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是一位县城难得一有的书生,也礼貌地告诉道:“是落山县县令托叶家的信鹰传信说小神医今日刚好出门去了,听说还正好是来了我们县,我们就着急地赶回来了,希望能找到小神医。”
说完就快速地离开了,他着急要回田府去,得通知田府的人准备好建材。听说小神医是要来运之前订好的建材的,可别被田府的其他人给先拿去卖掉了,出门前他还听说了要把建材交给建材商会先卖来凑钱的事情。
瘦子等四人,这下更加确定,那人极有可能就是小神医,四人狂跑着赶向山水客栈。
时苟等七人订了四间房,时苟和时春一间、梅平和梅茂宁一间、田远致和郝先义一间,追月虽然人小,单独一间,但她还有三个同样占床位的家伙,三个都抢着要跟追月一头睡,谁都不肯睡在床尾,差点打起架来。
追月太累了,不管这三个爱闹腾的家伙,沾床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个时辰后,等了又等的郝先义几人终于等不及去敲起追月的门来,敲半天都没人应,只好叫店小二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店小二也很识趣地离开了,时苟等人也不方便进去,就让郝小子进去看了。
郝先义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人三兽四仰八叉的睡态,看到小月儿这么任意的模样,郝先义心中一片柔软,想叫又不忍叫醒,看得出她正在做着美梦。
磨磨蹭蹭到时苟和田远致都在催促了,郝先义只好无奈地背起还在熟睡的小月儿,要是不带上她,等她醒了估计又得发飙,她讨厌被人扔下。
田远致看到从房里出来的郝先义,竟然背着还在打呼噜的小月,背过身,捂住嘴巴,一阵偷笑。
时苟和时春四人也是。
郝先义轻飘飘地道:“里面三个,交给你们了。”
梅平赶紧进屋去抢抱玄猫大人,虽然上午差点被熟睡中的玄猫大人尿到满身,但依然不改他对玄猫大人的喜爱独宠。
田远致把一天放进了竹篾小小屋里,拎着跟上了郝先义。
时苟当然不可能让破蛋继续睡在房里,要是有事,它可是不可缺少的打架暗力,只能想办法把它给摇醒了。
几人本来是都要骑马的,因为小月懒猪一般还在睡觉,只能让店小二叫了一辆马车。
上马车之前,马车夫问要去哪里时,时春就听出,好像是刚刚那几个人,特意瞧多了几眼,但那个人压低帽子盖着脸,衣服也换了,看不清样子。
大家来这里的正事是去购买建材,田远致也担心田府的建材会被卖了,心里从午睡前就一直着急着了,现在出了门,自然想着要去田府,所以随口回道:“去田府吧!”
时苟本来想问怎么不先去那个成会长家先给他家人解毒的,可看到梅平和梅茂宁,就想到了至今还只能露天生活着的那三百多个新村民,话到嘴边,只能吞了回去。
马车上的瘦子心中一阵捣鼓,“不管了,只要小神医上了车,就把他拉到成会长家里去,到时他们兄弟四人苦苦哀求他,让他不去医也得医。”
郝先义和追月上了马车,田远致四人骑马,为了不那么招人显眼,梅平只好把玄猫大人也放进了马车之中,而一天那个竹篾小小屋早已经放上了马车。
就在马车要开动的时候,追月醒了,刚刚田远致说去田府的话她听到了,只是太困,醒不了,挣扎了好久,才闭着眼睛喊道:“先去成府吧!”喊完又继续侧睡在马车里面的长凳子上了。
瘦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没开动马车,郝先义从马车的小窗口对车夫说道:“改去成府。师傅知道成会长家成府怎么走的吧?”
瘦子听到小神医的话,急忙点头高兴地大声答道:“知道!知道!”
这下,不止是时春,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也看到了瘦子的脸。不过,既然小月本也有意去成府,那时苟等人也就仍由瘦子继续装作马车车夫了。
瘦子往躲在客栈暗处的三人比划了个OK的手势,就快速地赶起马车来。
过了一会,时春回头望了望,果然看见三个傻货在后面跑步追赶着,那个书生还跑着跑着就摔倒了好几次,摔得有些鼻青脸肿的。
两刻钟后,看到依然还不肯放弃的三人,郝先义叹息,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瘦子急忙问:“小神医,怎么停了呢?不是要赶紧去成府吗?”急中出错,开口就叫出了小神医,可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当即脸红起来。
郝先义开口道:“这里离成府还有多远?”
瘦子回:“马车的话,一盏茶,不,是一刻钟的时间。”
“那让你那三位朋友上马车来吧!要去就一起去吧。”郝先义也是被这几人的义气给打动了。
瘦子大喜,忙笑着说:“好,好,我这就叫他们上前来。”
跑得半死的三人气都快透不过来了,看到马车竟然停了下来,就也停在了离马车不远处,拼命地喘起气来。成真更是脸上毫无半点血色,看着令人担忧。
胖子本想撒脾气说再也不跑了,没想到就听到瘦子站在马车旁边对他们招手呼喊道:“喂,快过来,可以坐马车了!”
三人满脸疑惑,不知道瘦子这是演得哪一出,直到田远致回马上前,对他们说道:“不是要去成府吗?快上马车,磨磨蹭蹭地浪费时间!”
三人这才半信半疑地走进了马车。
郝先义在扶起追月坐好并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的时候,才发现追月的脸竟然潮红了起来,感觉有些不对,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小月儿发烧了!
可那三人中的胖子和书生已经钻上了马车,另一人也跟着瘦子在驾驶位坐好了,看到他们满脸期待的神情,郝先义很不忍地想叫马车掉头回客栈。
就在要开口的时候,追月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义哥哥焦急为难的神情,轻声道:“义哥哥,我只是小烧,比起那些中毒疼痛得要命的上百人来说,真不算什么,你不是随身带有一些药丸吗,给我吃一颗,我睡个觉就好了,你先去救人,忙完了咋们再回客栈去,好吧?”
虽然小声,虽然有气无力,但包括车厢外的瘦子等四人还是听到了,这才明白,原来小姑娘生病了。
成真诚恳地道:“姑娘在自己生病之时,竟还能顾念着成会长的家人,如此高义,阿真敬佩,也很是感激,日后有机会,必当报答!”
追月无力地微微一笑,道:“若不是从你们四人得知,我们也没有机会做这好事,这便是缘分吧,好人到头来总归是要得到好报才对!”
胖子正想插嘴,却见追月对着虚空道:“破蛋,去找找陈小公子在哪里吧,找到了想办法救回来。”
成真和胖子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却感觉到了车内一股气流的涌动,接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出了马车一样,一阵风飘起了车帘。
俩人吓得有些魂飞魄散!
在凳子上的玄猫大人终于醒了,喵的一声跳进了追月的怀中,追月无力抱住,玄猫大人自己找了个能坐稳的位置。
郝先义给追月吃了几粒护心清热丹,并喂她喝了一些水,追月才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成府到了。
的确,还未到成府,首先便听到了满府上百人的哀嚎声,那痛苦凄厉的声音,让时苟等人不禁生起了罪恶感,想到自己在知道他们中毒后,还在客栈安稳地睡了个午觉,这,感觉是太没同情心,太没人性。
成府除了成会长和被绑架的小公子外,一百多口人全部莫名其妙中了毒,成会长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商会的人全都倾巢出动,主动到成府帮忙去四处筹集捐款,安县令带着夫人和一批下人也到了成府帮忙。
所有曾经得到过成会长帮助的人,都聚在了成府。
救人,既然是小月儿开口要做的事情,郝先义到了成府后,也不再耽搁,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在成会长及其他人的疑虑下,开始为成会长的家人诊治起来。
追月不肯留在马车上,郝先义只好把她背了进去,放在他要看诊的地方的一个摇椅凳上,成真主动说会照顾好她,郝先义点了点头。
本来有人质疑郝先义,认为他是骗子,喊着要赶他出去。但见到田远致后,在场的田府的人认出了田远致,并且已经知晓小神医正是跟着田远致到了他们成安县来要建材,当下出声证实了小神医的身份。
郝先义着急小月儿的身体,只一心想赶紧给他们解完毒,送小月儿回客栈养病,只专心致志地给成府中毒的人诊脉。
这些人出现的中毒症状各不相同,这让成会长请来的十六个大夫都束手无措,都以为成府是被人下了九种毒药,在知晓此人是小神医后,不少大夫不耻下问地纷纷给郝先义当起了助手。
早前到的大夫,已经把那九种毒都分类了出来,排出了第一、第二、第三至第九种毒,中毒人数最少的排最后。
郝先义从那些大夫那里得知了成府的中毒症状有九种以后,就断定了他们所中何毒,也有了解毒的方法。当下让在场的十六名大夫一起帮忙,把中毒者按照他们的中毒症状分成九列,让相同症状的人躺在一起,方便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