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我曾经去连城集团的下属子公司应聘,看到一个牛叉轰轰的主管,都吓得腿肚子转筋,那人的话也霸气:“大专?哈哈,先生,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站在这的勇气。如果你能在连城集团的财务部找出一个大专,我的位子就是你的。”
不客气地说,连闻修咳嗽一声,罗城的地面都会颤三颤。
没想到几年后,我会跟这样的大人物面对面坐在一起喝茶。
不过,人家也没请我。
“年轻人,你胆子很大。说吧,你知道我女儿什么事?”连闻修一直盯着我,看得我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我也是故作轻松,以茶掩饰内心的不安,学着中年人的叫法,笑道:“不知三爷信不信世上有鬼?”
“鬼?”连闻修冷笑一声,说道:“你是在调侃我吗?”
“你看看,我就知道您不相信。其实温安的事比较急,我先找的他。如果您方便……”我是想借连闻修的手,找出温安的下落。
“他在我这。”
“在您这?那太好了。”
“好什么?”连闻修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他不清楚我在兴奋什么。
“让三爷见笑,我说的太好了,就是省得跑冤枉路。走吧,让我见见他。你这女婿……”刚说到这,我就听到一声刺耳的茶杯碎裂声,茶水四溅,连闻修竟然把石桌上一壶顶级的龙井给摔了,指着我说道:“如果你再敢提女婿二字,我就缝了你的嘴。”
这老家伙绝对是说到做到,我舌头一凉,生怕被一刀切了,这招谁惹谁了,找上门来挨骂,这不有病嘛,看在money的面子,小爷忍了,连忙解释:“三爷,您别生气。容我把话说完啊,是连莉娜托我来的。”
“娜儿?这不可能,她什么时候托得你?”浑身激动的连闻修,转瞬间就选择了不信,难道连莉娜知道她会死?
“别急着不信,这个世界是很疯狂的,什么可能都会有。如果我能让你见见连莉娜,你打算怎么酬谢我?”我现在眼睛里恐怕只剩下了这个图案,金闪闪的$。
连莉娜想上我的身,别做梦了,我还怕她会赖着不走。
“你说。”连闻修阴沉着脸,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如果我敢骗他,下场肯定很凄惨。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连闻修打断,问道:“别废话,一百万,够不够?”
“多……多了,其实不用那么多。”我讪讪一笑,心里却乐开了花,也就谦虚一下。
“自己写,写好了,交给罗刀。”连闻修懒得跟我废话,直接丢给我一张支票。
拿着支票的我,差点晕倒过去,但我还没忘记正事,说道:“我和连莉娜约好了,在这里见您,我想她就躲在这栋别墅里。不过,有温安在这里,她不会现身的。”
“为什么?”当听到我提到鬼,连闻修已经信了一半,他这辈子什么没见过,为了能见女儿最后一面,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无怨无悔。
“三爷,不好了。”站在花坛边上的中年人急切地走过来,额头满是冷汗,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改之前生人勿近的冰块样,凑到连闻修耳畔,低语几句。
能让罗刀勃然变色的事情,还真是少有,连闻修听后,猛地站起,一张红润的脸庞,刹那间就失去了血色,震惊地望着我。
我被看得莫名其妙,这什么眼神,问道:“怎么了?”
连闻修没有回答,站起身就走。
那叫罗刀的中年人紧随其后,刚靠近别墅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几声枪响,三道濒死的惨叫,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心里吃惊,连闻修的人手里竟然有枪。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
其实,我不想跟过去,已经死人了,难道真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大爷的,这次真是玩大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这时候,真怀念有牧韵漱这个阴司大佬跟在身边的日子。
恐怖的阴气从一个房间里传了出来,压抑得人喘不过来气,这种可怕的气息,是一个恶灵的怨气凝聚到极点才会有的。
当年,我就差点被肉食鬼的气给震晕过去。
一个半截残破的身体露在外边的大汉,身边淌满了粘稠的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房间里移动,好像什么东西在拖拽着。
罗刀第一个冲至房间门口,砰砰几声,朝房间里开了四枪,房间里快速移动的声音突然消失。
“三爷,你别过来,那东西很可怕。”罗刀回过头,刚说了一句话,一条黏糊糊的肉带从房间内激射而出,瞬间就缠住他的脖子。
凶悍的罗刀把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向房间,却无济于事,手枪掉落,身体摔倒在地,像只套住脖子的死狗,不断挣扎着,被拖向黑暗的房间,一只手撕扯着脖子上的肉带,另一只手挣扎着,摸向腰间。
银光一闪,勒在脖子上手臂粗的肉带顺势而断,罗刀扯掉腥臭的肉带,大口喘着,还往地上吐了不少酸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和连闻修一点都反应不过来。
“小刀,你没事吧?”连闻修跑过去,关切地问道。
“三爷,没……咳咳,没事。”罗刀揉着自己脖子,快胀成猪肝色的脸才稍稍褪色。
我望着罗刀手里的短刀,刀身略薄,布满精致的雪花状纹络,忽然想起聂小七手里的短剑,一个词猛地冒了出来,乌兹钢,它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大马革士刀,那夺目耀眼的光芒,只有它才能轻易斩断那柔韧的肉带。
“小刀,你看清楚了吗?它是什么东西?”
“是鬼婴的脐带。”那血熊的能力更强了,我真不该掺和这样的倒霉事,一个不留神,恐怕会小命交代在这。
“你知道是什么?”连闻修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望着我,我摊摊手,说道:“三爷,你别看我,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咱们还是逃吧?”
话音未落,一团黑乎乎的圆球猛地从房间里,像炮弹一般激射而出。
罗刀猛地把连闻修推在一边,自己却被圆球撞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茶几上,砸得东西叮当乱响。
噗,从满地狼藉的碎杯烂木头里爬起的罗刀,扭头就吐了一口污血,定睛看向砸了自己一下的圆球,惊叫道:“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