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弟现在住在澎湖湾附近管辖的野人岛。
在野人岛上有座老人峰,中间有座椰林寨,他就是寨主,手下有弟兄上千人,船只也不计其数。
这些年我们互相通过信,我那兄弟想约我前去入伙,被我拒绝了,你是知道的,江湖这碗饭我是不打算吃了。
既然你要去澎湖湾,先找拿到野人岛是最合适的了,要船有船,要人有人,他能帮你的大忙。”
迟宇申乐得直拨棱脑袋:
“哎哟,这才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
谁知道哪块云彩能下雨啊!想不到,我们还借了您的光了。”
白玉祥一笑:“这是应该的,这也算我弥补了过去的罪过。”
古英雄深感不安:“老哥哥,你把家扔下不要啦,陪着我去澎湖湾叫小弟于心何忍?”
“哎呀,贤弟说的哪里话了?你侄都成家立业了,家里也吃喝不愁,我留在家里也是个废物,
不如陪着你们走一趟也开开心,一且帮助贤弟你办成大事,哥哥心里也感到欣慰呀。”
白玉祥决心已定,非陪着古英雄去不可。
古英雄当然高兴了,这样的好帮手,请都请不来。
白玉祥回家做了安排,重新换好衣服,拿了应用之物回到船上。
第二天,船就离开这里赶奔澎湖湾。
一路之上,遇到不少的风浪,但是,总算比较顺利。这天便来到了野人岛。
原来,野人岛在澎湖岛的东北方向,高澎湖仅有十五里之遇。小岛方圆有十五、六里,岛上长满了椰子树。
等船只靠岸之后,白玉祥让船家在这等者,他们直奔老人峰。
这老人峰乃是野人岛上第一高峰,放眼一看,高耸入云,直插蓝天。
白玉祥说:“椰林寨就在半山腰,大家随我来。”
迟宇申一晃脑袋;“ 我说老侠客,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侠客,你说吧。”
“我听这名怪吓人的,它怎么叫野人岛呢?”
“哈,少侠客有所不知,因为数十年前,此岛全由本地人驻守,我们管这些人叫野人,其实,这是对人家的一种诬蔑。
人家也懂得仁义道德,只是生活习性和咱们不同罢了。
只要你和他讲清事情,他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是吗?但盼这次能碰上几个野人,我也开开眼。”
迟宇申声音未落,耳中就听到“唰唰唰”的声音,是一种特殊的怪声。
白玉祥喊了一声:“各位,趴下!”
大家全趴到地上了。
原来是几只镖梭从他们头上掠过。
有两支镖梭牢牢地扎到树杆上,离着杨小七只差半尺左右,
把杨小七吓得一哆嗦,他心说:妈的,多悬哪!刚到老人峰,就好险把小命搭上。
白玉祥从地上站起:“各位,不必惊慌,这乃是本地土著人给咱发出的信号,谁也不要行动,以免引起误会。”
迟宇申一听:“什么土著人?啊,野人来了,我可得开开眼。”
果不出白玉祥所料,时间不大,就见眼前的树枝一分,“唰唰唰”跳出七、八个人来,从石壁后面,又出来十几个。
再看这些人, 头上都是散发披肩, 用树叶子围着,赤身裸体,只是腰中围着一块豹皮。
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弓箭,耳戴金环,手里拿着镖梭和弯刀。
为首的人个头高大,他跟那帮人所不同的,就是脑袋上插着一根白翎。
看得出,他是一个头目。
小弟兄没见过这个,都瞪着眼看。
白玉祥恐怕误会,急忙往前走了两步,冲这些人一抱拳:
“各位,别误会,我们并无恶意。到这儿来要拜望椰林寨的寨主白玉昆,你们听懂了吗?
白玉昆是我堂弟,我是他哥哥,我看他来了。”
这些土著人一般都懂汉语,为首的头头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他明白了。
“嗯,你是谁呀?”
迟宇申一听,乐了。
你别看穿着打扮不一样,话说得挺清楚。
凤大侠说道:“在下姓白,叫白玉样,你跟你们寨主一提他就知道了,就说我领着几个客人前来看他。”
“好吧,你们在此稍候片刻。不过,你们得按规矩办事,想要进山,必须把眼罩戴上,把你们的兵器放下。”
“可以。”
白玉祥跟古英雄一说,古英雄点头。
众人便把镖囊、刀镖暗器全都放到地上。
有两个土著人过来。
把兵刃捆到一起,扛到身上。
又过来两个土著人,挨个把眼罩给他们戴上,就象押俘虏一样,把他们推到里面。
迟宇申就觉得深一脚、浅一脚,地上坎坷不平。
觉得走了很长一段路,这才停下了。
就听那土著的头领说:
“站住,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我到里面给你们通禀一声, 不过这几位叫什么名字, 我还得问一问。”
白玉祥一作了 介绍,特别是提到古英雄的名字,要他到里头说清楚。
土著头领转身走了。这一去有一个多时辰,把大伙急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好不容易土著人回来了。
他把手一挥,把众人的眼罩取掉了。
迟宇申缓了半天,这才看清楚,眼前就是一座大寨,就见寨墙高大,上边也有土著人,也有汉人,什么样的庄客都有,手里都拎着家伙。
那土著头领说:“方才我已禀报了,我们寨主有话,请龙凤大侠白玉祥先到里边,余者,在此稍候。”
白玉祥一听, 心里挺不痛快。
心说,兄弟,我介绍来的客 人跟你的客人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还两样对待呢?
先叫我进去,把别人留在外边,这就是慢待,我见到你非质问不可。
白玉祥没办法,对古英雄解释:“贤弟呀,这就叫一处不知道一处谜,咱得按人家规矩办事,你们先忍耐一会儿。”
古英雄点头说:“哥哥,请便。”
白玉祥跟着进去了。
大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又等了一个时辰,那土著头领才出来,可是态度就不一样了。
就见他面色阴沉,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白眼睛,用手一指古英雄和各位小弟兄:
“你就是古英雄吗?我们寨主有话,让你们到里边相见。”
迟宇申一听,心想:象话吗?这不象对待客人,分明是抓贼问案哪。
心里头不服气,刚想还嘴,被黄天彪给制止了。
古英雄在前,大家在后,跟着土著头领往里走。
等进了大寨,众人一愣,但见两边排列着八十名土著人,全都是赤身裸体,腰围豹皮,每人掌中是镖梭、阔斧和大刀,虎视眈耽,真好像凶神恶鬼一般。
闹了半天,这里给准备了刀林和枪山。
连古英雄也不明白,心说:这不象对待客人,干嘛要拉这个架势呀?
就因为有白玉祥在中间,所以古英雄不便指责,只好按人家的规矩往里走。
大家穿枪山过刀林,这才来到头层院子。
那个土著头领告诉他们:“站住!谁也不许乱动,容我到里边禀报。”
这个家伙去不多时出来了,往台阶上一站:“我家寨主有让古英雄、黄天彪、迟宇申等报名进去。”
古三爷一听就知道不妙,心说:老哥哥,你可把我们坑了。
我们认为你的堂弟不是外人,怎么这样对待我们呢?
老侠可就憋了一肚子火,万般无奈,只好高声喊喝:
“古英雄告进!”
“黄天彪告进!”
“迟宇申告进!”
“还有我一个,杨小七告进!”
每个人都通报了姓名,走进大厅。
古三爷一看,这座大厅十分宽敞,它的建筑方法与中原截然不同。
大厅顶上没有瓦,全是用草盖成的,厅房里头四梁八柱,好像个特号的大凉亭,所不同的是四处全有兽皮围着,可以遮风挡雨。
在正中央挂着一块大匾 。
上写“白虎厅”三个大字,在厅堂的正中,放着一个特大号的粗木桌子,后面樱着一把高椅,蒙着一张熊皮,在上面端坐一人。
再往两旁规看,足有百人之多,有光着膀子的土著人,也有汉族人打扮的,只有一点不同,没有穿内陆的服装的。
大厅里静悄悄,气氛紧张而又恐怖。
古英雄往正中央一看,坐着的这人好像就是白玉昆,所不同的是比白玉祥要年轻十几岁。
头上戴着白缎子扎巾,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短褂,勒着蓝色十字袢,外披百花袍,两道利剑眉,一对豹子眼,三绺花白胡须,腰里挎着宝剑,怒目横眉,面沉似水。
古英雄心说:甭问,这就是白玉样的堂弟白玉昆了。
奇怪的是,屋里没有白玉样,不知所为何故?
古三爷正在发愣呢,就见白玉昆把桌子一拍:“下面,你可是古英雄不成?”
“寨主,正是老朽。敢问阁下,您就是白玉昆,白寨主吗?”
“不错,一点都不假呀。
古英雄,你好大的胆子,就凭你,领着这么几个人,漂洋过海敢上龙城,你有几个脑袋?
我正想找你找不着呢,没想到送到我鼻子底下来了。活该我立下大功一件。
左右,还不把老匹夫给我拿下!”
古英雄一听,心想坏了,手中寸铁皆无,兵刃都让大家收了。
当时没预防有这一步。
老侠想:这究竟为什么呢?
其他几个人也深感疑感不解。
原来,这个白玉昆当初占据野人岛椰林寨,身为本地头把交椅的大寨主,独霸澎湖湾一带,很有名望,玉王占的是澎湖岛,早想把白玉昆收降,曾经几次派人说和也没达成协议。
玉王大怒,领兵攻打过野人岛,结果大败而归。
此后双方就结了仇了。
龙城的人见了野人岛的人就杀,野人岛的人,见了龙城的人也不留情。
可后来,玉王想非把白玉昆收降不可,因为这是一员虎将,要是能把他收下,还能把白玉祥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