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警觉着走近崖墙,细看整面墙都是由无数块三两尺大小相同的石砖相砌而成,缝隙之间都淡淡勾勒出浅浅的凹痕,且整齐一致。
楚安顺着墙来回走动,心想察出点异样来,可一切都与自己心中所想差别及大。心许刚踏进大门时的惊恐只是内心对陌生事物的抵触意识罢了,想想不觉一笑,肚中自言:“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个荒废已久的弃殿而已。吓得我还以为当真有什么恶鬼真魔。”
慢步行到崖墙最右端角落处,好巧不巧的瞧见墙壁上与自己一般高的地方有把凸出的剑柄把子,剑身全然插入墙中。楚安心中作祟,自问:“荒无人烟的废殿之中谁还会跑来这墙边插柄破剑?”啃了啃大拇指指甲盖,伸手欲要拔出剑来瞧上一瞧,当手触摸到剑柄的一刹那,心里又暗暗自想:“不能是什么害人机关吧!”顿时就缩回自己那犯贱的右手。挠了挠头,又自言:“这么大的宫殿都空无一物,丫还能有什么可害人夺命的机关。”
看着剑柄与整面墙是那么显得格格不入,心一横:“诶呀,不管了,先拔出来再说。”不想,握住剑柄怎么用力都动不得那锈迹斑斑的破剑分毫,无奈只有两手同上,却也依旧无能为力,费了半天功夫楚安也没能把剑从墙中拔出。
只好松了手,随即破口骂出:“什么鸡儿破玩意,插得那么紧干嘛!”骂骂咧咧好一会儿,心里闷气也消了些许。
可是一直盯着剑柄看,楚安心里无名火又冒了上头,牙根一痒,一巴掌拍在剑柄头上。却不敢想就是这无意间的一巴掌,剑柄竟被拍进墙里去了。瞬间楚安只觉脚下剧烈摇晃,同时剑柄插进去的地方慢慢开出一道跟普通单门一样大小的门洞。等摇晃平静过后,楚安也定了心神,探头探脑的往门里瞄了一波。
奈何漆黑一片,楚安是什么也没瞧见。在心间独自做了番思想斗争之后,楚安还是决定沿着打开的石门往深处走去探个究竟。可自己又无打亮的火把,所以只好唤出火羽来比做照亮的油灯,同时逆天刀也执在手中。
狭窄的过道只行了三二十步便入了一条岩洞之中,一条二米来宽的岩道旁依随着一条三五米宽的暗河蜿蜒绵亘,而小道的尽头是楚安身后的废弃大殿,暗河的尽头也同样。楚安没做多想,只是停顿了顷刻便沿着岩洞中的小道往另一头行去。
虽洞中大小时宽时窄,可楚安脚下道路还算平坦,一路行得也不是那么费劲。
一炷香的时间楚安便穿过了岩洞来到另一处陌生之地,东张西望的打量一番后觉得此地如此熟悉却又不知道是哪儿,自己几时来过!
几番细想后,腹中言道:“我怎么感觉似曾到过这里?难道……”
一声巨熟的声音喝道:“小东西,又来此做甚?”
“是了,断风崖底。”楚安确定的自语,紧接着拱手言:“晚辈在幽冥域中寻见一处废弃的大殿,出于好奇,然后就……就无心行到此处来了!望前辈莫怪。”
老者竟凭空出现在楚安身前,没有丝毫征兆。楚安连忙拱手作揖:“见过老前辈,”
老者本就不讨厌楚安,甚至于还多少有些喜欢。看着眼前这俊朗的后生,老者喜道:“这次来,是又打算干嘛?”
听老者发问,楚安急忙摆手回:“晚辈不干嘛,晚辈不干嘛,晚辈只是不小心触碰到殿中墙上的机关,然后便出现了这条岩洞,”说话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洞口,接着又道:“晚辈一时好奇就沿着岩洞一路走了过来,不想竟到了断风崖底讨扰到前辈休息,都怪晚辈一时鲁莽。”
老者直勾勾的盯着楚安,道:“你那一次来我这不鲁莽了?哼!还给我整上了酸牙根的客道话。”
楚安正要讲话,老者先道:“好了,不要狡辩了,老夫可不想听你在我耳根子底下喋喋不休的。”
“哦。”
老者回过身背对楚安,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又像是对楚安说,“老夫在此一觉睡了已有上万年之久,久到老夫都觉得自己只是一具有体无魂的躯壳,要不是你这小东西没头没脑的闯进来,老夫怕是还要再沉睡个三五千年!罢了,罢了。我也本来就不该还存在于这闹心之地了!”
听老者这一说,楚安心里那只好奇的猫又开始按耐不住了,小声发问:“老前辈睡一觉都能睡上万年,那还不得有好多万岁了?”
老者一听楚安这话,顷刻哈哈大笑,后言:“好多万岁,老夫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岁,这么跟你说吧,老夫留须时还未分天与地。”
“额,您老比天地还要年长许多?”楚安完全被眼前老者颠覆了世界观。
老者斜眼小瞧着楚安,道:“你可知何为天地?”
“抬头便是天,脚下不是地么?”楚安随口便答。
“呵呵,你这小东西,毒已入髓了。”
楚安不解,问道:“什么毒入髓了?前辈说的话,我怎么一句听不懂。”
“太久了,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究竟是先有天地还是先有我!”老者看着楚安,见他不搭话,接着又言:“小东西,我看你体内流着龙族的血脉,你可知你的身世?”
“知道啊,我爹叫洪荒,听说很厉害,我娘亲叫姬灵,是龙尊,”说到这儿时,楚安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言:“就是有个叫昀均的老恶毒婆娘,她见不得我父母过幸福日子,所以杀害了我父母。”
老者瞬间面目有些难看,但也只是分秒间,冷笑一声道:“很多东西就算亲眼目睹了,它也未必是真的,更何况是道听途说。”同时回身面对楚安,洞隐烛微的看着他。
楚安自不敢再接话,只有卑谦受教。
“你知道老夫是谁吗?”老者发问。
“晚辈属实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楚安拱手弯腰低头,不敢让自己的眼神与老者有半点交汇。
“那些所谓的神啊、魔呀的,称呼我为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