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遍了赵府,闲来无事,带着俩丫环到了齐王府南宫瑾这里。
南宫瑾上朝去了,齐王妃赵芙蓉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王妃娘家来人了,命齐王妃到外面迎接。
下人报的清清楚楚,来人赵季氏,赵府三老爷的妻子,齐王妃的母亲。
“简直一派胡言!”
赵芙蓉没听完,手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下人不敢躲避,只能生生的受着。
本想着王妃的母亲到了,自己屁颠屁颠的过来报信,怎么着也得有点赏赐不是,谁知道被砸了一茶杯。
赵芙蓉不是个容人的,自从生了皇长孙,觉得自己对皇家有功,平日里都是横着走的。
若不是南宫瑾一心想着太子的位置,每日嫌弃赵芙蓉不能像江紫烟那样出厅堂,上战场,这日子过得似乎也不错。
在齐王府,除了南宫瑾,哪个在赵芙蓉面前不是低三下四。
前些日子,赵府倒是奉旨迎娶一位女子做了平妻,这也不代表就可以骑到赵芙蓉头上当娘亲。
本宫的母亲周氏硬硬朗朗,岂容这个小瘪三来这里充什么赵府的夫人,三老爷的妻子。
听南宫瑾说过,这一切都是江紫烟在中间使坏,姓赵的也不知怎么就得罪江紫烟了,还是老五媳妇和姓赵的天生八字不合,要不咋的处处和姓赵的过不去?
若是让这位不知死活的东西和江紫烟杠上,看着她们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哈哈,想想都解气。
赵芙蓉想通了,站起身,带了丫环婆子迎了出去。
季宁姿出嫁那天,季明轩没有给季宁姿添嫁妆。
不是季明轩舍不得,而是季府确实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索性一丁点嫁妆没有,反正宁儿是皇上赐婚,若是赵府敢亏待宁儿,就和赵子林闹到宫里去。
季宁姿想出门逛逛,手上没有银子,到周氏哪里去要,周氏住在蓝氏老夫人院里,周围加了护院,把蓝氏老夫人的院子围的水泄不通,季宁姿根本就进不去。
常言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既然嫁了人,就该丈夫家里管吃管住管银子。
赵家弄不出银子,就到齐王府去要,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齐王妃的长辈,孝敬自己一点银子是应该的。
赵芙蓉脸上堆着笑,带着一大群的下人赶到府门外。
季宁姿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正准备带着俩丫环闯进去,赵芙蓉走了出来。
“原来是夫人到了,本宫没有收到拜帖,有失远迎。”
赵芙蓉是齐王妃,皇家人,身份地位上比季宁姿不知高了多少倍。
能出来迎接就是给了季宁姿天大的面子,说话又是这样的客气,不像以往的做派。
哼!
看着还算懂礼数。
季宁姿高傲的像一只凌晨的打鸣鸡,扯着嗓子,道:“你家男人呢?自己娘家来人了,也不出来迎接,想必你在府上也不是个受宠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价,还想齐王殿下出来迎接。
别说齐王殿下现如今没在府上,就是在,不派人轰了出去,就是给你季宁姿留脸了。
赵芙蓉没将这话说出来,脸上还是波澜不惊,道:“王爷上朝还没回来,夫人清吧。”
赵芙蓉没有说什么,不代表跟前的下人就高看季宁姿了。
王妃的娘家何时有了这样一号人物,人摸狗样的,还端着架子。
一个婆子偷偷看向季宁姿,想看清楚这人的模样,不想被季宁姿看到。
“死婆子,看老娘干什么?老娘是你一个奴婢能看的?来呀!把眼珠子给她挖出来。”
赵芙蓉感觉今天出来迎接季宁姿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还没进府呢,就要惩治自己的下人,若是到了府里,还不得上天。
赶紧安慰道:“夫人莫要和一个下人置气,这样有失身份。”
季宁姿才不吃这一套:“怎么着,她一个下人,哪里来的资格随便环顾,这就是在你这里,换了别处,别说眼珠子,就是小命,老娘说要,她就得给。”
那老婆子见自己惹祸上身,急忙跪下,扣头如捣蒜。
赵芙蓉岂能在自己府上让季宁姿指手画脚。若是自己连个下人也保护不了,以后在王府还有人能听她的吗?
“那是,谁不知道季夫人奉旨完婚,谁敢忤逆季夫人,就是不要命了。不过,这婆子,是专门做针线活的,若是把两眼挖去,以后这婆子就不用干活了。岂不是便宜了这个老不死的?”
赵芙蓉说着,睨向那老婆子,道:“老东西,平白的在这里碍眼,还不滚远点!!!”
看似叱责,实则是救了老婆子一命。
那老婆子得了王妃娘娘的救赎,连滚带爬的走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和这些喜怒无常的主子们在一起胜过和君王老虎在一起。
赵芙蓉并不是可怜那老婆子,实则是对季宁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甚是不爽。又想着把季宁姿当抢去对付江紫烟,心中便忍了,对着季宁姿依然满面春风。
“季夫人貌美如花,又知书达理,温婉贤良,能嫁到我们赵府,也是我们赵府的荣幸。”
赵芙蓉把季宁姿夸得像一朵白莲花。
季宁姿的自我感觉一向就好,又在齐王妃面前得到证实,更加的不可一世。
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摇摆起来,身后的两个丫环也感觉非常有面子。
还是我们小姐,就是在齐王妃面前都能横着走。
见齐王府雕梁画栋,处处奢华,和刚刚被江紫烟砸过的赵府不可同日而语,羡慕之余,嫉妒油然而生。
“我说大小姐,好歹你也是赵家出来的,父母的养育之恩可还记得?”
这话从季宁姿嘴里说出来,赵芙蓉觉得有些不妥。
这是什么意思,若说养育之恩,貌似和你季宁姿没什么关系吧?
现在季宁姿还有用,不能得罪,捧着就是。
“本宫不敢忘记。”
“哼!那就好。”
赵芙蓉的客套,更加的让季宁姿觉得自己是奉旨到了赵府,连这个嫁出去的大小姐都对自己彬彬有礼,赵府就该自己是老大,一切自己说了算。
周氏把持着大权,连自己花的银子也不给,今天回去后,就得好好给那个老不死的掰讲清楚。
说着话,到了客厅。
赵芙蓉请季宁姿坐下,然后吩咐上茶。
齐王府的丫环婆子层层叠叠,出出进进好不排场,比季府不知光鲜亮丽多少倍。就是赵府,比在齐王府这里,也逊色不少。
而且那些丫环仆妇对赵芙蓉唯命是从,唯唯诺诺,比赵府的下人勤快多了。
早知如此,就该向皇上提出嫁到齐王府来。
这王妃的位子比赵府平妻的位子威风多了。
季宁姿就是再傻,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何况自己的婚事是皇上定的,岂能随便更改。
常言道,知足常乐。
目前自己的婚事还算不错,就是赵子林年纪大了些,大丈夫更知道心疼媳妇不是?
季宁姿知道这辈子自己的婚姻是不可能更改了,唯一能更改的就是自己在赵家的地位。
“大小姐既然还记得养育之恩,我就实话实说了。”季宁姿开始想着怎么才能把银子拿到手上。
赵芙蓉知道季宁姿到来,肯定是有事相求,只不过猜不出一个新嫁娘不在家孝敬公婆,尊敬丈夫,抛头露面的到这里,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赵芙蓉端着茶杯,眼睛盯着面前脚下的一块地板砖。
有话就说,说完了衡量一二,若是对自己有利,不防答应就是。
见赵芙蓉面无表情,这是默许了?
季宁姿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脸面,说道:“大小姐不知,江紫烟在赵府耀武扬威,把赵府砸的稀巴烂,如今连锅都揭不开了。你父亲又被皇上打了板子,躺在床上,如今连请大夫的银子都没有,好可怜。”
江紫烟砸府的事,赵芙蓉早就知道了,就连后来季宁姿的所作所为,赵芙蓉知道的也是一清二楚。
父亲被皇上打了板子,还是齐王殿下南宫瑾一手操办的,赵芙蓉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就是父亲躺到了,府上还有两位伯父和两位叔父,用得着刚来的一个新媳妇抛头露面出来吗?
“唉,老夫人现在闭门不出,你母亲周氏陪着老夫人,全府上下就指着老娘一个人呢。谁让我是皇上下旨赐到赵府的呢,有了事情我不担着谁担着。”
赵芙蓉终于听出子丑寅卯来了。
感情是来哭穷的。
“如今府上就差上街乞讨了,大小姐若是还记着父母的养育之恩,就请大小姐接济赵府一二,等有了银子,老娘一准还你。”
还你!凭什么?!!
到了老娘手上的银子就没有还的道理。
“哦,这事儿啊。不好意思啊。我们王府的银子都在王爷手上,本宫可坐不得主。”
齐王府上的银子都是赵府上下供给的,如今到来齐王府讨要银子,这不是从染坊里到白布,可能吗?
何况,这银子一准是季宁姿拿去自己用,一文也没有。
啪!!!
季宁姿拍着桌子站起来:“好你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赵府上下把你养大了,如今你贵为齐王妃,竟然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连一两银子也舍不得接济,这样的女儿没有也罢。”
一同说辞把赵芙蓉说的一文不值,转眼间,赵芙蓉就成了千夫所指的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