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可坑了我们了!”
再看欧治芳,甩掉衣服,亮出三棱螺丝棍就打,古英雄、于化龙等人动手杀过来。
群贼连害怕带泄气,顿时就乱了营了,不堪一击,纷纷潜窜。
秦玉羽不甘心失败,连声喊道:“庄主,别着急,咱们人手多,实在不行就拿人垫,你赶快发话,让弟兄们一齐上。”
“对!”邱巩也打算决死战。还没等他传话呢,忽听榕树镇四面八方是炮响连天。
“咚!咚咚!当!当当当!”鼓声四起,喊杀声如雷,惊天动地。
门上的庄客撒脚如飞跑进来向他报告:
“报,报告庄主,可了不得了,来了大批官兵,已把镇子包围,正在调炮攻打。”
邱巩一听,心头一凉, 就知道大势已去。他也顾不了别的了,冲左右喊道:“各位,好自为之吧。”
这下群贼惊慌失措,有上房的,有钻胡同的,有奔东的,有奔西的,真是落花流水,四处逃命。
邱巩带着女儿邱小秋以及秦玉羽等人,跑进大厅,反手把门关上,用桌椅把门顶上。
迟宇申一看,把脑袋一晃,喊道:“各位,看见没?咱们堵窝掏,不能让他们跑了。”
各位英雄把大厅封锁起来。这时官兵已经杀进榕树镇,榕树镇的小贼几乎一个不剩全部拿获。
且说古英雄他们把大厅围住之后,高声喊道:“邱巩你们走不了啦,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迟宇申扯开嗓子喊道;“你们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放火烧了。”
杨小七也喊,“对!放火烧他们这些王八蛋,看他们出不出来.”
尽管大家软硬兼施,怎么喊屋里也没动静。
古三爷一挥手,把弓箭手叫过来,把厅房围住,往里放箭。
放罢多时,让蒋伯芳把门砸开。
欧冶芳抡起大棍,几棍就把门给砸开了,众人一拥而进,一看, 全都愣住了,邱巩等人是踪迹皆无。
再看厅房内桌椅屏风原封未动,人没了。
迟宇申说:“不用问,这里一定有暗道机关,搜吧。”
大家一齐动手,把屋子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暗道。
杨小七晃着小脑瓜,眨着小眼睛往墙上看,迎面挂着一张画,画的是金鸡独立。
这张画能有九尺长,三尺半宽。
他急忙跳到书案上,用小刀把画挑开,往墙上一看:“师父,他们是从这儿跑的。”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墙上有道暗门,颜色和墙皮一模一样,再用画一挡,乍看谁也看不出来,细看才看出来,果然是一扇暗门。
古英雄急忙把于化龙叫过来:“五弟,砸!”
于五爷把条案挪开,一顿猛砸,暗门却纹丝不动。
迟宇申把孟铁叫过来:“大小子,砍开它,使点劲。”
“好,看我的。我正好有劲没地方使。”
孟铁砸了一会儿,终于把暗门砸开。
就觉着一股潮气扑脸,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东昆仑古英雄命军兵点起火把往里边一照,原来下边是暗道,有梯子可以通底下。
古英雄吩咐一声:“下!”
头一个就是迟宇申,紧跟就是赛毛遂的杨小七,其他人也一齐下去。
古英雄和王道全、于化龙等人留在院里收拾善后。
且说迟宇申、杨小七一手举着兵刃,一只手举着火扇子,照着亮往前摸索。
这会儿迟宇申精力充沛,心说:这可是立功的机会,哪怕我把姜飞抓住也算首功一件,再把秦玉羽抓住就更露脸了。
迟宇申贾明迈着大长腿一个劲往前跑,嘴里还喊着:“秦玉羽,你们跑不了啦,大爷追来了。”
他们也不知道追出有多远,也不知道暗道有多长,迟宇申和杨小七追着追着,就觉着脚下一软,“咔叭”天崩地裂声响,把他俩整个扣到底下了。
后边的人赶紧站住:“怎么了,前边出什么事了?”
人们怎么喊也没人回答。
大家不敢追了,又顺着原道回来,禀报东昆仑。
大家一听全傻了,赶紧去救迟宇申和杨小七,可是怎么找也没找着。
单说迟宇申和杨小七,中了人家的翻板,从上边翻下来了。下边是一口竖井,深有数丈。
幸亏底下是水,要有别的埋伏,两人就保不住命了。
仗着两人都会水,脑瓜一翻,从水底下翻上来了。
两人折腾一阵还是出不去,用手摸,四壁长满了青苔,往两边看看不见,往周围瞅瞅不清。
迟宇申一咧嘴:“完了,这才叫乐极生悲。”
杨小七埋怨他:
“就是你能耐,跑那么快干什么?
光注意前面,不注意脚下,害得我陪你倒霉。”
“活该,你知道为什么不拦着我点?
你要不在后面撵我,我能跑那么快吗?”
到这种时候了,他俩还没忘抬杠。
后来,两个人一齐破着嗓子喊,嗓子都喊哑了,也无人回答。
迟宇申和杨小七还在井里。
二人一看,坏了,非把我们俩憋死不可。
此刻,二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杨小七突然想出个主意:“宇申,我有个主意咱俩还能支持一会儿。”
“什么主意?快说。”
“你拿的是大铁棍,我使的是小片刀,咱找个墙缝把棍和刀放里边,抓着它们就能省不少劲。”
“这个主意可不错。”
两个人转圈摸, 后来真摸着个缝,杨小七把小片刀插到里头,迟宇申拿大铁棍钉了钉,然后又把大棍往里塞。
塞好后,哥俩扶着大铁棍和小片刀可就发愁了,虽说不费劲,但得吃喝呀,光在水里泡着能活得了吗?
就这样,他俩在水中一直泡了一天一夜,把迟宇申饿得脑袋发沉,脚发轻,
杨小七觉着身上都浮肿了。
再也不能这样等下去了,杨小七说:“宇申儿,你得想个办法,不行了,我有点挺不住了。”
“你咬着牙再挺一会儿,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倒想活,可活得了吗?
爬也爬不上去,走也走不了,这不活活把人憋死吗?”
“唉唷,容我想想办法。’
迟宇申心想:这水从哪来的呢?肯定从底下来的,要有活水口可就好了。
迟宇申对杨小七说:“干巴鸡,你咬咬牙往水里头坐一坐,看看是死水是活水,要死水咱俩就跟着死了,要活水也许有门。”
“是吗?好吧。”
杨小七一松手沉入水底。
水挺深,到了水底用手一摸是砖石底,在井底下有不少碎砖碎石,用手往前一滑,觉得水有吸力。
杨小七心想:还真猜对了,要有吸力就是活水。
他往前游了一段,闹了半天有铁筚子,这水是从外边流过来的。
这铁隼子象一扇天窗大小。
杨小七翻身从水底下上来了:“宇申儿,下边是活水。”
“是吗?你摸清了?”
“一点都不错,下边还有铁筚子,水是从外边流进来的,不过那筚子够粗的,咱们怎么能弄折它呢?”
“不愁,我这有大铁棍你怕什么,咱拿棍砸呗。”
到现在,他们也急了,把两件兵刃从缝里拔出来,沉入水底。
迟宇申摸着铁筚,把大铁棍插在里头使劲别,两条腿蹬着地就使上劲了。
杨小七抱着他的腰,心里叫着号:“一二!一二!”
用了好大劲儿还是别不动,两人又浮到水面换气,然后又沉入水底。
如此反复足有五六次,终于把铁条别下来两根。
迟宇申贾明立刻就钻出去了,杨小七跟着迟宇申也钻出来。
两人在水里实在憋得受不了下,迟宇申站起来上半身露出水面一看,水不太深,是从一个斜坡上流下来的。
迟宇申长出了了一口气:“我说干巴鸡呀,往前面摸,你开道。”
“我怎么那么倒霉呢?”
“干巴鸡呀,这是什么时候你还跟我讲究,什么主意不是我出的?你小子没良心。”
“好好好,我前边开道。”
杨小七晃着小片刀,迟宇申在后边跟着。
就这样两人又爬了两天两夜,累的就甭提了。
有几次趴在地上动不了。
后来水小了,只漫过脚面,闹了半天是山泉水流下来的,二人觉得对面空气也充足了,呼吸也不那么困难了。
迟宇申想大概差不多了:“干巴鸡,再加把劲儿咱们就出去了。”
两人又往前爬了能有二里地,终于看到光亮了。
把迟宇申乐得抱着杨小七直转圈:“干巴鸡呀,得救了!”
杨小七都乐哭了:“没想到咱俩从一个活棺材里爬出来了。”
“是呀,老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俩能活二百岁。”
两人一高兴又奔着光亮往前走,费了九牛二虎的劲,爬到近前一看,是一道山缝,这道山缝足有五六丈高,二三尺宽。
小哥俩见着天了,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们趴在地上,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了一阵。
一则是激动, 二则是不敢见阳光,在黑暗的地方呆时间长了,冷丁见到阳光,眼睛受刺激太大。
所以他们闭着眼睛呆了好长时间。
俩人歇过气来了,便起身往出走。
迟宇申头一个从山缝里钻出来,放眼一看脚下是重山峻岭,也辨不清方向了。
杨小七也爬出来,站到迟宇申身后,一边看, 一边晃着脑袋说: “宇申,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谁知道,都爬糊涂了,也不知我三大爷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着没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