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爱看侦探小说,也写过一些灵异小说,虽然是个万年扑街的渣渣货,但对于尸体的一些现象偶有耳闻。
尸体泡在水中发胀,基本都是组织细胞内部的细菌过度繁殖,使得组织内部分解产生的甲烷含量急剧上升才导致,这个尸体显然已经有些时日了。
我看到这具尸体以后,当时就吐得不成人样,这时蓝天救援队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已经冒了出来,汽艇船在江面上疾驶而过,划过一道巨大的水痕。
“兄弟,原来你不是要跳河啊!”
我一听这帮救援人员的话就十分的来气,不过再一想,他们比我还不知情,连我到现在都没有闹明白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强求他们来接受呢?
我哎了一声叹气的向那些蓝天救援队的人说道:“是的,我当时在水里就看到一个人形的东西,我以为是有人跳河了,所以直接就跳了下来,可没想到这一下来竟然捞上一具尸体来。”
蓝天救援队的一个帅小伙这时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大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你这回要颁布一个见义勇为奖才行啊,要不然就是让正能量得不到扩散,你都不知道,刚才水里的那旋涡,我们还以为河里面有飞船呢!”
我被小哥的这话逗得一乐:“小哥,你这科幻片看的有点多啊,竟然把UFO都搬了出来。”
那小哥见我一笑,也礼貌性的向我回笑,之后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剩下的人则开始堵住那具朝下游一直漂的尸体。
尸体捞上来以后,警车还有法医就赶到了现场,我也被带到了局里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之后便跟着表哥一起回到了表哥的家里。
这一路上,表哥吓得脸都紫了,差点没哭出来拉住我说道:“阿亮,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气我?我跟你说,你嫂子那德行,我早就看她不爽了,你前脚走,我后面就跟她大吵了一次,这回我铁了心要跟她离了,你嫂子这人就是有些狗眼看人低……”
不出意外的一顿臭骂,虽然我知道到最后表哥还是要腆着老脸再去讨好表嫂,但我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从我这次被骗以后,表哥家是我唯一能够歇脚的地方。
我是个隐形富二代,财产虽然说不上多,但总算还过的去,然而就在2015年的时候,我被骗了第一次,当时我押上了我爸给我的整整一千万在市里面买了一块地皮。
我爸的意思是现在行业一直不景气,叫我别插手这一行,不过我一直想摘掉别人扣给我的那顶无能之辈的帽子,所以急于求成,动员了这个家庭关系,加上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我爸把前些年的那些征迁款给取了出来,决定让我去闯一闯。
结果押金一交,就上了职业骗子的套,一千万直接打了水漂,骗子后来是抓着了,但是却在澳门因为赌博输的一干二净自己在脑门子上给了一枪死了。
我妈一直心脏不好,从这事儿以后,她就落下了病根。
2016年春节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是没能扛过来。
我妈死了以后,我爸的身体也就每况愈下。
2017年的时候我又被骗了一次。
当然,那次的钱也是找我爸要的。
我跟我爸杠了很多年,我瞧不起他发的是死人财,而我爸一直对我各种打压,说我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关系也就这么一直不好不坏的持续着。
那一年我跟朋友整了一个中小型企业贷款平台,一开始的时候生意的确做得有模有样,我爸见我生意有点起色,也开始慢慢对我转变了态度。
后来我连哄带骗又从他那里搞来一千万,经过朋友介绍,我把这一千万借给一家做电子产品的公司做了风投。
结果这家公司老板带着一千万还有小秘又跑了,不过这一次跑到了缅甸,人后来也抓着了,但钱已经被这家伙挥霍的一空。
我爸这人心气高,那天晚上就咽了气。我知道这个也不能怪他想不开,谁让这一千万还带着他的养老钱。
那一年,我爸走的时候也是春节。
我送走我爸的时候,他就孤零零的躺在一个铁盒子里面。而我,则魂不守舍的抱着这个冷冰冰的盒子。
人生前再怎么伟大,死后还是就这么被一个小小的盒子给装走了,那一年我彻底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冷暖人间,而我,突然成了老天爷的一个弃儿。
有商业头脑的人,拿着几千万块钱肯定会一直做着钱生钱蛋生蛋的事,但我爸不是这么一个人,他宁愿守着自己的钱看着他发霉,也不愿意这些钱突然间被花光。
所以用亲戚们的话来说,我爸这辈子就只有做土老财的命,到最后还被一个不孝子活活气死。
我爸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报应!报应!”
这句话我每每想起来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连个畜生都不如。
表哥是唯一一个拿我当人看的人,这个我知道,我对生活其实也有些心灰意冷,不过我十分的不甘,因为我总觉得我还一口气咽不下去,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得混个人模狗样儿才行。
所以,我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一直到现在……
跳河救人这件事在南城传开了,我在朋友圈还有本地公众号上都看到了这个新闻,首页里,媒体记者朋友们把我的大字画拍摄的十分传神,表哥甚至在晚上一直为我竖着大拇指,说我总算为徐家扬眉吐气了一番。
但我,总感觉哪里遇到了一点问题,而且越想感觉问题越大,我隐隐的觉得那具尸体可能就是救我的那个女人。
也许是这段时间持续性的高压生活还有情绪低落的原因,我一直感觉自己像是缺了某股劲儿。
回到表哥家中,表哥一摸我脑门才知道我已经在发高烧。
我在表哥家中吃了两副退烧药,但高烧一直不退,直到半夜十二点整的时候我才浑浑噩噩感觉好了点,但这时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好睡上一觉。
在睡梦之中,我的脑子里面一直都是关于白天那个神秘女人的事情,我井井有条的分析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并没有睡着。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躺在床上越想越睡不着,到后来竟然烦的想从床上下来走走,但我眼睛刚一睁开,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又贴在了我的眼跟前。
我定睛一看,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碰到的那个气质女人。
我当时还没完全醒过来,脑子里面一直迷迷糊糊,这么躺在床上突然间又碰到这个女人,心里难免吓得有些心惊肉跳。
那个女人一见我吓得跳了起来,连忙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见这女人没有恶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美女,你是谁啊?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我搞不清楚这女人是怎么找上我的,便问。
“是不是觉得我阴魂不散?不过没有关系的,我就是你的第一个老婆……”
我一听这女人的话,就觉得她有些信口开河。
瞅情形,这女子应该还是未婚青年,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人开这种玩笑呢?思想操守也太淡薄一点了吧?
“美女,是你脑子发热,还是我脑子发热?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搁以前这就是败坏家风你知道不?”我这人性子挺直,开门见山就对那个模样俊俏的女子说道。
“什么跟什么?你知道现在我们是在哪里吗?你现在已经死了,我们都成鬼了,哪里还在乎那么多的条条框框……”那女子望了我一眼,又说,“不过也能理解,你是新死之人,不明白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也就不跟你掰扯了,咱们慢慢的适应……”
我一听这女子说话就感觉她说的越来越不靠谱,心说,这妮子真是乌鸦嘴,什么我已经死了,我就发个烧感个冒而已,怎么还就死了呢?你这是故意咒我还是怎么的?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心说错了话闪了舌头!”
那女子一听我这话,叹了叹气:“徐明亮,你这脑子还真是木头脑子,不过谁叫你遇上一个好老婆?我今天正好有心情,等下就给你来一个洗肠换脑的手术……”
说完,这女子就拿出一副道具,摆出一副真刀真枪就要干下去的阵势,向我走了过来。
我一见这女子这阵势,马上就有些慌了,看情形,这女子怎么都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样子,万一真遇上非法行医或者贩卖人体器官的事情,那我亮哥一世英名可真得败在这娘们儿身上了。
我看了看四下,感觉自己仍然在表哥的家中,这个时候就要跑,但眼前这女子也不是吃素的,上来直接就是一针直接扎在我的胳膊上,我浑身一软,马上就失去了知觉。
“麻药,肯定是麻药!”
我心里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见自己已经用不上力,便要向表哥求救,谁曾想,扯破了嗓门都喊不出声音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彻底的被吓瘫了。
这女子虽然用的是麻醉剂,不过我并没有就此昏睡过去,眼睛对周围的一切仍然有感知,软绵绵中,我就看到那个女子挥动着手术刀哗啦啦一刀切在了我的脑袋上,之后便是一阵一阵拉锯子的声音。
“相公,你这脑袋真是浆糊脑袋,你看看脑浆全是浑的,幸亏你娶了一个好老婆,要不然以后肯定还得继续被骗,被欺负……”
说完,这女人就拿着一副脑浆递在了我的眼前,我一看这东西,是货真价实的一副脑浆,差点一口气没换上来。
这时就看见这女人拿来一个盆子,盆子里面装满了水,这女子这时就把我的脑浆放在水里,开始漂洗。
这女人跟我动真格了!我下意识反应就是这样。
这女人帮我洗完脑浆以后,我便看见这盆子里面浑浊一片,全是跟泥水一样的东西,脑浆这时变得的确要比之前要白很多了。
那女子捞起脑浆在空中晾了晾,向我炫了炫之后就把它朝我脑壳里面塞,我能明显感觉这塞棉花一样的感觉。
过了很大一会儿,这女子就开始在我脑壳上缝线,一台开颅手术就这么完成了。
开颅手术以后,这女子坐在地上狠狠的歇了一会儿,接着,她又拿着另外一副手术刀朝我面前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她现在又是想做什么,还在犹豫,手术刀已经闪着寒光,朝我肚子上划了下去,我能明显听见切西瓜一样的声音。
我感受不到痛苦,但能清晰的看见这女子对我做的一切,这女子划开我的肚子以后,便扒开那条口子,手一伸就伸进了腔子里面,开始往外拽我的肠子。
一盘肠子马上亮在我眼前。
“相公,你这肠子也这么脏,明显的是吸收不好,难怪你脑子那么浑浊,不过幸亏你遇到了我!”
女子说着这些,手里便开始往外把肠子里的脏东西翻出来,我脸上的汗随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像河水一样往下流。
又过了好半天,这女子终于把我的肠胃清洗完毕,这时候开始往我腔子里面塞肠子,我依然和之前一样,能够明显的感到她朝我腔子里面塞棉花一样的感觉。
肠子塞完以后,这女子又开始缝线,等到她拍了拍手大功告成的时候,周围农民房里传来了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
那女子马上就是一哆嗦对我说道:“相公,天亮了,我要走了,等下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你可以加我的微信!”
说罢,门口便开始有人敲门。
“亮子,亮子,你没事吧?”
是表哥的声音没错,我下意识的就往门口看去,但眼前的那个女人眨眼的功夫就又神出鬼没一样的不见了。
表哥门一开,我才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那种如堕地狱一般的感觉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哇,表哥,好清晰的一场梦!”我擦了擦汗,向表哥应了一声。
表哥见我大汗淋漓,便过来摸我脑袋问我发烧有没有好一点。
我脑子里完全一片混乱,便伸出脑袋让表哥摸了一下,这不摸还好,一摸表哥竟然摸了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