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巧不成书。可这也太巧了点吧!自从与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脱困出了坠龙渊,我这心里就一直担心一件事---如果碰上闲云神君该咋办?这越是想啥它就来啥。这才第二天,炎阳就陪着他爷爷闲云神君来了。
“呵呵,叔叔里面请。”我赶紧起身走出餐厅,将闲云神君和炎阳引到我的洞里。我寻思着最好不要让他俩跟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碰面。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嗳呀,大侄子,你回来了可太好了。我听到你掉到坠龙渊里的消息后别提多担心了。侄媳妇去找她爸天帝时我也跟着去了。听说那坠龙渊专门吞噬神仙,凡是掉进去的神仙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当时我就想完了完了,我这该如何向主人主母交待呀?我本想立刻去东海瞧瞧。可天帝说不用去了,去了也没用,等他想到办法再通知我。我就在家里等呀等呀,真是心急如焚呀!刚刚才接到天帝的消息说你出来了,我这就赶紧过来瞧瞧。身体没事吧?”闲云神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没事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一起去吃饭吧。”说完这句话我立刻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我咋就这么嘴贱呢!提吃饭的事干啥?这一去餐厅还不碰上我那上辈子名义上的妈!
“没吃。我们着急上火地往这儿赶,没顾上吃东西。”炎阳咂着嘴。
“嘿嘿,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吃。”闲云神君讪笑着瞪了一眼炎阳。
“我伯伯家又不是别人家,有什么关系?没吃就是没吃。再说了,我听小悟说公主小妈做的饭可好吃了。我这还没尝过呢!”炎阳不满他爷爷瞪他,噘着嘴反驳闲云神君。
“没错,没吃就没吃。这是谁家呀?到了这儿不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嘛。呵呵。”我心里那个苦呀!这可咋办好呢?
“爷爷,要不你与伯伯在这儿聊,我先去吃饭了。”炎阳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他爷爷答应直接窜出了洞口。
“嘿嘿,大侄子,不好意思。你看这小子从小就缺乏管教,以后还得你多操点心。”闲云神君尴尬地一笑。
“没事没事。孩子都是这样。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看来这躲是躲不过去了,不如直接跟闲云神君好好说说。万一在饭桌上这老爷子动起手来,我还真不好处理这件事。
“啥事?莫不是饭做得少了不够吃?没事,炎阳的饭量不大,给他几个馒头就点咸菜就行了。”闲云神君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
“额--不是不是。饭多的是。是这么一回事。我这回掉到坠龙渊里碰上我娘了,多亏了她我才能从坠龙渊里脱险出来。所以把她带到我这儿来了。”我一边说一边观察闲云神君的脸色。还好,闲云神君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生气。
“额--你娘?你是指哪个娘?”原来闲云神君反应有点慢,还没搞清楚我说的是谁。
“嗯---就是红珊。”我把牙一咬豁出去了。
“啥!红珊那个贱婢现在在这儿?”闲云神君一听到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的名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拳紧握,一副跟人拼命的架势。
“叔叔,别生气别生气。你老可千万别生气。我知道你恨我娘把我偷走,害了你的主人主母,噢,不对,是害了我的亲生父母。可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紧紧拽着闲云神君的袖子生怕他跑出去。
“她再有原因也是害了你亲爹亲娘的仇人。你竟然还喊她娘。你,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闲云神君扯了扯我拽着的袖子。我哪敢放手呀!
“可是我亲爹亲娘都仙逝这么多年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能不能看在这回她救了我的份上宽恕她。”我“酷通”一下跪在了闲云神君的面前。刚才我就想好了,这一招是我最后的‘杀手锏’,如果还不行,那我只有带着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逃跑了。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呀!我的小主人!她害的可是你的亲爹亲娘呀!你竟然为了她下跪?”闲云神君一把拽起我,脸上的表情可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她偷了我是对不起我的亲生爹娘。可她也养了我,而且对我像对亲生的儿子一样好。你说我该怎么去恨她?当年她之所以偷我,是因为自己的孩子不幸夭折,深受打击之下才有此一举。更何况她为了我被东阳神君丢下了坠龙渊,在坠龙渊里一待就是上万年。你说我该不该还她这份恩情?”我搜肠刮肚地想着该怎样劝阻闲云神君?
“罢了罢了。主人主母,不是我闲云不给你们报仇,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不让我去报仇。你们可千万不要怪我啊!”闲云神君说完这句话就往外走。
“对不起,你给你的主人主母报仇吧。”我那上辈子名义上的妈猛然出现在洞口,“酷通”一下跪在了闲云神君的面前。
我那个气呀!刚才我那么费力的演出看样子是白演了。说实在的,在我心底里,我的亲爹亲妈还好好地活在人间。对于闲云神君所说的墨海神君夫妇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虽说不是我这具躯体的亲生母亲,可好歹咱还记起了一些关于她跟我的温馨画面。从情感上来说,我肯定是向着我这位上辈子名义上的妈了。
“额--你是红珊?”闲云神君被冷不丁跪在他面前的老妇人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
“是啊,我就是那个偷走你主人主母孩子的奴婢红珊。都怪我当时鬼迷心窍。你要给你的主人主母报仇,就杀了我吧。”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把两眼一闭。
“我---”闲云神君慢慢地举起右手。
“不要啊!”唉---戏又得加码。我飞身挡在了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的身前。
“你--好好好,你家的事我再也不管了。”闲云神君一甩衣袖,绕过我和跪在地上的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就往外走。
“等等。”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喊住了闲云神君。
我正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又来这么一下子。我不由在心里埋怨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你不吭气这事不就了了吗?你喊住他干啥?难道非得让人家揍你一顿你心里才舒服些?
“咋啦?你儿子,不对,人家的亲生儿子都不让我报仇。你还想干什么?”闲云神君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请告知墨海神君夫妇安葬之所。”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轻声问道。
“你问他们的安葬之处有何居心?”闲云神君不屑地瞟了一眼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
“我要去给他们守墓。这一世,我唯一做过的一件有愧于心的事便是偷了他们的孩子。我宁愿用自己的余生守在他们的身边来求他们谅解,也不愿一直带着这份愧疚活在世上。请你告诉我他们的安葬之所吧。”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面色平静,仿佛一下子卸去了身上的枷锁。
“娘--”我想阻止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青儿,既然你喊我娘,你就让娘了却这桩心事吧!其实娘在坠龙渊里早已想明白了。我为何会困在坠龙渊里?就是因为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的亲生爹娘。所以,我一定要去还这份债。只有这样,娘才能心安。”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抬头看着我,满眼的疼爱。
“娘--”我跪在了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的面前,心里不由一阵叹息---以前自己最不爱看这种苦情戏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亲自演了一场。
“青儿,你记住,以后一定要对你媳妇好点。她是真地喜欢你。还有,对自己也要好点,你是一家之主,身体最重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我的娘啊,咱能不能不这么煽情呀!
“娘--”公主也跑来凑热闹,“酷通”跪在了我的旁边。
我抬头一瞧,好嘛,几个孩子包括炎阳都站在了门外,个个一脸的哀伤之情。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家发生了啥事。
“我说大王呀,你是不是把我忘了。额---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跪在地上。”
马上就要到泪流满面的情节了,磐石总算出来搅场子啦!
我在心里对磐石感谢了千遍万遍。不是我哭不出来,而是我的泪腺太发达了,一看到别人哭,自己的泪就往外冒。这才是我不爱看苦情剧的主因。
“没事没事。都起来吧。”还是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大方,一见磐石出现立刻拉着我和公主站了起来。
“他们葬在墨海的归墟里。算你还有点良心。”闲云神君说完这句话也不理炎阳,自己一个人身形一闪没了踪影。
“谢谢闲云神君。”虽然闲云神君早已没了踪影,但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还是很有礼貌地对着闲云神君离开的方向行了一礼。
“娘,你真地要去墨海的归墟?你不是说以前带着我躲在那儿的吗?那儿一定很偏僻吧。”我担心地问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
“何止偏僻,那儿基本上就没有活物。除了个别生存能力极强的尖嘴兽。”磐石好像不显摆一下他的博学多才就不舒服。
“娘--你还是别去那儿了。咱们在家里给他们供个牌位不是一样嘛。”看样子公主对她的这位婆婆也是相当满意的,立刻帮忙提出新的解决方案。
“那怎么能一样呢!没关系,我一个人不是一样在坠龙渊里待了上万年嘛。归墟里的条件比坠龙渊可好多了。”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拍了拍公主的手以示安慰。
“其实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大家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得去追究过去的事情?”白玉可能还不太理解神仙的尊严和感情。
“等你长大了明白了事理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抚摸了一下白玉的脑袋。
“既然娘已决定去归墟,我也就不再劝了。娘在我们这儿多待些日子,等我有空了亲自送娘去墨海。”我知道我这个上辈子名义上的妈还是比较倔强的,只能试着拖些时日看看她会不会改变心意。
“你就别再给我下迷药了。待的时间长了,我舍不得离开,那心里不是更难受。”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娘一眼就猜出了我的心思。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呀!
“那娘是如何打算的?我们也好给你多备些用品。”公主一看实在是留不住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只好从另一方面着手。
“还需要啥用品。咱们是神仙,不需要那些无用的东西。到了归墟我准备琢磨一下我自己的心法,到时写成了你们有空可以过来拿,也算我没白认识大家一场。好了,咱们现在去吃饭,即是团圆饭又是散伙饭。吃完这顿饭我就走。”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一挽公主的胳膊就往餐厅走。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心累!我真是佩服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她竟然能跟大家说说笑笑地吃了很多。反正我是几乎没动筷子。我怎么吃得下去哟!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点做神仙时童年的感觉,心想以后咱有了这位心思细密的娘亲,也可以少操点心了,没想到这凳子还没坐热呢,人家又要离开了。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青儿呀,你答应娘,你一定不会辜负巧云对你的深情,可千万不要像你那死鬼老爹一样为了什么宝贝丢下她不管呀。”也不知公主给我这上辈子名义上的妈下了什么迷药,让她对我和公主的事如此念念不忘。
“知道了。我答应你,只要公主不嫌弃,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我只能这样应付我这位上辈子名义上的妈了。到时公主自己要离开,那可怨不得我了。
“奶奶,等我生了孩子就去墨海看你。”女儿恋恋不舍拉着她奶奶的手就是不想松开。
“好了好了,你们没事还是把我这个聪明的重孙子带好,等他长大了再来看我也不迟。”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对着大家摆了摆手,纵身飞上了云头,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一家人目送着我上辈子名义上的妈离开。大家刚准备散伙该干啥干啥,“轰隆隆”天空中响起一串雷声。磐石一听脸色大变,冲我摆了摆手,不见了踪影。
“这又是出啥事了?”我扭头问公主。
“我也不知道出了啥事?这雷声像是招唤磐石的。你没见他一听雷声脸色都变了吗?”公主抬起头望了望天。
“这难道不是你爸招唤他的信号?”我记得上回也是一串雷响,磐石就去见了天帝。
“我没听说过我爸要见磐石还弄这么大的动静。我记得以前我爸要找磐石总是摇一摇他里屋的一个胖娃娃。那个胖娃娃是我爸亲自做的,我想他可能在那个娃娃和磐石身上施了什么法术。”公主的回答让我不由又开始胡乱猜疑起来。
难道磐石还有啥事瞒着我?我脑海不由浮现出磐石的那个儿子--小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