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发生的事,等小丫鬟回府,兰儿倒豆子似一五一十告诉小丫鬟,第二天,小丫鬟又都告诉季清宁知道。
季清宁听后,对李玄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确是个好办法,等书院放假,我好好谢他。”
“可是大姑娘一直担心施大少爷的伤,听兰儿说,都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了,”小丫鬟道。
季清宁笑道,“她寻死觅活,还要落发做姑子,我们担心她担心这么些天,正好也让她尝尝担心人的滋味儿。”
“就让她那么熬着吧,别去施家打听。”
不用季清宁提醒,小院也没人敢去啊,施大少爷救了他们季家大姑娘,他们把施大少爷打的鼻青脸肿的,还去施家询问,绝对能把施家上下气个半死,去问话的人十有八九是要被打的爬回来。
接下来两天,季清宁待在书院的日子就没法形容的枯燥了,东平郡王和唐靖他们卧床养伤,没回书院,就少了一大半的乐趣了,结果后两天,也不见温玹的人影儿。
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去吃饭,食欲都不好了。
温玹一连消失了两天,在书院放假前一天晚上回来,回来的时候,季清宁正在泡澡,因为没觉得温玹会回来,所以没和往常一样把衣服搭屏风上挡着,温玹就坐在小榻上,正好面对着小榻。
水已经凉了,但季清宁不敢起身。
温玹喝了一盏茶,看着屏风后朦胧的身影道,“你还不准备起来吗?”
她早就想起来了,还不是他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只要晚两分钟就没事了,季清宁道,“我还想再泡会儿,你帮我打一桶热水来吧。”
近来两人相处还算融洽,帮季清宁打洗澡水也不是第一次了,温玹当即起了身,然而就在他要靠近的时候,季清宁猛然想起来,水桶在浴桶旁边!!!
吓的她赶紧道,“不用了,不用了。”
声音急切而凌乱。
温玹眉头狠狠一皱,道,“放心,我给你打一桶热水,不会让你给我打一浴桶水的。”
季清宁道,“我知道,我准备起来了,你把身子转过去。”
温玹眉头皱的更紧了,想起之前沐浴,季清宁都把衣服搭屏风上,之前没多想,现在看来分明是在防备他啊,没来由的,温玹就生气了,“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季清宁支支吾吾,温玹刨根究底,“还是你是……。”
怕温玹猜她是女儿身,季清宁忙道,“我怕你好男风!”
温玹,“……!!!”
温玹脸都气绿了,他气的头顶冒绿烟,“我就是好男风,我也不会看上你!”
丢下这一句,温玹转身走了。
他再留下,没得真怀疑他好男风,居然敢这么怀疑他,真恨不得掐死他。
听到关门声,季清宁轻呼了口气,等着那扇透明屏风,以后万不能抱侥幸心态了,天知道这厮是怎么想的,明天就上半天课,他大晚上的还回书院。
不敢耽搁,季清宁赶紧从浴桶里出来,把衣服穿好,温玹就回来了,脸黑的厉害,季清宁道,“明天就放假了,你怎么今晚还回书院?”
语气尽量软绵。
温玹道,“来住一晚,好看着你去煜国公府。”
季清宁,“……。”
“用不着这么盯着我吧?”季清宁黑线道。
“你二哥的左腿不是已经能走一两步了吗,有许太医太太去不就成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不可呢。”
温玹没回答,只给了季清宁一记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还是那十万两诊金闹的。
虽然钱是温玹掏的,但煜国公府上下可没觉得温玹的钱就不是煜国公府的钱了,掏这么多钱,宁大夫五天才去煜国公府一回,这钱挣的太便宜了,要不是温玹有言在先,煜国公也同意,平老夫人恨不得一天叫宁大夫去个七八回,大晚上的都要他去。
大夫治病救人,付诊金应当,可诊金也得有数啊,没有这么趁火打劫的。
谁让坑是自己挖的呢,不占理的成了她,季清宁郁闷极了。
温玹回来,钱大少爷就来帮着打水泡澡,他连温玹都惹不起,自然不敢惹温玹都不敢惹的季清宁了,忙帮着把洗澡水倒了,任劳任怨的很。
温玹在屏风后宽衣,季清宁则上了床,温玹把衣服脱下后,背对着铜镜,不得不说季清宁的药膏是真不错,才用了这么些日子,后背上的伤疤已经淡化了不少,等他泡完澡,季清宁已经睡着了。
温玹已经连续两天晚上没睡觉了,明天还有要是要忙,钱大少爷把洗澡水倒出去,温玹就在小榻上躺下了。
一夜好眠。
翌日,又是个阳光灿烂的天气。
洗漱完,季清宁就和温玹去煜国公府,半道上,碰到了东平郡王和唐靖他们。
季清宁,“……。”
真的。
她要是东平王他们,有这样擅长气人的儿子,她能把他们抽个半死。
整整十天不来书院,临放假了,他们来了。
这是来上课吗?
这是在府里闷久了,想明后天上街晃荡,又怕这些日子作久了,被拘着不让上街,不得已才装装样子堵他们爹娘的嘴。
看到季清宁和温玹一大清早就回城,他们都知道是去煜国公府,就不耽搁他们时间了,季清宁趁机向他们道谢,“前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东平郡王笑道,“这话就太见外了,你不知道你造的那些琉璃杯琉璃盘子,我母妃有多喜欢,不少夫人羡慕,我母妃邀她们进府赏琉璃,最后靠着你送的琉璃杯把我大哥的亲事给定下了。”
季清宁,“……。”
“这也太夸张了吧?”季清宁哭笑不得道。
唐靖道,“你是不知道京都贵夫人有多喜欢琉璃,太后有一套四个琉璃杯,平常都舍不得用,那些贵夫人见过都值得炫耀了,何况我娘她们能拥有了。”
季清宁笑道,“既然这么喜欢,那我的琉璃铺子开了,生意肯定好。”
东平郡王他们深以为然。
只有温玹骑在马背上,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太后一向宝贝那几个琉璃盏,听说前两日‘失手’把四个都摔了。”
季清宁脸上笑容僵硬,她这是无意给太后添堵了?
这是什么毛病啊,就许她太后拥有琉璃杯,不许旁人有了?!
温玹看向东平郡王,道,“皇上有孝心,知道太后打碎了琉璃盏,又知道你手里有,让你挑四个好看的,皇上要送给太后。”
东平郡王笑出声来,太后够添堵的了,皇上还嫌不够呢。
东平郡王调转马头,道,“走了,去琉璃坊。”
正不想去书院读书,温玹就给他送了这么好一理由,赶紧接着啊。
进了城,就分开了,他们三个去琉璃厂,季清宁去吃早饭。
这回没吃肥肠面,香喷喷的肉包子勾的季清宁走不动路,她朝卖包子的走去,温玹道,“不是去吃肥肠面吗?”
“我今天想吃包子,”季清宁道。
“……。”
温玹不想说话了。
连吃了四五回肥肠面,他刚喜欢上,他又改吃包子了!
最后——
季清宁坐在面摊桌子上啃着肉包子看温玹吃肥肠面,吃的她觉得手里的肉包子都不香了。
季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