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由远而近,打破了大厅里的剑拔弩张。
门开处,一位锦衣公子站在门口。
小二机灵的跑过去:“客官来了,里面请,您老是住店还是打尖?”
来人环视一下大厅。
还真是热闹。
看了坐在一旁的多铎摄政王一眼,大步走到江紫烟这里,“江小姐也在这里,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江紫烟站起来,“大皇子有礼了,不知大皇子驾到,紫烟失礼了。”
“那里,江小姐因何到了这里?”
“呵,闲来无事,到此游玩,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大皇子。
大皇子不是回国了吗,因何也到了这里?”
对拓跋布这样的正人君子,江紫烟还是很敬重的。
多铎在一旁不乐意了。
一路上也没有一句掏心的话,到拓跋布这里就废话连篇。
这小子那里比本王爷好了。
一个已婚人士而已,好歹本王如今还是钻石王老五,再不济也是头婚。
一付讨打的样子过来。
“大皇子别来无恙。”
拓跋布虽是穿了便装,怎么说还是那张脸。
见多铎改了容颜,想必是要掩盖身份,拓跋布进得门来才没有和多铎打招呼。
如今多铎过来,便转身道:“王爷别来无恙,拓跋布这里有礼了。”
刚才拓跋澄不理江紫烟和多铎,如今见了拓跋布,这可是自家的嫡亲大哥,未来的皇上,可不能给自个上眼药,带着几个护卫过来。
“见过大哥,大哥您怎么来了?我不是派人送信给您,让您不用操心吗?”
大家都以为拓跋澄是个闷葫芦,原来见了拓跋布这么话痨。
“咱们的事过会儿再说。”
见到拓跋澄和江翘楚,拓跋布像是把心放到了肚里。
一向在人前温婉贤淑温柔善良的江翘楚,这么多人面前岂能不显摆自己一下。
扭了水蛇腰,上前道:“见过皇兄。”
“嗯,免礼,退到一旁。”
“大皇子舟车劳顿,想必不曾用早饭,如今江少爷在这里,不如就一起用个便饭如何?”
多铎王爷向来是个从善如流的,见拓跋布在江紫烟这边,便做了顺水人情,邀请拓跋布一同坐下。
多铎也是怕拓跋布自个坐到江紫烟这里,到那时自己再贴上来,就真的是没脸没皮了。
大家在江翘楚张着嘴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时坐到桌前。
江紫烟这个扫把星,在宫宴上诗画拿了第一不说,如今和北高丽大皇子搅在一起。
怎么哪哪都有你。
叶羽叶蝉见大皇子和多铎王爷都在,便站到自家表小姐身后。
江翘楚走到江紫烟这边,想和江紫烟坐到一起,以便和大皇子搭上话。
多铎一脸的嫌弃,这都什么人呢?
江翘楚不认识多铎,多铎却是一眼便认出了江翘楚。
这女人当初在宫宴上想算计江紫烟,反过来让江紫烟在众人面前展露头角,且受到庆元帝封赏。
还真是脸皮够厚。
叶羽叶蝉拔出佩剑,“走开!离我们远点。”
以前住在江府,叶羽叶蝉尚且不瞄江翘楚,如今住在紫烟府,就更不认识江翘楚了。
“哪来的人妖,竟敢来我们这里。”叶羽叶蝉一起上前,喝道。
那剑尖差一点就挨到江翘楚的颈动脉了。吓的江翘楚一哆嗦,娇声道:“狗奴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谁?”
叶羽叶蝉握着剑又上前一步:“你喊谁狗奴才?我们管你是谁,再上前一步,让你血溅当场。”
江翘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两个狗奴才,对着这么多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大姐,”江翘楚摆出可怜相,扭捏的一跺脚,嘟嘴道:“你这两个奴才欺负我,你都不管管。”
江紫烟眼角斜了一下,见江翘楚的样子实在让人发冷,真心地怜惜叶羽叶蝉如何可以直面这个人妖这么长时间。
“叶羽叶蝉快过来。”
江紫烟真的为和江翘楚一个姓感到耻辱。
明明穿着男装,却又满脸的娇羞,扭捏的样子,怕是红楼里的清官也得自愧不如,说是人妖一点不为过。
若不是自己前世便是姓江,一准把江字从此和紫烟两个字分开。
“二妹,叶羽叶蝉性情耿直,向来喜欢实话实说,若是二妹觉得她们言语不周,还请二妹见谅。”
江紫烟再看不上江翘楚,为了维护一下拓跋布大皇子的脸面,也得敷衍一下。
江翘楚心窝子憋满了气。
实话实说,说她是人妖吗?
我不就是穿了一身男装吗?至于吗?再说,江紫烟!你们主仆三人不也是穿的男装吗?
“大姐,我不就是穿了男装吗?我这也是为了我们江家的脸面不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内宅女子,总不好用本来面目抛头露面吧?再说了,你们不也穿了男装吗?我是人妖,难不成我们大家都是人妖?”
江翘楚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变成了哼哼。
江翘楚不是没眼力见的,看到大皇子和另外一个有身份的人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便闭上嘴。
“江少爷,不是本王多嘴。你这二妹岂知是人妖,简直是人妖中的人妖。”多铎摄政王充分展示他毒舌的才能。
给江紫烟比,就你也配?
这也太不给本皇子面子了。
拓跋布看向多铎摄政王,嘴上道:“二弟,戳在那里干什么,快把你的人带到一边去!你不怕丢人,本皇子还要脸呢。”
江翘楚两眼含泪,正要充分展示自己北晋第一美女加才女的魅力,就见江紫烟开口了。
“二妹,还是听你大皇兄的。以后你就要加入北高丽皇族了,可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别在这里丢我们北晋的人了,等到了北高丽,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在那里丢的就是他们北高丽的人了。”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江翘楚如风中杨柳摇摆着,娇柔的声音颤抖着。
“大皇子,你是不是该让你这弟妹闭上嘴了,太吵了。”多铎摄政王不失时机的说上一嘴。
“你···你···”江翘楚本来想说你是谁的,愣是没说出来。
拓跋澄不干了,拔出腰刀冲了过来。
“多铎,别人怕你,本皇子可不怕你!”
几个护卫也拔刀跟了过来。
多铎的护卫自然是要保卫主子的,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滚!”拓跋布一掌拍去,拓跋澄捂着被打的脸,看着拓跋布。
“大哥,你帮着外人?”
“带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到一边去,别让我说第二句。否则,让你们见不到今日的日出。”拓跋布手指着江翘楚,显然这个丢人的东西指的是江翘楚。
看来拓跋布大皇子是真的急眼了,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让拓跋澄们见不到今天的日出,那就是马上要他们的命。
气焰嚣张的拓跋澄像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走到江翘楚身边,“楚儿,咱们到那边去吧。”
看到拓跋澄窝囊的样子,江翘楚不甘心,却又不敢在拓跋布面前施展自己的魅力,只好装出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和拓跋澄回到他们的座位。
“叶羽叶蝉,你们两个听好了,有人再发噪音,便割断她的舌头。”
“是。”叶羽叶蝉站在江紫烟身后,两双眼睛瞪着江翘楚这边。
江翘楚怨毒的眼神也正飘向这里。
拓跋澄捂着被皇兄按上五个指印的半边脸,轻声道:“楚儿,别伤心,本皇子不痛。自小皇兄就教我如何做人,习惯了,没事的。”
敢情是个窝囊废。
江翘楚本来还指着拓跋澄给撑腰壮胆,见拓跋澄原来是个听到别人打个喷嚏便会尿裤子的怂货,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废物,本小姐倒了八辈子霉,撞上你这个怂货。”
什么和硕郡主,滚一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