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家务事之后,阿黛尔心满意足地一路小跑到了赫尔墨斯学会的地址,她和韦洛教授最终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然后再去比兹里斯大学——因为大学建在威斯康纳城临近的一个小城市,他们需要坐蒸汽机车才能赶过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韦洛教授和亚当斯已经等在那里了。
罗尔教授不在,据说他今天早上就有数学课要讲,所以无法赶过来。
而亚当斯则是因为他最近没什么事情,万一到时候有什么情况,他还可以通过占卜来帮上一些忙。
不得不说,虽然【测算者】的攻击力很低,但是作为辅助,是真的很有用。
“中午好,阿黛尔小姐。”韦洛教授颇为绅士地弯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赫尔墨斯学会里面的光线并不是特别好,现在就着外面的太阳,阿黛尔才看清韦洛教授的脸,那张脸苍白的惊人,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消失了一般。
注意到阿黛尔的视线,韦洛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最近休息的不好,精神状态比较差。可能看起来比较糟糕。”
阿黛尔悄悄地开启了通灵态,打量了韦洛教授一眼——只见他的海底轮和脐轮暗淡破碎,里面的能量几乎快要空掉。
“可以找【笃信者】或者【森语者】天赋的人看一看,再不济,找【秉烛者】的‘药剂师’也行。”阿黛尔真心实意地建议道。
正常人要是到这种程度,早就卧病在床了,也不知道韦洛教授是以怎样的毅力出现在这里的。
韦洛教授苦笑一声,“唉,哪是那么简单就能找到的呢?”
他说的也没错,除了【秉烛者】天赋以外,阿黛尔还没接触过前面两种比较擅长疗愈的天赋呢。
再次踏上蒸汽机车时,阿黛尔已经有一种很熟悉,很得意的感觉了——比如说她就很清楚不能一直盯着窗外看,否则眼睛会很晕。
想到这里,阿黛尔就不由得想起了杰克森,那个一心沉醉于物理之美的阳光少年。
能有时间发展自己的爱好,能以爱好作为自己的工作,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她有什么爱好呢?
阿黛尔看着穿过玻璃洒在桌面上的光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没什么爱好。
苏醒之前的记忆她是不知道了,但是来到威斯康纳城这么久了,她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现如今,一些事情都在向着比较好的方向上去发展着——疫情被解决了,警署里面的背叛者也被揪出来了,塞西莉娅的救济会正在如火如荼地发展着,自己也有房有车了(快有也算有)……
但愿一切都好吧,阿黛尔真心实意地向着韦特祈祷。
……
比兹里斯大学位于临近城市的郊外,这里的绿化程度非常高,到处可见三人合抱的大树,长着橘黄色小果子的灌木围绕着大学石墙生长着。
爬山虎顺着石砖的缝隙向上生长着,密密麻麻像是给墙穿上了一件衣服。
要不是亲眼所见,阿黛尔绝不敢相信——就在光秃秃的威斯康纳城旁边,还有这样一座堪称“原始”的城市。
学校的大门是用最传统的白垩岩混着粘土烧制而成的,看起来十分气派。
他们一边往里面走,韦洛教授一边为他们介绍学校里的一些建筑,喷泉,还有不同的楼。
历史学和考古学需要共用一个楼。
“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气味,是那些挖掘出来的东西所带来的陈旧和腐朽的味道。”韦洛教授回过头来解释道,“我们平常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几乎闻不到。但是新来的人可能会闻到。”
“是的。”阿黛尔站在了门口,问旁边的亚当斯,“你闻到什么味道了么?”
“有一些土壤的味道。”亚当斯照实说,“确实不太好闻,不过还能忍受。”
这绝不是土壤的味道。
阿黛尔感受到自己的能量正在缓慢下降着——她曾经在杜威的实体旁边呆了那么久,才被那味道熏的掉能量。而现在只是区区土壤的味道,怎么可能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阿黛尔几欲作呕。
硬要说的话,这味道像是用一种靡靡的香气,混合了一股难以言表的腐朽味道。
阿黛尔想到了“母亲”。
但是看亚当斯的表现,他似乎一点都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要不你带上这个。”注意到阿黛尔表情不对,亚当斯十分体贴地把包里揣着的鸟嘴面具递了过来,“前一阵子每天都需要这个,所以我就放在了包里,正好现在可以给你用。”
“谢谢了。”阿黛尔并不打算戴上面具。
这味道并不是因为刺鼻,或者是过于浓烈才让她的能量开始掉的,阿黛尔怀疑自己就算戴上了鸟嘴面具也没多大用处。
再说了,这个气味的浓淡可能对她的调查有所帮助,戴上鸟嘴面具可能会妨碍到一些线索的收集。
“我还好。”她解释道,“只是刚才有一点不太习惯而已……没关系,我们进去吧。”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问题,阿黛尔率先跟上了韦洛教授的脚步。
“这里就是我朋友平日里做研究和写文件的地方。”韦洛教授用钥匙打开了门,他伸手把门推开,让身后的两个人能够看得更清楚些。
门一推开,阿黛尔好悬干呕出声。
这味道……
但是排除掉难闻的味道以外,韦洛教授的这位朋友平常还是很爱干净的,书本和钢笔都整整齐齐地被放在桌面上。
旁边还有一台打字机,上面挂着一张白纸。
十分具有学者的风格。
阿黛尔拿起桌面上的一个金属牌子,“布鲁克……”
“噢,那是他的姓氏。”
布鲁克是这个人的姓氏?
阿黛尔感觉自己似乎中了某种诅咒一般,总能遇到和自己姓氏相同的人和物。比如说伊丽莎白,比如说在梅兹女子监狱捡到的那个碎片……现在她改姓布鲁克了,竟然又遇到了姓布鲁克的!
“他和布鲁克男爵有什么关系么?”阿黛尔放下名牌,状似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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