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拜伽?”王慎是土生土长的狄伦星人,可他根本没听过这个地方。
“没错,就是阿萨拜伽,我们甚至潜伏到所谓的圣殿中,如果不是碰上琼,我几乎就把那个老东西(教父,爱德华·诺德)给宰了!”
红魔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是在凌晨时分动的手,靠着队员和夜幕的掩护,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挤进了内殿中。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霜白的月光下,一个穿着华丽冠冕的半老家伙屹立在十几米高的神像前,正半眯起眼睛地瞅着他笑。
那笑容看着就令人火大!
红魔一个人独战三名神官,硬是拖着一身伤怼到爱德华·诺德面前,砍了他一刀!
刀锋的尖端已经豁开修士袍,却被一柄乳白色的刀刃架住,那张流光色的面具就是红魔最后的记忆。
“有卫星云图吗,我标给你们看!”
红魔站起身,目光略微有些闪躲地瞥了瞥陈辰,他敢对着其他人吆五喝六的,却不敢对身旁的这位有丝毫冒犯。
实在是惹不起,真的惹不起那种......
“这个地方,不是以前的陨坑吗?应该是,隶属于比脩市!”
王慎一拍脑袋,差点没叫出来:
“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在加德工厂杀的第一个黑斗篷祭司,叫卢什么...卢斯福,那个刀疤脸说他就是比脩市的市长!”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击毙卢斯福的那一枪是奇恩开的,他本人的印象要深刻的多,当他用枪口去挑开那人兜帽时,只听得那人在弥留之际说:解脱了,索性...一起...去死......
凯:“兜兜转转绕了个大圈子,原来那晚最有价值的人,反而被我们首先忽略了...奇恩,你说你个虎*,你就不能让人多说几句吗?”
奇恩:“靠,这他妈怨我吗,那人穿的跟个BOSS似的,谁知道一枪就干掉了!”
王慎:“好了,别吵了,我这就回禀将军,请求对比脩市进行轰炸。”
“我觉得,轰炸就算了吧,有御寰在,导弹是打不进去的。”
一只手掌轻扣在王慎的肩膀,修不知何时凑了上来。陈辰看了他一眼,他笑着说道:“刚才见你们在处理内部纷争,我不方便过来。”
“那台真古机,战力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
修眯起眼睛,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慢慢地靠近陈辰并附耳说道:“亚魔神!”
陈辰的眸子猛地瞪圆,他用审度的目光看着修,惊骇之中还带着一丝怀疑。
“当然,以琼那小家伙的本事,最多是S-级,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必要时我会出手的。”
修的语气中透出不置可否的自信,似乎只要他出手,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要知道S级机甲那也是究极体机甲啊,那已经是歼星级别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从地面围攻过去?”
“嗯,除非你们有另外一台S级机甲。”
两人的目光深深的碰撞,陈辰犹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修:“王慎,按他的意思上报军部吧,不要提那台机甲的事,你就说那里布置了很多防空武器,军部如果不甘心可以试一试。”
“好的。”王慎走到一边,继续和浈江汇报去了,
“老师,我们接下来去哪,是返回军营吗?”张凡脸上伤的不轻,虽然外敷了修复液,却留下四道狰狞的伤疤,可以说他现在的样子已经半毁容了。
“不,不回去了,直接折道去阿萨拜伽,彻底终结这场战争!”
陈辰的目光落在了那三台高大的游骑上,以及躺在旁边尚处昏迷的孙师长等人......
狄伦星军营,浈江靠着椅背,饶有兴趣的看着卫星拍摄的激斗画面。
由于政府军突然后撤,功亏一篑的叛军不得不提前出击,双方就隔着一条河稀里轰隆的打了一天。
整个朱江的江面都是弹壳和船舶残骸,鱼类什么的水生动物几乎都被高压电和毒气杀绝了,这一战,海军损失了十八艘战列舰,运输船更是一艘没剩。
饱受炮火打击的陆军军团伤亡三万多人,同样叛军的伤亡也不小,他们的前线医疗条件差得很,预期是这个数字的两倍左右。
“将军,空军导弹部队回复说,试射的两百枚导弹大部被拦截,只有几颗落在了比脩市的郊区。严参谋长说,这不太像是常规的导弹拦截装置,因为系统反馈回来的信号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抹去。”
“知道了,转告他放弃远程轰炸计划,让前线部队折道,给我往比脩市猛插!”
“是!”
情报员昂首阔步地离去,浈江终于有时间合上眸子,躺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诸事皆毕,再无后顾之忧,煎熬了数天之久的浈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荆棘圣殿——
爱德华·诺德双眼失神,表情灰暗地看着那爆炸频闪的天阙。这个还不到六十的人,头发竟然全部花白。战争不过持续了几个月,却仿佛耗去了他三四十年的光阴......
“白河谷那边的筹划落空了,就连琼也败退回来,看来这一局是我们输了!”
头擎王冠,一身金色服饰的奥若丂·史杰,伫立在教父的身旁,他挺拔的身影依旧高大,脸上也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这个人天生就适合做领袖。
“抱歉,令您失望了,如果由您出手的话,战局绝不会糜烂至此。我,是神徒的罪人!”
爱德华·诺德轰然跪下,匐在地上泣不成声。
闻听哭声,奥若丂·史杰却目不斜视,那双寂静的黑色眸子一直盯着天边。
“七年前,我不过是那人的棋子,因为隐忍不住被放弃了。这七年,我日夜待在最黑暗、最寂静的牢狱里,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被放弃!”
“现在我有些懂了,这不过是大局所迫!曙光还未披露,人即使怀着再多的期冀也是颓然的。那个人确信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作为神徒的领袖,奥若丂·史杰却只自称神使,说穿了,他终究只是“神”的使者。
“虽然又输了一次,但起码会让他明白,那一天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