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话,她们还没睡着。”刘康钻出脑袋,侧过身,一手支在额头上,看着王嫱黑暗中的脸,小声说道。
热气喷在王嫱的耳边,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这个人,家里究竟有几个老婆,怎么和女人同一个床那么自然!
可恶!
“嫱儿姐姐,你睡了吗?你说明天,我们能成功吗?”荷珏小声问道。
王嫱没说话。
她担心身边的这个刘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等她们睡着后,赶紧让他离开!而且她们明天要做的事,确实见不得光,她也不想让刘康知道。
“姐姐这么快就睡着了。”荷珏小声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也渐渐睡去。
可床上的人,却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狭小的床动不得身,甚至因为手支着额头感觉有点累,还索性躺了下来。
“王爷若是觉得王颜只不过是教坊司的一名贱女子,想在这里行苟且之事,奴婢愿意奉陪!”
刘康从鼻子了哼出一声,翻身起床。
“你不是要去教坊司吗,走不走!”
黑暗中,王嫱愕然地盯着那个已经翻窗户出去的黑影,开着的窗户告诉她,刚刚不是在做梦。
这个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为免把刚刚入睡不久的荷珏绿香二人吵醒,王嫱轻手轻脚的起床,依样画瓢也从窗户上往下跳。
脚一扭,完了,刚刚被那个人占据了大半个床,她全身紧绷,腿麻了,使不上力气,右腿一软,左脚就给崴了。
原以为刘康会过来扶一把,可人家却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这么先走了!
实在是可恶至极,懂不懂怜香惜玉是什么意思!
人家好歹长得也算是“国色天香”好吧!
王嫱一瘸一拐朝刘康走去,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等。
待走到驿馆外面,前面的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喂,你会不会照顾女生啊,我脚崴了!”王嫱气得低喊一声。
“你这招对我没用,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在长安,像你这样故意崴了脚,要对本王投怀送抱的姑娘多得是!若你有那么迫不及待,想在此处行了那事,我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还有那么几分姿色,本王不算太吃亏!”
神经病啊!
王嫱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也不管崴了的左脚,迅速掏出弹弓就朝刘康射去。
刘康轻轻一个侧身,就避了开去。
“你若不想死,最好给我老实点!”说罢,刘康一把将王嫱打横抱起扔在了马背上。
自己立即翻身上马,手中鞭子朝马屁股抽去,马吃痛之下撒开腿立即朝前飞跑去。
王嫱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颠下来,五脏六腑跟着整个身子上下蹿动,她晚上吃得有点多,再这么颠下去,她要吐了。
“你能不能慢点,太快了,我心脏受不了!”王嫱大喊。
可刘康压根没理她,手中的鞭子不停地抽在马屁股上。
这个人简直有虐待狂,不管对人还是对马!
“哇”的一声,晚上吃下去的东西终于不再听王嫱的使唤,悉数吐了出来。
由于王嫱坐在刘康的前面,刘康则从腰侧绕过王嫱抓住的马缰绳。于是乎,王嫱吐出来的污物糊了马一脸,马的双眼被蒙,本能地仰起前蹄半身立起,长长地嘶叫一声。
马上的两人顷刻间就被掀下了马背。
不过,被摔下马的王嫱没觉得有多疼,就是后背处感觉有点硬,她还有点晕,所以没有立即起身,准备缓一缓再起来。
“躺够了吗?”身下的刘康冷哼一声,一把将王嫱从胸前给推了下去。
屁股正好膈到从袖管里掉出来的小石子,生疼生疼的。
“啊,很痛唉,你这人到底有没有人情味啊?”王嫱瘸着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此刻马正甩着脑袋,于是,马脸上的污物半数回到了王嫱自己的脸上,身上和手上。
“我去,这味儿!”王嫱又想吐了,晚饭确实吃得有点多。
刘康一把将水囊中的水倒在了王嫱脸上。
“喂……”
王嫱忙紧闭眼,水将头发悉数浇湿,同时脸上的污物也顺着水淌了下来,为免污物进入嘴里,王嫱立即闭上了嘴,心里早已气得火冒三丈。
真是见了鬼了,穿什么越,就算是穿越了也好歹遇个到个正常人,这个什么狗屁王爷,究竟是不是个人类!三天两头在自己眼前晃,每次遇到都是她倒大霉的时刻。
当初在囚车里,她就不应该救他!
恩将仇报,简直岂有此理!
王嫱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反正这里离那家教坊司也没多少远了,顶多走上一两个时辰也就到了。
她就不信,没有他,她还到不了秭归了!
这边刘康已经用水囊里的水将马脸也冲洗干净,牵着马过来了。
刘康把手伸给王嫱,示意扶她上马。
但王嫱此刻正在气头上,看也没看他一眼,气呼呼地朝前走去。
“你确定自己走?”刘康问道,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说句好话。
王嫱没理他,继续瘸着腿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既然你要自己走,那我也不勉强。只不过往前两里处有个乱葬岗,扔的基本都是这几年教坊司里死去的女子,你自己当心些,野猫野狗估计会有点多。”刘康说完,翻身上马,打马转身离去。
王嫱脸色发白,怔在原处不敢动了。
她怕鬼啊!虽说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外加高等高教育,怎么说也是从警校出来的高材生,可她就是怕鬼啊!
小时候,不好好睡觉,老妈老拿这个吓她,久而久之,她就真怕了!
独自一人走夜路,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咕咕!”两声怪叫,王嫱吓得不知所措,立时抱头捂住耳朵蹲在原处,挥身颤抖。她终于理解了鸵鸟为什么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要把头埋在沙子里了,那是它不敢面对啊!
“咕咕!”越不想听到,可那声音就越清晰,好像就在你耳朵边叫一样。
对,就是在你耳朵边叫。
“别吃我,别吃我,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臭的很,也没几两肉。”王嫱闭着双眼,用力摇头。
“咕咕!”又是两声,越来越清晰。
王嫱咬牙,死就死吧,被吃掉之前先得看看是何方怪物,猛地抬头。
“哎哟!你这女人练了铁头功吗?”刘康捂着下巴跳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