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上神说笑了!”无名皮笑肉不笑。
“魔将大人找我是有什么要事要商谈呢?”东圣起身,走到摆满巫族地形结构的桌前。
无名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想必圣君上神也看到巫族王宫外那层结界了吧,不知圣君上神有何想法?可有想到这世间究竟有什么人可以使用五星芒图的结界?”
东圣不以为然地笑着回应道:“世间有我们不知道多得不计其数的世外高人,何必在意这么一个!”
“可圣君上神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霖翟与其他几族皆有仇,怎么可能还会什么世外高人帮他们?除非…是神器里的那些神们!”无名指尖敲打着桌边,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叩嗒声。
东圣面目漠然地瞥了一眼无名,冷讽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成你是在怪罪于我神族?本君今日不怕告诉你,神器里的那些老神们,自打他们进入神器的那刻起,他们就不再属于神族,而是属于天地万物,他们不会老,更不会轻易的死去,他们会随着神器的不灭不毁而永生永世地漂泊,他们想做什么想帮何人,我们神族管不住,也不可管,但他们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们神族也不会坐视不理!”
无名嗤笑:“说到底就是一个字,怕!当初你们神族将神器创造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出现如今这副局面呢?”
东圣勃然大怒地拍案朝着无名吼道:“无名,莫以为你是魔族的将军,本君就不敢拿你如何!”
无名不但不畏惧,反而更加猖獗地挑衅着东圣:“你当然不敢拿我如何,你一旦伤了我半分毫发,我大可撤兵,到时就看看天君的心是向着你还是向着魔族的!”
东圣眉头紧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他霖翟手中的神器可不止一样,说不定那把消失千年已久的雷震太虚剑都在他手中,雷震太虚剑你我都未见过,也不知他的威力究竟有多大,更说不定巫族的这道五星芒图的结界便是雷震太虚剑里的那位设下的!”无名走到东圣身后,指尖柔情地摩挲着东圣肩膀处的盔甲,眼神妖娆妩媚,附在东圣的耳畔旁,“可这五星芒图时效只有五日,五日一到,我们便能再攻,届时那道宫门必将被破,霖翟手中的其他神器归你,我只要雷震太虚剑!”
东圣惊愕地推开无名,断然道:“不可能,神器早在万年前就归为其他几族所有,若是此番能从他霖翟手中夺回神器,势必要其归还,你我根本就没有机会!”
无名妩魅地笑道:“那若是你我将其狸猫换太子来以假乱真呢!”
“以假乱真?”东圣蹙眉。
无名一面在营帐里悠然自得的四处走动,一面解答道:“我会一种法术,这种法术能幻化出跟正体一模一样的副体来,若是再加上澤兑诸天鼎的炼制,这个制出来的副体就更与正体的模样一般无二,普通的法眼根本就瞧不出什么端倪来,所以,只要东圣上神愿意,无名愿为东圣上神效此力!”
无名见东圣闭口不言,笑道:“东圣上神好生想想吧,若是想好,我的营帐随时恭候着东圣上神!”
无名掀开帘布离去,留下东圣一人在营帐若有所思地站着。
夜深人静时,霖翟残剩下的左臂拿起一把凌厉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果断地刺了进去,眉头紧蹙,尽显痛苦,却抿紧唇坚决不发出声来。
“啪嗒!”一滴鲜血滴落在玉器中,清脆而响亮。
霖翟随即放下沾染血迹的匕首,将盛着那滴血的玉器放至涅儿的枕边,抬眸看向盘坐在卧榻上的阿灵,问道:“你可准备好了?”
“嗯!”阿灵缓缓地点点头。
霖翟施法将玉器中的那滴血从玉器中升浮,停在涅儿的嘴前,涅儿的嘴自行张开,随着霖翟的手指落下,那滴血也缓缓落入了涅儿的嘴中。
血落入涅儿嘴中的瞬间,阿灵气沉丹田,整个身子被一团白雾笼罩,霎时灵魂出窍涌入涅儿的身子里。
幻境里是漆黑一片,阿灵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时,倏然“啪”地一声,一道不知是何而来的强光在头顶亮起,阿灵再度睁开眼,发觉四周是一间封闭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杂物,他从未见过的杂物,像圆又不是圆,是球又不是数。
这时,房里的某个角落传来浅浅地哭声,阿灵施法将挡在跟前的所有杂物统统移开,听寻着哭声的来源。
阿灵停在一个微掩着的矮柜前,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柜子微微地在颤抖着,阿灵欲要伸手打开柜门时,从身后飘来一股刺鼻的浓烟味,阿灵惊愕地转身回看,发现靠左的墙壁处已是熊熊烈火,而四周都是易燃物品,大火很快便蔓生到阿灵跟前,躲在柜门里的人依旧哭泣着,丝毫没有发觉危险将临。
阿灵欲要伸手打开柜门,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顺其穿过了柜门,根本就触碰不到任何东西,阿灵焦灼,他怕这柜子里躲着的是他家主人。
一时间,房里火光通天,大火熊熊地燃烧摇曳着。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敲得很急,门锁怎么也扭不动,透过窗户的玻璃瞧见里面已是火光通天,门外的院长很是着急心慌。
院长放声呼喊着:“素素,你是不是在里面?”
“院长?我在里面…”一个模样莫约六七岁,衣着古怪的小女孩从柜门里冲出,却推开柜门的刹那,火苗扑向她,险些将她吞噬,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手掌被烈火灼伤的疼痛,连忙摸索着退回门柜里,她痛哭流涕地向门外喊道,“院长,我手掌好痛!”
院长冷静地问:“你现在在哪个位置?”
小女孩哭着说:“我以前常待的柜子里!”
院长说:“那你关上柜门,待在里面别动,消防兵叔叔马上就来救你了!”
“好!”小女孩害怕地紧紧蜷缩在柜子里,孤单可怜。
阿灵一直站在门柜前,眼睁睁地看着大火蔓延到门柜,门柜是木头制作的,很快就起了火苗,门柜外围被大火渐渐吞噬。
小女孩感觉屁股下面滚烫,仿佛随时都会着火冒烟似得,她全身害怕得颤抖着,可依旧不哭不闹地紧紧抱着自己,坚强而镇定地像个大人,可烈火还是无情地将她吞噬。
阿灵原以为小女孩便命已丧,正准备为她默哀时,一道紫光在殷红的烈火中乍现,小女孩被这道紫光紧紧保护在内部,根本受不到烈火的摧残,只是小女孩已经昏厥过去,丝毫不知道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
阿灵惊愕:“怎么可能?可这除了巫神之力还能是什么?”
阿灵欲要上前察看,可一碰到紫光的边缘时,身子就像是受到一拳重击,结结实实地搭在胸口处,整个身子豁然飞出,越离越远。
盘坐在卧榻上的阿灵倏然睁开眼,嘴里猛然吐出一口黑血,捂着自己胸口大口地喘气。
守在殿内的霖翟瞧见倏然魂魄归位而受了重伤的阿灵,立马上前询问:“怎么了?没有成功吗?在涅儿的幻境你为何会受伤?”
阿灵惋惜地说道:“没有,方才我在我家主人的幻境里看见了我家主人的小时候,她在她六岁时曾经历过一场大火,可她并未死,反而被一道紫光护住,我猜应该是巫神之力,我刚想上前仔细瞧瞧,就被巫神之力将我的魂魄给打回了原体!”
“那你的意思是说没有看见涅儿了?”霖翟蹙眉。
“没有,我在幻境里根本就是一缕透明的魂魄,我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我家主人也听不到我说的话,或许是因为幻境里的东西皆是不真实的,都是来自于我家主人昔日的记忆,不对…你不是当初用巫术封印了她的所有记忆吗?那我家主人怎么还会想起曾经幼年时的不好记忆呢?不应该啊!”阿灵满脸疑惑纳闷。
“其实巫族封印记忆的巫术只能说是治标不治本,一旦记忆入骨极深是抹不掉的,只能被锁在脑子里最深的地方里,不易翻查罢了,可有锁便会有钥匙,正好这蚀骨便是开启的钥匙!”霖翟深深地叹息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些事无论你怎么避而不见,避而不谈,它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挑衅你,拆穿你,若是此次将涅儿救醒了,她会逐渐怀疑自己的身世,自己的一切,依她的性格定是会一查到底,无论多艰辛,到时她会变成什么模样,你我都清楚,我不想她沦为被仇恨吞噬的傀儡,可我更不能不让她醒来,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我曾经试图给她一片和平和享乐,可如今沦为被追杀的罪犯,我是不是当初就不该将她救回巫族,不将她救回巫族就不会有如今这些事,她也不会受这些苦了?”
“你若当初不将她带回巫族,我家主人或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