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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依依不舍

幸福背后 三醉芙蓉 4867 2021-12-01 00:22

  可,遗憾的是,那个女的居然野蛮而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

  “哼!这就够了?你知道什么是“艺术”吗?可人家拍的艺术照简直都跟明星一模一样,不知道有多漂亮,完全看不出来拍照人的本来面目,可你们却把我拍成这个熊样,还好意思狡辩?”她冷冷的不屑地怼了过来。

  “我还是不是很清楚,请问,你哪里不满意呢?”田甜陪着笑脸耐心的问道。

  “什么?你还不明白?”那个人嘴角一撇,轻蔑的白了她一眼,很不耐烦的嘶吼道:“总之,一句话,我要你们把我拍成电视上的明星那样美,而不是像我自己。”

  “可是,明明拍的是你,却非要我们拍出明星效果?小姐,你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苛刻和尖酸了?你想,可能吗?”此时,田甜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心里涌起一丝愠怒,便不留情面的反驳了一句。

  “怎么不可能?我看她们就拍出了这样的效果,看上去就跟两个人似的。听说,化妆有着神奇的魔力,能把塌鼻子变高挺,厚嘴唇变薄,窄额头变宽,单眼皮变双眼皮,大饼脸变锥子脸……可是,你们……”或许,实在太激动了,那人气得张口结舌,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了,“退钱,退我钱……给我退钱!”

  “这位小姐,先不要激动!来,请坐!”田甜笑眯眯的指着前面的椅子道,“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不要,跟你没什么好谈?只要你把钱赔给我,我立即就走人。”可对方却眉毛倒竖,阴沉着脸,嚷嚷道。

  “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首先,我们没有给你拍出你想象中的效果,在此,我深表歉意。但是,这样,我安排摄影师傅给你免费再拍一套,行吗?”

  她却不容置疑的说:“不要,你就退钱给我得了。”

  “你不考虑一下吗?假如仍然没有达到你的要求,那么,到时,我再把钱退还给你。”

  或许,她有些心动了,看了田甜一眼,显然,她眼神没那么犀利而恶狠狠了,开始变得柔和起来,随后,又低头沉思片刻,但,最后,仍旧摇摇头,道:“哎!还是算了!我怕还是拍成那样。”

  闻言,田甜有些惊讶和失望,说:“你真的想好了?如果没有想好,你可以过几天再回复我的。”

  “算了,我不想再折腾了,没信心了。”她坚定的回答。

  话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无奈,田甜只好同意把款退回给她。

  于是,请她把收款收据拿出来看看。

  她说,“不在身上。刚才,取相片时,给前台了。五十五块钱,我不会骗你的。当时,三十块钱,有五张相片;我拍的是五十五元的,一共十张相片。”

  “很抱歉!小姐,我相信你。但是,空口无凭。你没有收款凭证的话,财务是不能把钱退给你的,因为,这方面,我们是有规定的。所以,现在,你必须去跟前台说一下,把你的收据要回来。明白吗?”田甜耐着性子解释着。

  对方点点头,犹豫着转身走了。

  不多久,她果然手拿着一张红色的单子走了进来。

  田甜认真核对了一下,没错。她的确消费了五十五元,是一个礼拜前拍的。

  看后,她又把单据还给顾客,说:“好了,你先拿着。把这个拿到财务室办理退钱手续。对了,你知道财务室在哪儿吗?二楼。”

  于是她匆匆地离开了。

  “欸!你等一下!”田甜瞥见了散落在台面上的狼藉的相片,赶紧叫住了她。

  她疑惑的转过身来。

  “把这个拿走。”田甜一边迅速的把照片拢起来叠放整齐,一边叫住了她。

  她见是相片,便说:“不要了。要它干嘛?”

  “可是,你要把它们交给财务呀。”田甜不紧不慢的说。

  看着那人的背影噔噔地远去,田甜便端起桌上的杯子,仰起脖子猛地一饮而尽。

  天哪!可把她渴死了。

  于是,玻璃杯里那黄橙橙的菊花茶忽而就没了,只剩下几朵绽放的菊花盘踞在杯底。见状,她便起身来到窗户边的饮水机旁接水。

  可,水才接了一半,桌上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急促的响了起来。

  “喂。”她只好三步并作两步的前去接电话。

  “姐,这里有个顾客说要退钱,一共五十五块,她说是你同意的。请问,果真是这样的吗?”原来是财务室的张曼,一向认真而严谨的她是来核实情况的。

  “是的,退给她吧。”田甜肯定的回答。

  她放下电话,然后,从前面绕过来坐在松软舒适的老板椅上,赶忙把未来得及拧紧的水杯盖子拧上,以免忘了,等下,水又洒出来了。

  田甜头后仰着,非常放松的倚靠在椅背上,想着刚才的风波,想着那个不可理喻的女的。

  她不禁鄙夷的撇了一下嘴,心想:这人也太虚伪,太虚荣了!固然,通过艺术加工,可以遮掩某些不足,但,最起码总的轮廓要过得去才行。

  不能把屎壳郎拍成骆驼,把长颈鹿拍成小蚂蚁,把蟾蜍拍成天鹅吧?

  它不过是照相机,又不是马良的神笔,神仙的魔法棒。

  当然,虽然不能美化到那人所要的近乎严苛的高度,但,说实话,在那个基础上,还是可以拍得更加好看一点的。

  除了光与影的神奇魔力外,化妆的效果也是不可小觑的,应该可以再有所提升。

  对了,那天,是谁化的状呢?

  莎莎?珊珊?还是那个实习的?

  后来一打听,果然是实习生所为。

  无奈,她只好再次申明,毫无经验的实习生在没有学会之前,只能先观摩,认真观摩。随后,又严厉警告,下不为例。

  如果下次因为实习生擅自化妆且不尽人意,让人退款的情况,那么,就只好扣相关责任人的钱了。又说,到时,可就别怪她六亲不认了。

  也难怪田甜会生气,这影响多不好啊!

  要知道,让一个人不满,得罪的可不只是那一个顾客而已,因为,每一个顾客身后都站着有数十人。

  固然,我们可以毫不在乎一个人不来这儿拍照,可你能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把几十甚至几百人拒之门外吗?

  什么是声誉?什么是口碑?人们口口相传的也许不只是誉美之词。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就足以能说明问题了。

  想到这儿,田甜禁不住忧虑起来。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声却誉宛如用沙子建造的大厦般轻轻一碰便轰然倒塌。想想刚开业初始阶段的冷清和惨淡,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她才不想“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之间又回到解放前”呢。

  不知不觉中,七天的国庆假期就如白驹过隙般一闪而过了。毛夏不得不做好回校的准备。

  也许,习惯了在家的慵懒和厚待,毛夏便有点不想去学校了。

  这天下午,四点了,他仍津津有味的在看电视。妈妈催促了好几次叫他收拾行李都无动于衷。

  当田甜再次来到客厅提醒并督促必须收拾东西时,只见,他伸伸懒腰,打着哈欠,又重新软榻在沙发上。随即,他羞涩而无助的乞求:“妈妈,我可以明天再去学校吗?你跟钟老师请个假吧?”

  “咦,无缘无故的,请什么假?如果老师问,‘毛夏为什么请假呀?’那,你叫我怎么回答?”妈妈打趣道。

  “你,你就说我生病了。”毛夏揶揄道。

  “什么病?”田甜问,“假如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呢?我又该如何作答?”

  “嗯”毛夏想了想,“你就说,我肚子痛。”

  “可是,事实上,你并没有肚子痛啊。”田甜用手摸了摸毛夏的肚子,他便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所以,亲爱的毛先生,我们还是准备出发吧!别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撒谎,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你说呢?”

  于是,毛夏腾地滑下了沙发,去自己房里开始打点行装了。

  首先,把书本笔墨等放进书包里,然后,再把柜子里的衣服用塑料袋子装好,同样也塞进书包里。至于学校的那套床上用品,妈妈早都帮忙装进那个专门的袋子里了。

  像上次回家一样,田甜母子俩在血色残阳的沐浴下踏上了出租车。

  然,所不同是,上次回来,在车上,毛夏快活的像一只小鸟,可,这次回校,他却忧郁地望着窗外,几乎全程缄默不语。

  作为母亲,她怎么不明白孩子的心思呢?

  哎!真是难为他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要离开熟悉的家离开自己亲爱的妈妈,去学校独立生活。

  其实,田甜又何尝不是恋恋不舍呢?只是,没有法子罢了。

  一路上,那浓浓的离别的伤感倏忽间在车厢里悄无声息的扩散开来。

  终于,到了。

  田甜付款后走下车,把被子拎下来,然后,和毛夏一同向校门走去。

  快到时,她不得不把儿子悄悄的拉到无人的一旁,小声的安抚道:“毛夏,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家。但,你如果想将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那么,你就不能仍然沉浸在家的舒适之中。来,请不要沉着一张脸,这样,就不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了。再说,老师和同学们会不喜欢你的。以后,我会尽量抽空来看望你的,说不定还给你带好吃,好不好?来,宝贝,笑一个!”

  于是,毛夏十分勉强的笑了笑,随即,点点头。

  “哦!好棒!对,就这样!这才是我骄傲又漂亮的好儿子嘛!”田甜笑靥如花。

  “妈妈,再见!”见田甜好像没有什么要叮嘱的了,毛夏便背上书包提起被子,打算进入校园了。

  可此时,她却猛地一把搂住儿子那瘦小的身躯,呢喃道:“好儿子,再见!”

  好一会儿,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毛夏。

  孩子走进校园后,她仍然久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至那个小小的身影踉跄着在转角处消失。

  因为大部分学生都是这个时间点来校的,所以,校门口来送孩子的人很多。

  学生返校后,校园里立即变得喧腾而热闹起来。

  门卫室的大爷时刻用老鹰一样的眼睛审视并甄别着每一位进门的学生,以免闲杂人员混入学校。

  也许,送学生返校的车实在太多了,以至严重堵塞交通,因而,校门口不时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能把孩子送入贵族学校的家庭一定是非富即贵,像田甜一样坐出租车的家长都不多了。看看门口的车吧,吉利和桑塔纳都寒酸了,更多的是奔驰、宝马等豪车。

  直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幸好在校统一衣裤穿戴,否则,很容易滋生炫富的虚荣心里,也容易滋生爱慕虚荣的虚伪心理,说不定人人都要名牌,什么都必须名牌。

  因而,田甜也有点担忧,担心毛夏纯净的心灵不幸受到感染,比如,爱慕虚荣,盲目攀比,以及飞扬跋扈刁蛮任性的公子哥的派头……

  当然,如果毛夏意志坚定,能“出污泥而不染”就再好不过,可是,他只是一个孩子,却要如此严厉的苛求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更何况,不“近墨者黑”,有时,就连我们大人都难于做到。

  终于,来了一辆空车,田甜便拦下坐了进去。

  半道上,路灯倏地次第亮了起来。刹那间,人头涌动的街景被蒙上了一层迷离和梦幻的色彩。

  美发店门旁灯光闪烁,那些浓妆艳抹、坦胸露乳的女人们总是乐此不疲笑眯眯的在门口对孤寂而好色的男人们迎来送往。

  那边商业步行街,有一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断臂乞丐,拿着一个破瓷碗在向来往的行人乞讨,但,老半天,也没见有人投去一元半角的。

  看得出,他脸上写满了伤心、焦急、难过、迷惘、沮丧和疲惫。

  他不明白这城里的人怎么如此的冷漠无情,在老家,人与人之间可不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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