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朗,亭子的荷花开的一个比一个清丽脱俗,钟苓儿和阿宁蹲在边上看底下游来游去的鱼儿,钟苓儿挽起袖子把手伸进去,被鱼儿咬了一口,两个人哈哈哈的笑的停不下来。
“小姐,你小心一点啊,别掉下去啊,池子里有水啊。”
阿宁撅着个屁股提醒着一旁的钟苓儿,然后又低头看着池子里的鱼儿。
莫良邪提着一串葡萄,歪着头到处找姐姐,在府邸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些做事的丫头们看见公子都凑上去想问一句。
“姐姐,你在哪里呢。”
阿宁听到了公子的声音,站起来大声的回复到:
“公子,我们在这里呢,荷花亭子这里。”
莫良邪听到阿宁的声音,朝着荷花亭子的方向跑去,手里的葡萄掉落了一地。
“姐姐,你们干嘛呢,让我一顿好找。”
钟苓儿转过头,粉嫩较弱的脸上嘴巴笑成一个月牙。
“找我什么事啊,我和阿宁在看荷花池子的鱼儿呢。”
“姐姐,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我想出去玩会儿,我的银子昨天都借给别人,了,嘻嘻。”
莫良邪舔着一副贱嗖嗖的脸,笑的跟后院那只灰色的鸭子一样,他用手挑拣了一个最大的葡萄喂到姐姐钟苓儿的嘴里。
钟苓儿宠溺的看着这个弟弟,然后让阿宁去自己房间的盒子里,把所有的银票都拿出来。
“拿去吧,全部在这里了,记得早点回家哦,不要惹事哦。”
钟苓儿用手捏了一下莫良邪的鼻子,然后将银票都给弟弟。
“公子,可以带上我吗,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阿宁仰着脑袋痴心的问道:
“这次不行,下次吧,这次的场合不适合没成年的人去。”
莫良邪将手里没有吃完的葡萄都给阿宁,拿着银票转身走了。
阿宁有些不解,歪着脑袋问钟苓儿。
“小姐,什么是成年人玩的东西啊,公子是去干嘛啊?”
钟苓儿拍了拍阿宁的小脑袋瓜子,呵呵的一笑,回答说:
“他在逗你玩呢,你还真当真呢,小傻瓜。”
......
离开莫家府邸,莫良邪来到临安城最北边的梁王府,在门口对着门外的小厮说道:
“进去禀告你家公子,说门外有人找。”
小厮自然认得这是谁,便行了一个礼,转身急匆匆的跑进去,大声冲着院子里喊道:
“梁公子,门外有人找你。”
梁王府的小厮声音真洪亮,真不愧是将军府啊。
莫良邪心里嘀咕着,盯着梁王府门口牌匾上的题字认真的看起来。
那牌匾上整整齐齐的两行大字:
丞相将军府,忠诚孝子门
莫良邪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完,他领会这其中什么意思,眯着眼睛一直盯着,院子里梁正天随着小厮一起往出走。
“你怎么才来啊,都快憋死我了,等你一早上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着急什么,你爹呢。”
梁正天拉着莫良邪的手赶紧跑,跑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别提了,整天不是让我舞枪就是弄剑,我都快烦死了,要不是昨儿个听说你今儿个约我出去玩,估计我都出不来的,府邸上的丫头要是有你府上一半的水灵和娇嫩我也不至于无聊到这般程度。”
梁正天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炫耀的在莫良邪的面前摇晃,莫良邪也掏出从姐姐那儿借来的银票,两个人一拍即合,然后狼狈为奸的大笑道:
“今日可以花天酒地,去找临安城最美的俊俏娘子,喝临安城最贵的花酒喽。”
说着,两个勾肩搭背的向着前面走去,路上回家的朴素书生见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好不一顿笑话和模仿,然后你一句之乎者也,我一句之乎者也,反正是课堂上学到的那些句子恨不得都用上。
没用的。
那两个浪荡子怎么能听的懂这么深奥的话呢,除非谈论一些什么美娇娘子和陈年花酒,那他们感兴趣的很呢。
他们来到了临安城最大的画舫。
站在华丽多彩的画舫门前,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门口的老妈妈一眼瞧见,高兴的路都不会走了,大老远的就热情的迎上去,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这门口的老妈妈可不是吃素的,瞧着这两位富贵公子的打扮和穿着,再看看这英俊模样,仿佛听见那厚厚的银票往桌子上扔的声音和阔气场景,脸上的褶子都快笑的掉下来了。
“哦呦,这不是前几天名动临安城的莫家公子吗,身边这位可是梁王府邸的独子梁公子啊。”
“两位稀客啊,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两位给吹来了,简直是我画舫的荣幸啊。”
老妈妈一边热情的夸赞着,一边将两位公子往里推。
莫良邪的嘴都裂到耳根子上去了,用手摸着那老妈妈的大屁股,调侃的问道:
“最近吃的什么啊,这么圆润,身上的胭脂是新买的吗,这么迷人。”
那老妈妈一点都不害臊和不好意思,反而是笑的合不拢嘴了,娇羞的用帕子捂着嘴。
“姑娘们,快出来,快出来,今儿个有贵客,有贵客啊。”
进入到画舫里面,楼上的姑娘们听到老妈妈的声音,个个花枝招展的扭动着那如杨柳一般的腰肢,迈着婀娜的步子翩翩而来。
整个二楼简直就是香艳欲滴,只见那一个个的肤白貌美,虽说是烟花之地,但也生的如此之美,她们站成一排,如水般温婉柔美,如牡丹般娇艳华丽,如梨花般恬静淑美。
“公子,请上楼。”
声若黄莺,酥麻入骨,眼波流转,勾魂夺魄,黑发如瀑,眉若轻烟,肤白如雪。
莫良邪那痴迷的眼神看的眨都不眨一下,两个人随着各位姑娘的簇拥,往楼上的厢房走去,那老妈妈在后面笑的心里简直美死了。
“各位姑娘们,可给我把这两位公子伺候好了,重重有赏,重重有赏啊。”
然后拿着手帕示意手下的小厮们将好茶好酒都端上来。
“去地下室,把我珍藏的那瓶陈年佳酿取出来,今儿个让这两位公子好好尝尝我画舫的天下第一醉。”
这老妈妈是个明白人,有点眼力见,会来事。
这时候的莫良邪和梁正天早已经沉沦在那温柔乡无法自拔,他们被各位画舫的姑娘们围绕着,心情简直舒服极了、
莫良邪盯着一位不怎么爱说话的美娘子,直勾勾的盯着。
那美娘子薄纱透视,胸围傲人,玲珑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一双修长的大白腿并拢在一起,小巧的脚上拴着一串小小的铃铛,一走路,能发出悦耳的声音,黑色的头发垂落在后面,粉色的薄纱让人浮想联翩,尤其是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看一眼能让人心碎,楚楚可怜又乖巧温柔。
莫良邪一直盯着,那女子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他问坐在大腿上的女子。
“那边那个安静的美娘子怎么不说话呢?”
大腿上的女子娇滴滴的说道,并且有点嫌弃的说道:
“公子不知道吗,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来画舫这么久了,还没有哪位公子或者大人临幸过呢,白瞎那模样了。”
“是啊公子,听说她是老妈妈在路上捡回来的,自从来到这画舫就没有说话一句话。”
“哦,是么,那你们有没有欺负她呢。”
莫良邪低头问坐在怀里的姑娘,然后使出一个坏坏的邪恶的笑容。
“来,两位公子,这是我们画舫珍藏的好酒,天下第一醉,两位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老妈妈将一坛开封的酒倒在碗里,双手递给莫良邪和梁正天。
那酒光是闻着就让人陶醉,桂花的芳香飘满整个画舫,那味道没办法形容,比这画舫女子的胭脂香还要让人流连忘返,莫良邪端起碗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眯着眼睛,用手抹掉嘴巴上残留的几滴。
“老妈妈真是太懂我了,这么好的酒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啊,这半天才拿出来,怎么,怕我们吃不起啊。”
“啪”的一声,莫良邪掏出怀里的一沓银票,扔在桌子上,翘起二郎腿,活生生的一副纨绔子弟的邪魅样。
老妈妈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双手颤抖的捧起银票,那花白的牙齿上沾的菜叶子都来不及擦掉,围在莫良邪身边的美娇娘子更是心花怒放,扎进老妈妈的怀里摸着那一沓厚厚的银票,个个都像个老财迷老地主一样。
唯独坐在窗边的那位安静乖巧的女子任何反应都没有,她没有因为看见那么多的银子而眼馋和疯狂,也没有因为别人说自己的身世的时候而争论一句,这世上所有的人是事好像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那小娘子,倒是蛮特别的啊。”
老妈妈听到这句话,赶忙说道:
“哎呦公子,喜欢她呀,她可是个哑巴,不会讲话的,你要是喜欢,我让她陪你啊。”
莫良邪舔着脸看着老妈妈,用手摸了一下老妈妈傲人的胸,然后笑眯眯的说:
“好啊,老妈妈是越来越懂我了,都有点对你动心了。”
飘着花香的薄纱轻轻走过来,她的声影翩诺惊鸿,一娉一笑都是那般的温婉和美好。
她走过来,坐到莫良邪的旁边,低着头,浅浅的笑容,清丽的眼睛,她静静的坐着,还是不说一句话。
这酒真是上头,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醉,梁正天已经躺在那些娇俏娘子的怀里了,一只手还不忘摸着那细嫩的脸蛋,四仰八叉的像个吃饱里打滚的小驴子,惹得各位小娘子笑的合不拢嘴,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那心里更是荡漾着春花,剑眉目星,鼻梁高挺,那微微泛红的嘴唇仿佛吃了很多樱桃似的,还时不时的说一些下流话。
“春碟啊,你的怀抱真香,我想一直躺着不起来。”
然后打了一个响嗝,嘴里酒气冲天。
那位不说话的哑巴姑娘,倒是很贴心的照顾着莫良邪,用自己那软香的帕子擦掉莫良邪嘴角流出的口水,还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亲切和温柔,含情脉脉的眼眸比春风还醉人。
老妈妈小声叮嘱道:
“都好好伺候着啊,这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啊,都给我伺候好了,妈妈重赏赐啊。”
画舫的夜色酒香迷醉,娘子娇俏。
那天下第一醉让公子们流连忘返,彻夜不归。
莫良邪迷糊着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周是白色的轻纱帐,床的一头趴着那位哑巴姑娘,她单薄的身子蜷缩在一起,乌黑的头发垂落在床边,那双纤纤玉手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刀子划破所致。
他伸出手摸着那条疤痕,轻轻地,深怕弄醒她。
姑娘被惊醒了,赶忙站起来,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公子,好不叫人一顿心疼。
“不用紧张,我看你睡着了,方才看见你手上的疤痕,冒犯姑娘了。”
那姑娘不说一句话,慢慢的挪着步子坐到寒西霆的身边,低着头。
“敢问姑娘芳名,何许人也。”
“哦,对不起,你不会说话的,对不起。”
莫良邪连忙道着歉,用手拍打着脑袋,惹得那姑娘含羞的笑了,她在怀里掏出一张纸,又掏出一根细细的笔,写到:
小蛮。
然后将纸双手伸到莫良邪的面前,低着头微笑着。
“小蛮,名字真好听,字写的跟你一样好看。”
“小蛮。”
姑娘点点头,梨花般的脸蛋瞬间绯红,在白色轻纱帐内,仿佛一佳人,含苞待放,柔美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