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逍原本以为自己撂下狠话,夜念会立刻像以前一样改变主意,甚至会认错求饶,没想到他竟然只字片语也无,就这么转身走了。
“这这这……”他指着楚念逐渐远去的背影,气的说不出来话。最终,远处拐角处只留下了那一抹广袖红衫的剪影。
“这兔崽子是怎么了?我还管不了他了?”夜逍气的呼呼直喘粗气。
聂飞燕沉吟道:“也许他在外面吃点苦头就会回心转意了,你且先消消气吧!”
夜逍:“回心转意?他回心转意想要回来,我还不认他了呢!”
聂飞燕无奈地轻笑了一笑,眼前却是闪过那一抹红衫背影,高大、英挺、洒脱,就像一把自由行走、任何宝鞘也封不住的剑!
这样的人,她还是头一回见。
夜逍见她出神,纳闷道:“你想什么呢?”
聂飞燕笑道:“我在想,他这样的人,到了外面肯定过的不太平。”
夜逍:“这个不用你说。这么漂亮的一个男孩子……”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点气短,觉得自己应该想方设法把那个孩子永远留在夜王府。
这么漂亮的一个男孩子,出去了就会被那些不良馆子盯上,变着法的让他加入。
聂飞燕:“不然我再去劝劝他吧。我知道你拉不下这个脸来。”
夜逍喜道:“你真的愿意去劝他?不介意以前他对你做的那些糊涂事?”
聂飞燕:“他会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想,我上次和他谈过之后,他对我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刚才,居然会蹲下身子帮她捡碎掉的碗,这得是多温柔的男子才会这么做啊!
夜逍就从来没这么做过。
聂飞燕答应的挺好,也确实是抱着劝说的目的去的,而且她从夜逍的书房出来就直接去了夜念所住的小偏院。只是没想到她到的时候就看到伺候夜念的几个奴仆在抱头痛哭,上去一问才知道,夜念已经搬走了。
“走……走了?这就走了?”聂飞燕震惊地道,这也太快了吧!
她不敢相信,赶紧进屋看了看,道:“你们家小公子的东西都还在,怎么可能这样就搬走了呢?”
一个奴仆道:“聂小姐,小公子说这院中之物本是王府的,他如今既然已经脱离王府自立门户,自然不好再拿王府的东西。”
聂飞燕道:“这么说,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拿?!”
奴仆们纷纷点头。有的心眼多的还偷眼瞟了瞟她的神色,哭的更难过了。
聂飞燕安慰道:“你们也不用难过,虽然小公子不住在王府了,但是王爷却是会念你们昔日照顾小公子的功劳,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小偏院的奴仆虽然都是自小就跟在原主身边的,却都是王爷的心腹,从老王爷到如今的王爷,才是他们真正忠心的主子。
他们表现的难过就是想听到聂飞燕这句话。大家都知道这个聂小姐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只要有她这句话,以后他们的生活就有了着落。
聂飞燕兴冲冲地来,悻悻而归。
夜逍听说夜念已经不带一物的走了,也是一惊,道:“他怎么这么快?”
聂飞燕只能干巴巴地苦笑了一下。在她感觉,这个夜念对夜逍可能是彻底失望,所以没有任何留恋地就此离去。
夜逍沉吟道:“我得派人去打听打听他搬哪去了。”越想这事越气。
若是这小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尤其是他那张美到极致的皮囊,搞不好被什么不良馆子盯上,出事后丢的可就不是他夜念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夜王府的脸。
聂飞燕其实也有此担心,毕竟夜念太漂亮了。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又没什么玄气防身,在外面独自行走可是非常危险的。
夜逍立刻派人出去寻找小公子,但是派出去的人四处打听寻找,都没有任何消息。小公子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夜逍气的摔了好几次东西。自己养大的小公子如今居然敢挣脱了他的掌控,这事着实让他火大。
聂飞燕担心地道:“他不会是前脚刚出了王府,后脚就被什么歹人盯上,抓走卖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夜逍赶紧派自己的亲信暗中打听各处的“馆子”,看是否有类似于小公子的人被这些“馆子”逼良为娼。
结果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一转眼就两个多月过去了,夜逍找人的心思都渐渐淡了,不想这一天他的好友公孙良来到夜王府,与他说起京城东巷新出一座名为“琴舍”的宅院,每天傍晚主人会在院中演奏一曲,想要入院内听曲的人每人一锭黄金,院外听曲的人则是每人一锭白银。而且每日入院听曲者不能超过三人。
夜逍听罢好不新奇的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一支曲子就要一锭白银,更甚者入院内听曲的还要一锭黄金?”
公孙良笑道:“可不是。听说宰相夫人董氏患有失眠症,那日便是进院中听曲一首,回到府中这耳畔仍旧响着那铮铮琴音,当晚她的失眠症就好了。”
夜逍更惊奇,不可置信地道:“这事是真是假?”
公孙良道:“我想那宰相夫人既然亲历此事,应该不是假的。”见夜逍一脸新奇惊叹之色,他又轻咳了一声,道:“有传闻说,那琴舍之内传出的琴音,与那日在夜王府宴会上小公子演奏的曲风颇为相似。”
夜逍听的眼皮突突一跳,道:“什么意思?”
公孙良:“有人觉得那琴舍主人便是贵府的小公子。而进入院中听曲者,迄今为止虽然不过数人,但也都承认那位琴师堪称世间第一美男子,喜着红衫,内衬白襟,着实的出众脱俗。
京城中许多待字闺中的女子如今都有点对这位琴师趋之若鹜,有的甚至想要与这位琴师会面一次,不惜出两锭黄金入院听曲。奈何这位琴师有个性的很,想入院听曲者还得是能入他眼的人,否则你就算拿出再多的钱也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