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戳着儿子的脑门,“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能开开窍啊,放着温顺乖巧的不要,偏理蛮横跋扈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在我和思思面前跟这个女人一刀两断,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赵宗不敢回嘴,任着赵夫人戳脑门,但也梗着脑袋,不愿听她的话。
李萱见着赵宗受委屈,也跟着委屈了起来,双眼含泪,期期艾艾的拽着赵宗的手臂哭道:“宗哥哥,我知道你已经娶妻,我要是再跟你走的近咱们两个都要被骂。
咱们今生没有缘分,可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就算嫁了人我也只喜欢宗哥哥,只愿宗哥哥不要忘了我。
只要宗哥哥心里还记着我,就算一辈子都不见面又算什么。”
园子里虽然有不少人都在抄书,纵然这边吵闹,也没人理。但也有不少坐在一边闲着的各家弟子们,他们一个个的勾着脑袋看起了热闹。
听到李萱这番话,一个个的都被震惊了。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人啊,当着人家妻子的面一口一个宗哥哥的叫,还不让人家忘了她,她一个小姨子人家记她干嘛。还嫁了人心里也只喜欢她的宗哥哥,那肯定谁娶了她谁恶心啊。
若是五邪听到了这番话肯定要称赞李萱敢爱敢恨,是一个痴情种子。然而现在五邪正忙着抄天书功法呢,根本就没有关注他们这边的吵闹。
赵宗没有觉得李萱的话不恰当,反而感动坏了,握住李萱的双手,浓情的保证,“萱儿,我一辈子都会记着你的,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一众看热闹的弟子们都呆了,这两人不配成一对儿简直就是不合情理啊。
火光下,李思黑润的眸子映着点点火光,却毫无温度。她冷笑道:“两位可真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啊,我也不愿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赵家少夫人的位置我给你们腾出来,省的我恶心。”
李思把写好的和离书递给了赵宗,“签字吧。”
“思思,”赵夫人忙阻拦李思,李思却不等她再劝,便道,“凤姨,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您念我是没娘的孩子,想给我一个赵家赵夫人的名头做保护。但强扭的瓜不甜,这样把我和赵宗拴在一起,对我对他都不好。”
赵夫人有点哽咽,“可是、”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李思朝她一笑,“以后我也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赵夫人更加哽咽了,思思虽然乖巧听话,但她性子就跟她娘一样的倔,一旦有了主意就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当年小雪就是这样,师父觉出李正对小雪不是真心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她。
直到嫁给了李正,她才逐渐的发现了李正娶她的真正用意不过是为了她是无痕谷一枝秋的弟子。小雪因此郁郁,又觉得对不住师父的劝告,才早早病逝。
赵夫人拉回了思绪,她本以为可以把思思养在身边好好看护的。
赵夫人一再阻拦,却终是没有拦住李思的决心。赵宗签了字后,就紧紧的和李萱抱在了一起,开心道:“萱儿,咱们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宗哥哥,再也没有人挡在我们中间了。”李萱的泪痕未干,已经是满面笑容。
看热闹的弟子们:“我”
小黄豆也翻白眼呸了声,“这两个人真是绝配啊。”
李思没了赵家少夫人的名头,却被赵夫人收做了义女。好叫江湖人知道李思不是个没有亲爹照拂的没娘的孩子。
既然已经和离,李思就准备离开烟雨涧,她的眼睛实在受够了荼毒了。
如今半夜,李思又是刚解开了天书,要是现在离开,若有人尾随,总是危险。虽然李思现在学会了天书功法,挺厉害的,但江湖上的下三滥招数多的是,难免不会中招。
赵夫人留下了李思,李思便也没有再拂了赵夫人的意思,去一间客房休息去了。只是在赵夫人离开后,她留下了一张纸条就跃入了黑暗。
天书功法都抄好后已经是后半夜了,赵门主和李正才想起来李思,却从赵夫人那里得知了李思和赵宗和离的消息。
赵门主和李正都愣了愣,“和、和离了?”
李正是欣喜的,那他就可以把大女儿接回去了。有李思坐镇凌云山庄,凌云山庄还怕实力不强吗。
有人欢喜有人忧,李正掩饰着欣喜,赵门主却是大发雷霆,命人取来了鞭子把赵宗抽了个后背开花。
本想第二天就让李思再和赵宗复合,但推开客房的门,哪里还有李思,只有桌子上留下的一张纸条。
和离书已签,现在又不见了李思的踪影,哪里还能复合。
赵门主气的吹胡子瞪眼,又把赵宗抽了一顿。
本来还挺欢喜,等着接李思回凌云山庄的李正拿着纸条也愣了。
“走就走呗,有什么可恼怒的。”
李萱心疼的给赵宗上着药,对赵门主下这么重的手很是不满。
李正听了更加心烦,平时觉得二女儿机灵可爱,现在却都剩下了厌恶。若不是她勾搭赵宗,李思又怎么会负气而走。
大寿已过,抄了天书的各人收获满满的辞别了赵家。李正刚离开赵家就给了江碧一个狠狠的巴掌,直把毫无防备的江碧打的眼冒金星。
一路上两人吵吵闹闹的回到了凌云山庄。别的队伍都是喜气洋洋,而李家这一班却是阴气沉沉,弟子们大气也不敢出来。
到了凌云山庄后,更是鸡飞狗跳了起来。
凌云山庄鸡飞狗跳,李思却是轻松惬意。
她离开烟雨涧后就往南方而去,一边欣赏各地的名胜风景,一边拿着一个圣医的幡儿行起了医。
李萱和赵宗行走江湖的路线便是一路往南,一路上二人行侠仗义,治病救人,闯出了不少的名气。
李萱的神医就是治了几个江湖上重要的人物后被叫出来的,这些原主自然不知道,只是宴席上听五邪和赖花子说过一些。
既然李萱打的神医的旗号,那她就来个圣医。
小黄豆对此表示无语,所以说主人很无聊。
“杜兄,你听说了吗,有人解开了天书,不少人都在练那天书中的功法呢。”
一个高挑的中年男子对旁边并肩而行的人道,那人便嗤笑一声,调侃道:“陆兄从哪里打听的小道消息,那天书流传至今,多少人想解开可又有谁解开了?我看啊,这世界上就没有能解开天书的人,起码咱们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那个被叫做陆兄的有些无法释怀,“可是最近好些宗门都闭关了,有消息说他们在练习天书中的功法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谁能解开天书我给他叫爷爷。哎呀好了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走走,咱们都多少天没见了,今天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陆兄拉着杜兄往城北的一处大宅子走去,却被从北面过来的一个小姑娘拦住了去路。
“这位大哥,我观你面色蜡黄,且有斑块,双眼浑浊,目中无神,怕已是病入膏肓。”
李思一套词说的从善如流,还向两人摇了摇自己的旗幡儿,“我是圣医,可以治你的病。”
小黄豆:“主人你确定你这么说不会被人家打吗?”
果然两人听到李思的话都变了脸色,被李思说有病的杜兄的脸色更为难看,“瞎说什么呢你,你才病入膏肓呢。想骗钱骗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杜三锤在蒲昌的名号。今天遇着我算你倒霉,我便除了你这个祸害,省的你瞎编乱造害人性命。”
说着他就使用擒拿手法要拿住李思,但几次都被李思巧妙的避开。不仅没有拿住李思,自己反而吃了几记疼。
他撸着胳膊上被李思打到的地方,疼的呲牙咧嘴,“行啊你,有点本事啊。看招!”
杜三锤动了真格,跟李思打斗起来,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
一个烧饼摊子躲避不及,差点被杜三锤误打而掀了摊子,幸好李思抵挡杜三锤的同时扶住了摊位,老板的一桌子烧饼才不致洒落地上。
想不到这个女骗子还有好心,杜三锤冷哼了一声,继续攻击了上去,但每一次攻击都扑空。
杜三锤的武功在蒲昌说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一旁观战的陆兄见他竟然不敌这个小姑娘,便蹙起了眉,心想说不定刚才那小姑娘没有胡说。
想起杜兄之前确实大病过一次,他便立即叫停了两人。
“我的病早好了,是神医治的呢。”杜三锤听好友提起他之前的那场大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作保证。
他把胸脯拍的震天响,而且他中气十足的,看着也不像有病的样子。陆兄倒是有些疑惑了。
“你这病是喝酒引起的,现在已经是行途末路,若再饮得一滴酒,必然病发。”
李思说的信誓旦旦,然而杜三锤却并不信,“我喝酒全城人都知道,别以为你说的这么唬人我就信你了,你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得多了,不就是想骗钱吗。”
杜三锤本想说‘我定要打的你再也不敢行骗’,但想起刚才他一点没有碰到这女骗子,反而挨了她几下打,便转了话头,说道:“你要有种,明日此时还在这里,咱们再比试一场!”
他杜三锤的名号是靠着他的一柄大锤武器打出来的,一锤能震碎花岗石,两锤能化花岗石碎渣为齑粉,三锤便在这之下的地上添上一个大坑。
他现在手里没锤,武功都大大削弱了。他约李思明日再战,自然是想取了兵器来战。
李思也无所谓,“明日此时,我必然会来,只是那时怕就是你求我救你性命之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