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季清宁就随温玹到了煜国公府。
远远的就看到煜国公府门前立着的两口大石狮子,温玹道,“一会儿你去晋临侯府拿碎玉。”
季清宁,“……???”
“那碎玉不是假的吗,还去拿做什么,”她不解道。
温玹看向远处道,“晋临侯生性多疑,你对碎玉表现的越在乎,他就越不会怀疑碎玉有假。”
季清宁没打算去拿那块假碎玉,但温玹不放心,季清宁丢过碎玉,万一哪天再丢一回,被晋临侯知道,她身上还有一块儿,定会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不得不防。
季清宁觉得温玹考虑的挺有道理,反正去晋临侯府拿一下碎玉而已,又不费多大气力,去就是了。
在煜国公府大门前停下,两人下了马,直接进府,到了温珵住的春熙轩。
一进院子就看到温珵在那里练走路,当然了,打石膏的那只脚还不能动,练的是左脚。
上回来还只能走一两步,这会儿走十一二步没有任何问题了,进步飞速。
左腿基本不用看了,继续涂药就可以了,甚至施针都不必了,当然了,施针有助于恢复。
这回来,季清宁主要检查的是右腿。
检查过后,季清宁道,“恢复的很不错,下回我过七天再来……。”
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平老夫人不虞声传来,“约好了每五日来一趟,宁大夫要反悔吗?”
能不能让她把话说完,这老太婆有够讨厌的,季清宁道,“七天后来,正好拆除石膏,以后府上二少爷就不用再打石膏了。”
平老夫人脸僵了僵,被当面顶撞,没面子的她脸拉的很长。
温玹看着季清宁,眼底闪着光亮,“你可以来两趟。”
温玹送上来给季清宁杀鸡儆猴,季清宁就不客气了,“我没那么清闲。”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要信不过我,就另请高明!”
煜国公夫人怕季清宁治一半就不治了,忙道,“一切听宁大夫您的,我煜国公府只要珵儿站起来就成了。”
温玹眼神冷了冷,小心眼捅娄子的是平老夫人,她娘赔什么礼,惯她毛病。
季清宁给温珵把脉,结合脉象换了张药方子,然后就告辞了。
温玹送她出门。
刚走到二门,就听到一阵叮铃悦耳之声传来,季清宁往远处一看,就又又又见到了广阳侯府嫡女傅天珠。
上上回缠着温玹,上回像是没看见温玹似的,结果这回态度又变了。
几步之外,脸上就绽放一朵牡丹花般的笑颜,甜腻腻的喊,“温玹表哥,你回来了。”
那音调七拐八绕的,绕的季清宁起了两胳膊的鸡皮疙瘩。
傅天珠上前来,福身见礼。
温玹脸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别挡路,我送宁大夫出府。”
傅天珠脸上僵了僵,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咬着唇瓣,晶莹泪珠在眸底打转,欲落不落的,瞧着就我见犹怜。
脸色转变之快,季清宁见了都咋舌。
只是温玹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越过傅天珠就送季清宁出府,季清宁憋笑道,“你又受宠了?”
一句话,温玹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季清宁呲牙,“不需要,我说的是实话。”
温玹想掐死她。
季清宁可不怕他,尤其在煜国公府,那就更不怕了,她闷笑道,“你表妹对你态度三变,难不成你爹有意立你为世子?”
她没答应医治温珵之前,傅天珠缠着温玹,她医治温珵后,傅天珠又不搭理温玹了,因为世子之位转走的好态度,必然只会因为世子之位再转回来。
温玹道,“没有的事。”
季清宁就是随口一说,温玹和他表妹傅天珠的八卦她还真不感兴趣,一个喜欢的随意,一个连最起码的敷衍都不肯,能擦出火花来除非老天爷直接劈闪电。
季清宁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温玹上心了,平老夫人一直逼他爹立二哥为世子,但他爹至今也没有向皇上请立世子,虽然皇上更倾向于立他,但二哥也是他娘亲生,皇上只会言语劝他爹几句,不会过分。
温玹把季清宁送到晋临侯府所在街道就停下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季清宁有点懵,“你不和我一起进晋临侯府?”
温玹笑道,“我和晋临侯世子有过节,就不去了,你去拿自己的东西,不至于害怕吧?”
怕?
季清宁字典里就没这个词。
自是叮嘱她来晋临侯府拿碎玉的是温玹,结果送到晋临侯府大门口了却陪她进去,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不陪就不陪吧,她自己去便是。
季清宁还未上前,温玹已经调转马头了。
季清宁狠狠的瞪着温玹的后背,丫的,走的这么急,陪她一起怎么了?!
深呼吸,季清宁骑马上前,因为来过,晋临侯府小厮都认得她,季大少爷用两盏琉璃灯就收了他们晋临侯府两万两银票,侯爷还对她夸赞有加,让世子爷多向季大少爷学习。
只是不凑巧,世子爷刚走没一会儿。
季清宁在晋临侯府大门前停下,守门小厮迎上来道,“季大少爷来我们晋临侯府是?”
季清宁道,“我来拿碎玉。”
小厮,“……???”
有点懵。
什么碎玉?
季大少爷说话他们怎么听不懂?
小厮道,“季大少爷请进府,侯爷不在,我去禀告夫人。”
晋临侯不在,她见晋临侯夫人也拿不到碎玉啊。
不过小厮请她进府,季清宁不好回绝,就进了晋临侯府。
晋临侯府管事的领着她去见晋临侯夫人,晋临侯夫人刚听丫鬟禀告季清宁来取碎玉,她听得有些糊涂,见到季清宁,她便问道,“你来取什么碎玉?”
“就是之前掉了,被夫人的丫鬟捡到的那块碎玉,”季清宁回道。
晋临侯夫人怔住,“那碎玉怎么在我晋临侯府?”
季清宁道,“晋临侯知道夫人对那碎玉态度不一般,向我借用几日,我约定放假来取。”
晋临侯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无名火,那怒火不是针对季清宁的,而是晋临侯。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因为她对一块碎玉另眼相待,就仗势欺人把碎玉借回府。
晋临侯夫人道,“侯爷出府了,你要等不及,我去书房帮你找找。”
季清宁忙道,“那就有劳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