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当初不将她带回巫族,我家主人或许早就沦为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了,要怪便怪当初异世院那群卑鄙小人,若不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得欺凌我家主人,将我家主人逼上绝路,我家主人何时会唤醒体内的巫神之力,成为众矢之的!”阿灵愤愤不平地握紧了双拳。
听到阿灵的话,霖翟的神色多了几分异样,但很快便被担忧给掩饰掉了,问道:“你身子可有什么大碍?明日你还能行吗?若是不行,就莫要逞强,换我来!”
“不说我嘲讽你,你这伤得修养好几日来至数月,身子才能痊愈五分,我这伤回剑里修养一日便能完全痊愈,所以,我身子再不济,也总比你好上几分,而且只有我知道如何将我主人从幻境里给带出来,好了,你来歇息吧,我去守我家主人!”阿灵随即下床将卧榻让位给霖翟。
“那有劳你了,对了,听赤赤说你去了宫门前,并在王宫方圆十丈内设下一层结界?”霖翟躺在卧榻上,侧目看向阿灵,阿灵正在将涅儿搭在被褥面上的双手塞进被褥里。
阿灵漠然地回应道:“嗯,随手之劳,你若要谢就谢我家主人吧,是我家主人让我帮忙的!不过这个结界是有时效的,只能抵挡五日,在这五日内你得帮我找到一个是处子之身的女巫!”
“你要这个做什么?”霖翟不解。
阿灵说:“你可还记得你们巫族有一种兵叫火焰奇兵?”
“火焰奇兵?莫不成你是想打算唤醒火焰奇兵来与神魔大军抵挡?唤醒火焰奇兵可是需要祭祀一个大活人的!”霖翟惊诧。
“嗯,我知道,可如今巫族局势紧急,所处的境地更是举步维艰,唯有火焰奇兵还能与神魔大军对抗,巫族才有翻盘的机会,若是不使用火焰奇兵,那巫族必将在五日后遭受灭顶之灾,到时候我会提交带走我家主人的,不会再让她卷入到这场血腥杀戮的纷争中来的!霖翟,你别无选择,为了巫族血脉的延续,只需牺牲一名女巫,便能拥有让巫族逆风翻盘的筹码,这交易百利而无一害,火焰奇兵可是万年前大陆上最精锐最所向披靡的军队,你既然有机会有能力利用为何不利用,莫非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巫族陨灭?”阿灵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霖翟。
霖翟思量了片刻,不得不妥协道:“罢了,事到如今,我也别无选择,为了能够保全巫族血脉,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祭祀人选的!”
“你是聪明人,巫族有你执掌王权也算是幸事,虽然你曾效力于魔族,残害过其他几族的无辜性命,可好在你知途迷返,没有一错再错,你姐姐的死便是在为你之前所做错的事赎罪,我家主人今日却是为她自己曾信错过人在赎罪!”阿灵眼底怜惜哀伤。
“今日拓烨替我召开的七族面会,其实我心里就知道其他几族是不会帮我的,毕竟我曾对他们族人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只是万万没想到,桫椤今日竟要将已是穷途末路的我们赶尽杀绝,昔日觉得他是个还算正直刚毅的魔,可今日看来是我看错了他,完全便是个卑鄙无耻,喜欢暗箭伤人的小人!”霖翟越说越气,满腔怒火。
阿灵讲述着今日自己所察觉到的桫椤:“今日的桫椤以昔日不同,他身上有股不易察觉地魔气,后与你打斗时的他是被魔气控制了,显然他来之前就已经被魔化了,明帝真是用心良苦地将一场婚宴变成了一场杀人灭口的精彩鸿门宴!”
霖翟愤愤不地说道:“他明帝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将神器的被盗皆归罪于我身上,污蔑我身上有那几方被盗的神器,明明他明帝手中才是拥有神器最多的那人,而神族也明明心知肚明这些事情皆是魔族所为,为何还要将这盗取神器的罪行诬陷给我,难不成她雨笠天君与明帝是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阿灵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雨笠不是与他明帝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反而是雨笠洞悉明帝他一切的所作所为,只是他明帝这千年来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能力越来越强,再加上明帝如今手握神器,雨笠更不能轻举妄动,她是在忌惮,是在畏惧他明帝!对了,方才你说明帝手中是拥有神器最多的人,你是知道他手中有哪几方神器?”
“当然知道,他手中的神器都是我巫族给他夺取的,风巽伏羲琴,火離焱蛊钟,地坤盘古斧皆在他手里,唯有澤兑诸天鼎还在我手中,雷震太虚剑与水坎逆命石在若素手中,你身为神器的守护者,你应该知道当年离裳在创造神器时,最后一根肋骨突然断裂,天乾八卦镜一分为了二,此次七方神器变成了八方神器,而据我所知如今神族的手中只有八卦镜,天乾镜早在几千年前便不知所踪!”
“只是你想想,连我都知道天乾八卦镜是二面镜子,那他明帝会不知道吗?且他早些年就已派人暗中在大陆各个角落四处搜寻天乾镜的下落,所以,我担心的是天乾镜早就落入了明帝手中,这些年我虽替他到各族掠夺盗取神器,却并不知道他要这些神器是要作何,就连同若素唤醒体内的巫神之力也是他明帝一手策划的,我想绥宫与他东雾成亲也只是个幌子,为的就是能让绥宫适时盗取八卦镜吧!”
霖翟没有告诉阿灵实话,张若素之所以能唤醒体内的巫神之力,虽然是魔族一手策划的,可却是他一手推波助澜地去实行的,他不敢说,也不敢承认,他怕他们会责怪他,会怨恨他,会抛弃他……他怕了,他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右臂,如今又即将失去巫族,他不敢想,他不想再失去这些愿意帮助他,愿意同他说话的人,更不愿失去让他渐渐心动的张若素,他不想再被她厌恶,被她憎恨,他选择将他的罪行只字不提!
“不管他拿这些神器做什么,有何意图,只要他不做出什么伤害我家主人的事,我都可以不听不管!”阿灵眼底闪过几分复杂,“行了,你快睡吧!”
霖翟翻过身去,背对阿灵,合眼入寐。
翌日
赤赤躲在阿灵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见阿灵的手指尖夹着一根鸡毛走向躺在卧榻上熟睡的霖翟,将鸡毛放在霖翟鼻尖的呼气处,调皮地拿着鸡毛在他鼻孔里挠着痒,只见霖翟伸手将鸡毛拂开,转过身去继续睡。
阿灵微微一蹙眉,一手掀开霖翟盖在身上的被褥,霖翟感觉到身子一阵寒凉,不情不愿地半醒半睡睁开眼,双眼朦胧地问道:“怎么了?”
阿灵高傲地俯视着霖翟,说道:“都火烧眉头了你还睡得着?你快给我起来去找符合祭祀的女巫!”
“哦,好!”霖翟睡眼惺忪地下床。
“算了,我与你一同去!”阿灵转身对阿灵嘱咐道,“赤赤你好生守着我主人,若是我家主人身子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找我!”
赤赤点头:“好,你们去吧,小女人放心地交给我!”
阿灵与霖翟刚走出殿门,就见身着黑色盔甲的阿木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到霖翟身旁,附在他的耳畔呢喃细语。
“昨夜我路过伊妃的宫殿时,正好瞧见伊琅进去了,我心生疑虑便翻墙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伊妃求伊琅交出另一块虎符救救巫族,可伊琅死活不给,伊妃以死相逼,伊琅才道出真相,他早些年郊外打猎时,将虎符弄丢了,他怕殿下趁机降罪于他剥去他将军之位和手中的权势,便选择了隐瞒……”
阿灵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霖翟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霖翟随即命令阿木:“我知道了,你先派兵将他围住,我马上就去!”
“是!”阿木侧目看见站在一旁的阿灵,对着阿灵饶有深意地抛去媚眼一笑,阿灵以面目漠然地回应,阿木赶忙离去。
阿灵双手抱胸,打趣道:“怎么?兵符被丢了?”
“你偷听了?”霖翟瞥了一眼阿灵,动身往前走。
阿灵耸肩,一脸无害地否认道:“你们这些耳语,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难怪你们魔族撑不过半月就被破了城门,原来是你们的大将军弄丢了其中一块兵符,所以才只能派出一半的军队去支援你啊,你们巫族可是人才辈出呀!”
“你就尽说风凉话吧!”霖翟白眼。
凌雁殿
霖翟坐在高台那把豪华奢侈的高椅上,俯视着跪在台阶下的伊琅,霸气侧漏地审问道:“伊琅,你可知罪?”
伊琅英俊的脸颊上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面对霖翟的审问,他处若不惊,目光漠然地否认道:“臣不知所犯何罪!”
霖翟见伊琅并未如实招来,反而抵赖,即刻将他的罪行陈列出来:“你弄丢虎符却不如实上报,选择隐瞒,难道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伊琅听言,心头微微一颤,却依然神色漠然,毫不在意地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何必还要如此费心地派人将我绑来审问我!”
霖翟蹙眉:“你若当初弄丢了虎符及时上报,巫族也不会如今因缺兵而被逼到如此境地!”
伊琅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般,仰天大笑了几声,说道:“我若当初及时上报说我弄丢了虎符,你会放过我吗?你定会借此机会夺我兵权,夺我官位,将我贬为庶民,还会将我逐出巫族,既然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我为何要如实上报!而且,巫族如今被逼成这副模样,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夜闯金陵寺,巫族会遭受如此劫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