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澜愣了一下,一时没回过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布金语已经退开到一边愉快的看雨去了。
“金鱼,你有过很喜欢的人吗?”楼星澜认真的看着布金语。
“有呀,你不就是吗。”布金语奇怪的看着他,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楼星澜苦笑着,这些话估计只有布金语醉了才能听见,她如果清醒着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
有些话也只能在她醉了的时候问,这样才不会尴尬,也不会让她戒备或是……难过。
“金鱼,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一些奇怪的人或东西?”楼星澜愧疚地问。
他如果不趁着今天这个机会问清楚,后面就没有合适的机会哄她喝酒了,他也不想第一次和布金语一起过生日就搞得这么充满利用的味道。
只是逼不得已,他怕晚了,布金语会像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背离所有人。
“比如说?”布金语脑筋不太转得过弯的看着他,喝了酒反应也迟钝了许多。
“比如说让你做些什么事,就给你特效药之类的。”楼星澜说得更具体了一些。
布金语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
楼星澜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皱起了眉,不太对劲:“真的吗?你再想想。”
布金语苦恼的蹙眉:“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谁?”楼星澜立刻问。
“她……她一直都在。”布金语眼神有点惊慌,不愿意再往下想。
“金鱼……”楼星澜无可奈何,他实在狠不下心也不忍心去逼问她。
布金语早晨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魏云在电话里大声喊着:“鱼鱼!生日快乐!对不起!我昨天居然忘了,这些天一直跟着我爸四处勘察公司,累死我了!”
“谢谢,没关系。”布金语声音有点绵,让人听着心醉。
“鱼鱼,你还没起床吗?”魏云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了,正常情况下她就算没起床也应该清醒了,现在这个声音不太对劲啊。
“你昨晚嗨到了几点啊?”魏云紧接着补了一句。
“没有,昨晚喝了点酒。”布金语揉揉脑袋坐了起来。
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但也仅限于喝酒前的记忆,她居然在天台的沙发上就睡了一晚上,身上还盖着棉被。
头顶上的大型透明伞上还流淌着雨水,看来还在下雨,这么一看其实还挺好看的。
她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楼星澜不在吗?
“鱼鱼,你厉害,居然会喝酒了。”魏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总感觉错过了很多,从前,布金语是滴酒不沾的。
“不会,只是偶尔喝一次。”布金语随口解释了一下,然后起身准备下楼回家。
“那等我空下来了,给你补过生日的时候,你也要喝酒哟。”魏云跟她约定着。
“可以。”布金语笑了笑,站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刚到楼梯口的位置,楼星澜就拎着早餐从下面上来,他看见布金语温柔的笑着,如沐春风:“醒了?”
“嗯。”布金语应了声。
“什么!鱼鱼!怎么回事?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是楼星澜吗?你昨晚是和他喝的酒?”魏云震惊的语速极快的问了一长串。
“嗯,一会儿跟你说。”布金语算是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然后挂了电话。
“饿了吗?”
布金语摇头:“没有,你昨晚没睡过吗?”
楼星澜状态感觉不是很好,顶着两个黑眼圈,有点憔悴的感觉。
“小睡了一会儿,然后就失眠了。”楼星澜把早餐放到了桌上,把一次性的牙刷毛巾整理出来。
布金语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后有些担忧:“你有心事?”
“嗯,但是不要紧,一会儿就好。”楼星澜并不打算多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布金语看了他一会儿,决定不再多问什么了。
明明家就在楼下,偏偏要在天台上洗漱用餐,就是为了享受下雨的意境,布金语突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果然是年轻就可以为所欲为。
在布金语去上班的时候,楼星澜突然拉住了她,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她:“金鱼,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自暴自弃,好吗?”
“……好。”布金语眼神带着疑惑,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些的意思,但还是应下了。
楼星澜看着她,突然就凑了过去深深地吻了她,这个吻里饱含了太多的情绪,布金语并不能完全解读,只是感觉到了楼星澜好像有点难过。
“你怎么了?”布金语问,从今天早上开始,楼星澜就不对劲了。
“没事,就是想确认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可以答应我的告白了吗?”楼星澜生硬的扭开了话题。
“……不可以。”布金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告白,这样的开始就不该有。
“对不起。”楼星澜有点恼火的低下了头,这种严肃的事怎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说。
“你……”布金语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安慰一句:“你先冷静一下,理清自己的思绪吧。”
布金语进了医院,护士站的小曾意味深长的看着布金语:“布医生,我看到了哟。”
“什么?”布金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小曾对着她做了一个亲吻的姿势。
布金语瞬间了然,感情是看到了车里他们接吻的那一幕。
“布医生,你男朋友很爱你吧?”小曾悄悄地凑到布金语旁边八卦着。
“嗯,很爱。”布金语笑了笑,这种情况就要顺着她脑补的方向说下去,才不会被一直缠着八卦。
果然,此言一出,小曾就被噎住了,不再缠着她八卦。
后来的几天,楼星澜和布金语再次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同在一个屋檐下却见不到彼此,再后来,布金语发现楼星澜没有再回她这边,应该是回了他自己家。
“老大,这些人藏得太深了,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阮萌头疼的看着他。
这几天她们虽然没出外勤,但也每天都在办公司调查叶芝华案件的后续,遗憾的是无法深入调查下去。
楼星澜皱了皱眉:“没事,慢慢来,跟他们耗到底。”
中午,大家吃过饭午休的时候,都开始吹牛闲聊。
“临渊市的线路很老了吗?怎么会接二连三发生漏电的事。”温缘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
旁边翻阅资料的楼星澜突然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温缘愣了一下赶紧把手机递给楼星澜:“我说最近漏电的事件也太多了,你看看,大马路上漏电伤了不少人,西城那边还有个莫名其妙被电死的人。”
楼星澜接过手机看着上面论坛的信息,有人推测这是一场恶意的袭击。
“能找到现场图或者视频吗?”楼星澜站了起来把手机传给阮萌。
阮萌看了一眼点点头:“可以,不过老大,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小案件这么上心了?”
“这件事有点奇怪。”楼星澜皱着眉,心里很不安。
阮萌也不含糊,手指飞速的在键盘上敲着,一会儿就在网上调出了各个网友上传的漏电事件的现场图和视频。
楼星澜仔细分辨着,他在找一个背影,一个很熟的背影。
“老大,你在找什么?”阮萌好奇的问。
“能把这张图放大吗?”楼星澜突然指着一张照片。
照片内容是在一条小巷子里,地上躺着个人,医生在旁边急救,边上围观的人里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
楼星澜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阮萌他们也凑过去看了看,司屿奇怪的问了一句:“这个人是布医生吗?”
“你说谁?”楼星澜突然抬头看着他。
“布医生啊,你们不觉得很像吗?”司屿奇怪的看着楼星澜。
是啊,很像,所以他才不安。
“可是布医生不是在医院上班吗?怎么会跑在西城去?”顾西风虽然觉得那个身影很像布金语,但坚持那不是布金语,因为她在医院上班,不太可能翘班跑那么远去。
楼星澜对这次的漏电事件留了个心眼,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回了布金语的家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着布金语,明明什么事也没发生就是怕见到她。
布金语回家的时候看见楼星澜还有一瞬间的惊讶:“你……这是?”
“我想你了。”楼星澜走过去将布金语抱在了怀里。
“所以?”布金语内心没什么波澜。
“所以我不会再离开了。”楼星澜认真的看着她,离开的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
直到他看见了布金语,是那种眼前一亮,心里突然放松的感觉。
布金语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他们俩都只是普通人,那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只可惜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的东西,注定不能好好在一起,注定一切承诺都是苍白无力的。
次日,布金语回到医院上班的时候,精神有点集中不起来,隐隐有种莫名的不安的感觉。
“布医生,主任让你去楼上办公室找他一下,好像有事要跟你说。”何欣过来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
“好,我马上过去。”布金语点头,放下笔往楼上走去。
主任办公室在三楼,她走两步就到了,不用坐电梯。
在她走到二楼楼梯间的时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也不怎么在意,医院人来人往,有人在很正常。
就在她快要踏上三楼的时候,身后那人突然冲上来捂住了她的口鼻。
是乙醚……这是她最后的记忆了。
医院里一切正常,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子离开了医院,因为他们都以为那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