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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猪成人,猪瘟氏

  就在宁栀和霍晴怜共谋秘密计划时,温郁拉着云息庭的手回到房间。

  这么多天了,能温馨那么一下下还真不容易。

  “师叔……”

  “手可以放开了吧,她们看不见了。”

  “我不嘛,师叔好不容易肯我和拉拉手。”温郁噘着嘴,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你到底怎么想的嘛!”

  云息庭无奈:“什么怎么想的?”

  “我啊,还有我们的婚事,你就和我说说你心里怎么想的吧,要不我心里没底,你忽冷忽热,我很难受。”

  他也不想忽冷忽热,他也想放弃一切和温郁海角天涯。

  可是他办不到,又决绝不了,每次下定决心漠然离开,却又在看到温郁时,又心软下来。

  难受的人何止温郁,云息庭每一次的忽冷忽热都是他犹豫不决的心。

  无情不知有情苦,相思且使潋情绝。

  到如今他终于明白其中含义,也明白他的师父是在何种痛苦中,才创造出能让人无欲无求的潋情绝。

  只可惜无情的潋情绝只是一种假象,非但不会隔绝一切感情,还会让人生不如死。

  “最近的确有些混乱,再给我几日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云息庭还没放弃,他只是在做思想斗争的同时,希望能与陶星河研究出什么方法,可以克制体内经脉逆转。

  哪怕他受再大的折磨也在所不惜,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都不能让温郁受到伤害。

  温郁有些气馁,把头抵在他的手臂上,拉着他的手不放:“师叔,你就不能先给我说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嘛。”

  “我近日一直有个疑问。”云息庭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话风一转,说出自己的怀疑,“以前的事,你为何什么都不记得。”

  “以前?”温郁一愣,“多久以前,我通通记得呀。”

  “你若是记得,为何不知如今的郡主府,其实一直是我的府邸。”

  这个问题确实把温郁难住了。

  她只负责穿到书中,有了温郁这恶毒女配的皮囊和将军嫡女的身份。

  也没赋予她之前温郁的思想啊。

  更何况书中的一些细节并未写得仔细,而书中的世界却有着自己的体系,前因后果,之前的种种,如同真实世界一般,相辅相成,环环相扣。

  说温郁是假冒将军嫡女也不为过。

  可说她是假的吧,她的皮囊的的确确是温郁没错,说她是真的吧,思想却完全不同,还停留在她的世界中。

  真真假假,搞得温郁自己也分不清。

  她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切……

  见温郁没有说话,云息庭不自觉皱起眉,怀疑的表情更甚:“郁儿,你为何不回答?”

  “我……”她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温郁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此事说来话长。”

  若是不解释,云息庭只会怀疑她的身份,说起更多小时候的事,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我被赐死逃出之后,晕倒在一片树林里,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从前的记忆似乎全都失去了,却有另一段记忆充满我的大脑。”

  “什么记忆?”

  “一段仿佛是梦境一般,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她只能这样去说,而真实是怎样,她根本说不出口:“就好像我的身份安插了别人的思想,醒来的那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温郁。”

  这样的叙述,把云息庭都给说糊涂了。

  就算此时把陶星河找来,应该都无法解释到底在温郁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一种可能……

  这是云息庭最不愿去想,也最不愿去面对的事。

  他并想怀疑温郁的身份,可他得到的解释,可以说完全天马行空,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师叔,你该不会怀疑我是假扮温郁吧?”

  他的怀疑完全写在脸上,温郁不用猜也能知道他心中所想。

  “罢了。”云息庭叹了口气,深感无力去想这些事。

  “不,师叔,这件事如果不解释清楚,我在你心中,永远是个未解之谜,像是一根刺,不痛不痒,却真实存在。”

  温郁知道这样的事瞒不住,今日是云息庭,明日有可能是墨锦衍,而最容易发现的人,自然是他那便宜将军爹。

  自温子锋询问她笔迹为何会如此丑陋时,她便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不过是空有一副温郁的皮囊,实际她整个人又跟温郁有什么关系呢。

  说是假扮也不为过吧。

  云息庭不解:“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只能告诉师叔我的确是温郁,只是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而已,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把我的小秘密说给师叔听。”

  “好。”

  ……

  既然云息庭已经有所察觉,温子锋那边但凡仔细想想,方可察觉温郁的古怪。

  想要装成原来的温郁,不止性格方面,其他的细节更为致命。

  尤其是温子锋提到的笔迹,她到底要看看过去的温郁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人来到将军府,敲开门后,是一个家丁接待的她:“大小姐,您回来了?”

  这是温郁第一次踏进将军府,说来惭愧,两次来宁都,第一次就算在门口遇见温子锋,也无法进门团聚。

  而第二次,温郁对温子锋的愚蠢行为始终憋了一口气,也迟迟没回将军府,好好看看她原本住的地方。

  “我爹呢?”反正温郁也不知谁是谁,装作习以为常的样子,朝将军府里面走。

  下人忙高兴地回答:“老爷去衍王府赴宴,大约吃过晚饭才会回来,不知大小姐突然回家,要不小的去衍王府给老爷送个信?”

  温子锋不在更好,她也可方便四处走走,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用了,去衍王府赴宴,又不能随便叫他回来,我在家里待一会。”

  “那小的去吩咐厨房给大小姐做些您爱吃的。”

  “我爹不在,我便不久留了,好久没回来,我随便看看。”

  下人连忙点头称是,刚想说话,却被突入起来的声音打断。

  “呦,这不是温郁么,怎的当上了郡主,我们这些人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

  来人身穿常服,绸缎面料,一看便知不是下人。

  能在将军府自由行走,说话还阴阳怪气的,不是什么朝中大官,便是嫉妒温郁的一些便宜亲戚了。

  “表少爷。”下人有礼貌地问好后,逃也似的跑开。

  果然是温家族亲,一句表少爷的称呼,应该是温郁姑姑家的儿子了。

  一个外姓人,何以在将军府出入,莫不是姑母家糟了什么难,投奔了娘家,才能让此人出现在温郁面前。

  看他年岁,许是比温郁要年长一些,肥头大耳,踱着四方步,俨然一副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

  原著并没有详细介绍温家情况,想来一个女配的家族,能一笔带过便不错了。

  温郁只知温家三代皆为朝廷武将,只是到了温郁这一代,人丁稍显稀少,温子锋只有一女,叔伯几人亦是女比男多。

  不知此人如何称呼,又似关系不睦,最好的方法,便是逃之夭夭。

  哼了一声,温郁并未说话,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人被忽视,似有不服,拦住温郁的去路,想着再奚落一番:“眼见着当上郡主,连你表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温郁轻笑:“你算哪根葱,也配让我放在眼里?”

  “你……果然是当了郡主的人……”

  温郁翻了个白眼:“没事干找骂可还行,你是复读机么,翻来覆去只会这一句?在这跟我秀下限,你再练几年嘴皮子再来。”

  “呵,你嘴皮子是厉害,先前跑去衍王府陷害准王妃,差点让温家万劫不复,若不是舅父力保,你都不知死几次了。”

  “请问你贵姓啊。”

  “我自然是姓朱。”

  温郁又一个白眼翻过去:“你一个外姓人,管得着我们温家的事么,给爷爬,好狗不挡道!”

  “温郁,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今日我便替舅父好好教训你!”

  那人刚想抬手去打温郁,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成仁,何事这么吵?”

  成仁……

  朱成仁……

  猪成人。

  果然人如其名,还真挺符合他的气质形象。

  温郁一个没忍住,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把朱成仁吓了一跳。

  “母亲,温郁嚣张跋扈,见了我这表哥非但不问好,还处处奚落出言不逊,我正要教训她呢。”朱成仁见母亲过来,立马成了乖宝宝,瞧他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温郁yue了一声,抬眼去看自己的姑母。

  只见她穿着华贵,珠光宝气,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便知这母女俩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呦,郁儿,你这郡主当的,不和你表哥问好也就罢了,见了姑母也不问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长辈?”

  温郁呵呵一笑,极其敷衍地行了个礼:“给姑母问安。”

  “这还差不多。”姑母得意一笑,也不知她在神气什么,“郁儿,姑母我可得说你两句,你说你差点害得温家遭殃,我们都没说什么,眼下你靠巴结圣上当了郡主,人富贵了,可不能忘本啊。”

  温郁冷笑反问:“我什么时候忘本了?我爹听信谗言围剿涟殇教失利,连降两级,若不是我当了郡主,我爹能连升三级重掌兵权?”

  “是啊,你本事可大了,大抵看不上我们温家,连回都不回来了。”

  “我们温家?”温郁反讥,“姑母您嫁人了吧,就算回到我们温家,也是朱温氏,张口闭口我们温家……”

  朱温氏……

  猪瘟……

  温郁又憋不住笑了,姑母这一家子怎么竟是些笑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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