,徐龙和分身的丹田都是异于常人,储存法力的质和量堪称变态。
在战斗时精纯而充足的法力自然是让敌人暗自叫苦,但要是想恢复法力也是需要大量的灵石珍宝辅助。
而在此刻精血磅礴的能量灌注下,曾经如无底洞一般的丹田也有了充盈之感,此刻精血中的能量近乎无穷无尽,他要冲击自身的桎梏!
青年继续牵引着丹田中的法力在脉络之间游走,于细小的脉络间特意灌注了大量的法力,曾经干枯细小的脉络中此刻渐渐被一股滚烫的能量所充实。
凝实之后的法力像一股不知疲惫的强军,一次次冲击着脉络中如关隘险道一般的地方,此刻青年微闭的四目隐隐颤抖,血色的嘴唇已然抿起。
体内翻涌的法力有着紊乱的迹象,而自身稳固的境界也有了一种跳跃的波动,这是法力在躯体脉络之间发出的冲击。
修士的脉络遍布浑身,而在丹田之中的法力要将一些干枯细小的脉络打通,让法力在浑身之间流转的更快,可以调动的力量则更强。
以往之时没有足够的能量青年是不急于突破的,但在此时精血的加持下,丹田之中还有无尽的法力涌动,而自己对天地法则的感悟已经明朗的地步,在蚩尤血穴中也没有敌人。
天时地利人和尽占,青年此刻突破自身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血色云层中有一道人影矗立,他脚踏两条神龙,脑后的长发随意披散,大袖随着能量波动微微翻滚,仰起的头颅紧闭双目,浑身的气势一时紊乱一时凝结。
随着浑身的法力涌动,天地间隐隐有了一股风雷之势,在大地之上的军阵生灵纷纷四处逃窜,在它们原本恢复了神采的眼中,此刻又缓缓变为灰白之色。
体内的法力还在不断凝结,在一次次的冲击下,原本干枯的脉络此刻也渐渐被灌注了法力,在一股又一股法力的传递下,细小的脉络终于通过了涌来的法力。
而凝实的一股股法力在冲击之下也终于通过了重重阻碍,躯体内的法力像游鱼一般流转于脉络之间,而体外紊乱的势头也有了一阵的平息。
但此刻青年丝毫不为所动,他并没有将流转于脉络间的法力停止,而是在丹田里聚集了更多的法力,将它们凝实后灌注于经脉间流转。
此时青年的脉络间猛然一膨胀,像是要气球突然要裂开一般,一股极其暴烈的气息从体内透出,而起体外刚刚趋于稳定的气机也一霎间陷入了紊乱。
青年紧绷的脸上眉头深深地皱起,在他扭曲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此时浑身所承受的痛苦,但他并没有消减法力的灌注。
此刻他体内的法力运行已经到了不能回头的地步,他绝不能轻易退缩,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逆天而行!
血域之中的磅礴能量还在继续传递,血色云层之中的青年眉头大皱,他在用意志努力沟通着天地,努力感知着世界规则。
此刻的他就像大海之中的一艘浮舟,于滚滚的风浪之间摇摆,他升起桅帆想用自己多年来的摸索和经验找到正确方向,在风浪之中艰难地朝着正确的方向而去。
在袭来的滚滚波涛中浮舟翻滚起伏,但他稳稳地掌着舵,在大海之中他是孤独的,是无助的,更是危险的,只能靠自己将船舵把持,在一片危机中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