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三刻时间,凤凌再推门进去,水声已经停了,透过屏风能看到他的动作影子,好像在尝试自己出浴桶。
她怕他摔倒,也不管闭不闭眼了,直接绕过去用衣服把他身子裹住,然后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依稀间她看到了痕迹,便抓又掀开一个角露出他的膝盖,上面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有陈旧的快要淡去的,有新磕碰的颜色浓得吓人。
她伸手轻轻在上面抚摸,不敢用太大的力。
这些伤痕很快被遮掩,他不愿意将这一面展示给她看。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无错首发~~”她喉咙发紧。
他摇摇头,反而安抚她:“我没事的,殿下不必为我担心。”
凤凌收敛情绪,扶着他躺下,轻抚他的头说:“今天累坏了吧,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守着。”
他眨着眼睛看她,“我一个人就行,殿下去休息吧。”
凤凌好笑,对他这个惹人采摘的模样心痒痒,暧昧俯身靠近,在他耳畔低声细语:“新婚之夜,你想让我去哪?”
“殿下…”他脸刷地红了一个度,整个人都无处安放,“我…我不方便侍寝。”
这句话还是有自卑的成分的,凤凌知道他现在的确是不方便,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逗逗他,自然不会逼迫他。
只是看他这样子,还是心里扎得疼,不禁叹气,在他额头轻点,笑道:“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如饥似渴的女人,还不至于现在和你同房。还有,你这一声声殿下侍寝什么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秘密?我们既已成亲,那以后便唤我夫妻间的称呼,或者,唤我名字阿…”
一声“阿凌”卡在喉咙中,不知为何,还是不愿说出口。
她继续说:“或者唤我陈凌好了,都由你。”
他眼神不经意闪烁了一下,恢复淡淡的笑容,试探:“妻主?”
凤凌立马回应:“做什?”
他躺着,她坐在床沿守着他,淡淡的温馨环绕在二人身边。
他伸手握住凤凌的手,说:“殿…妻主,好像这一切都跟一场梦一样,我们真的成亲了吗?我有点害怕。”
凤凌想了想,说:“梦与现实,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会醒来,一个会入梦。既然这是一场梦,那我们便不要让它醒来,你想要什么样的世界,我便给你什么样。”
他好不容易被逗笑了:“殿下总有这么多歪理。”
“妻主。”她横眉提醒。
他笑笑:“妻主。”
乱七八糟聊了一会天,疲惫上来,总归是让他睡着了,凤凌没有上床一起睡,虽然两人成亲了,但他什么都没穿,自己就钻进去要是擦枪走火就难收场了。还有一点就是要给他时间适应,不仅仅是他,她也需要时间。
这一夜她是在软榻上将就的,然后一大早就起来,轻手轻脚出去买了几套衣服,回来的时候他被她的动静吵醒了,洗漱过后她便带他去楼下大堂吃早饭。
本来想过要把饭端上来的,但想想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一个人即便残疾也能生活当先生,可见不是一般坚强。
吃着早饭,隔壁桌在聊小道消息。
“诶你听说没,镇上那王家小女儿,就是天天混吃混喝调戏男人的那个小混混。”
“她怎么了?又被哪家小郎家给打上门了?”
“不是,我跟你说,这次她可完大发了!听说今天一早有人在猪圈发现了她!”
主人公在镇上还是很出名的,隔壁一桌听了一耳也来凑热闹了,“猪圈?她偷猪?不会吧,王家家境还不错的啊。”
“偷猪就简单了,她那哪是偷猪啊,她是禽兽不如,找不到男人对猪下手了!”
“诶呦!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其中一个书生都听不下去了,有人直接把早饭给。(下一页更精彩!)
喷了。
“…”
大堂的客人聊的火热,齐心麟似有感应,目光转向淡定吃饭的凤凌,她抬脸对他眨了眨眼,意思很明显了。
他不禁笑了,心里温暖流淌。
罪魁祸首落水吃得很不是滋味,杀人放火她都做过,就没做过这种缺德的事!自从跟了个新主子,他是什么活都干,连新房都会布置了,以后都不怕没经验了。
凤凌:“心麟,你住的地方在哪里,我们去收拾东西回吴江城。”
齐心麟在这里还有顾虑:“可是我现在是书院的先生,当初我无处可去,是院长赏识我,让我教孩子得以生存,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凤凌想了想说:“书院不缺你一人,可我不能离开你啊。院长对你有嗯,我们便好好感谢她,知行书院虽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但年久失修,看起来资金不充裕,我们倒不如送些诚意去,让书院发扬光大,不比你一人留在那要有益?”
“我们”二字取悦了他,思量过后,他也是同意了,“好。”
决定后几人便出发了,回去收拾了点东西,便坐上马车回程。速度有些快,但也是凤凌的意思,出来得仓促,吴江城那边的事还未处理好,澜月突然来访,不知什么时候再回去。@·无错首发~~
按照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司竹应该已经被司青救走了。当时澜月在她房间走后,就有人来唤醒了她,看到那张脸,还以为是司竹。可言行举止都天差地别,再由他自己介绍后便明白了,那人是司竹的哥哥司青。
他告诉她司竹被澜月给带走了,很有可能会性命不保,他恳求她去救人。
她打量眼前这个人,青衣,酷似司竹,联合一月前的中毒风波,便猜了个大概。当初应该是一个下毒一个解毒,两人也不知道玩什么把戏,她当然是不信他的,就不动声色。
他就将自己的情况给说明了一遍,大致是他是司竹的同母异父的哥哥,从小就不被司竹给接受,司竹非常厌恶他,甚至毁了他的容貌。他缓缓摘下面纱,左侧脸颊有一块是伤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又没有愈合,看得吓人。
她就奇怪问:“既然你弟弟这么伤你,你又何必救他?况且他并非良善之辈,救他便是害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