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嘛,倒也不会。就看您是什么样的头疼。这个倒也用得上。”杨章喏喏道。
康嫔奇道,“治头疼?”
杨章肯定的点头道,“可治,还是好药。若小主头目昏晕,窍闭神昏,这药可是良药啊。只是若是猝然昏厥、牙紧闭这等闭脱之证,倒是麝香更好。”
康嫔讶然,“这个竟能避子?女子用了可是不能再有身孕?”
杨章愕然,自己装神弄鬼,康嫔疑神疑鬼,这就说两岔里去了。
“不然不然。小主多心了。此药用来开窍通关,行气避秽,若有喘疾发作,可救命。只是没有避子的功效。微臣方才的意思,若有人晕阙,麝香是最好的救急之药。这安息香嘛,是没有那个功效的。”他这时差不多明白素格方才为何追来点醒他了。
必然是她的药包别人拿了去,送到康嫔这里来鉴别。后宫女人心机不少,用不到正地方。这药若是坏人性命的,只怕有不少人要死在这上头。
听他这样一讲,康嫔放心了,“可不呢,就是找您来瞧瞧才放心。这么说,这药就是治喘疾发作的?”
杨章点点头。这药呢,功效不少,也瞧做什么用,就比如安息香,能开窍,也能避秽。素格用它,就是避秽正气用。要非说治喘疾,也不是一点挨不上。
翠微在一旁听了十分失望。原来真是因为有喘疾傍身用的。那丫头真有喘疾?
“这药味辛香,寻常戴着也是有好处的。再说,这药皮子像是御药房上的,宫里的药,绝没有坏人性命的。”可不废话吗,他亲自用最好的药材配的安息香,怎么可能是害人的东西?
翠微微微失意问道,“不是害人的就好。太医给再瞧瞧,有没有给人助。。。。兴的东西在里头?”
杨章歪头瞧她,这宫女他好像瞧见过,跟素格一道的。这么说,素格也给她了药包,却被人怀疑,这药包是春药?
“姑娘慎言,宫里不许害人性命,更不允许拿迷药混人心志。我刚才也说了,御药房怎敢配这样的东西呢?”他不悦的说道。真是的,竟将他跟江湖术士比吗?看来,这药包也未必是给她的,说不准是她偷来的。
便对翠微极不屑。原来她怀疑素格是为了接近皇帝,才用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转而又对康嫔拱手道,“小主若喜欢,这种香包微臣也会配。赶明儿配好了给您送过来。”回身笑嘻嘻问,“姑娘可需要?我的香包可比这个好,您衣裳也不用熏了,那味道谁闻了都喜欢。”
翠微瞧眼康嫔,康嫔恍似没听见。她便大胆道,“那就偏劳杨太医了,您什么时候配好了,知会我一声,我自己去取。哦,我是乾清宫当差的,跟您可近了。”
杨章谦虚道不敢,于是手里拿着康嫔赏的和翠微悄悄塞的银票子,告辞出来。
调制药包他得心应手,调制让人神魂颠倒的迷药,他也拿手的很呐。他方才出来,翠微跟出来,反复跟他暗示,要调一种一闻就放不下的迷药。得了他满口保证才转身回去。
翠微一回来就把那香包退给了松龄,笑道,“跟您闹着玩呢,不能跟您抢东西不是,那我成什么人了?刚我去找了大总管,大总管听了便点了头,打今晚起,我就跟您换差事啦。”
正说着,小德子推门进来,笑嘻嘻找素格,“素姑姑,给您道喜啦。”
素格一怔,翠微瘪瘪嘴,挤出一丝笑意道,“这是打哪来的喜事啊?”
小德子巴结的笑道,“万岁爷有赏,素姑娘领赏吧。”
素格愣住,行了礼起身瞧,盘子上搁着一支点翠辑珠梨花簪【1】。扁金簪那头一大一小两朵梨花。梨花洁白,是用一颗颗细小米珠攒到一起,拼成一个一个花瓣儿,几片点翠叶子颤巍巍的缀在花间,做工极精巧,花朵儿也逼真,远瞧精致大气却不奢华。
“这,这可太贵重了,奴才不敢受啊。”素格磕磕巴巴道。
就为了昨晚一句玩笑话,便赏她这么漂亮一支簪子。而且显然,宫女是不能戴这麽华贵的簪子。
翠微面色微白,心里嫉妒却不屑的撇嘴走开了。
皇帝也太偏心了,刚伺候一天,就给她赏这么一支簪子。莫非皇帝昨晚跟她真有什么事了?她咬牙,不成,今儿个晚上她就跟着素格,绝不能让她再狐媚皇帝。
松龄拿了簪子比划,“跟你倒真配。”素格是那种淡淡的味道,这样的珠花戴在头上,正好衬出人淡如花的况味。不得不说,皇帝的眼光是真不错。
小德子也夸,“姑姑最好看,这簪子还是万岁爷亲自挑的,果然配姑姑。”
早上用完膳,万岁爷吩咐去库房找几支梨花簪来,说完就上朝去了。差事分到小德子这里,他还去问了大总管,大总管沉着脸骂他,让他自己想,最后还是点拨他,找几支上等的来供主子挑就成。
他挑了几支,就这只最素静,却也是最精美的。
素格听了更是惶惶,只是翠微在侧,不好说什么,只得接过,磕头谢恩。小德子道,“主子说了,不用特意谢恩。”
她喏喏应了,心里无处抓挠。
皇帝显然没死心,反倒因为她到了身边,更容易讨她欢心。
翠微心里不自在,出门找大总管去了。
屋里还有一个小苏拉,松龄将他也赶出去,猛拍她一下道,“诶呦,这人呐,真是的,有的人拼了命的往跟前凑,费劲心思要爬龙床,您倒好,得支簪子得吓哭喽。”
素格哭丧着脸,“姑姑别拿我打趣。她想爬龙床,我恨不得立时将差事都让给她,再别去万岁爷跟前晃悠才好。”
松龄挤到她凳子上坐下,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一圈,“您要信我,我就替您拿个主意。当主子娘娘多好,万岁爷长的,以前就远瞧着,人就那么好看,现下跟在身边,我瞧着待人也和气,生的更是神仙般人品,您有何不乐意?是不是,您心里还有一个人?也是,亲兄弟,都生的俊,还真不好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