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巧过了好一会儿才朝身边看了看,然后对魏杰说道:“人可杀光了?”
魏杰仔细的瞧了瞧地上,然后说道:“杀光了。”
周巧巧转过身来。
客栈的老板此时还躺在地上,而此时便是这冰凉的地面也快被他身上的肉给捂热了。
周巧巧大声说道:“谁是客栈老板?”
此时大厅内除了周巧巧、魏杰、客栈老板还有两人,便是二狗子与二莲,其他伙计早已经跑远了。
但是客栈老板没有回答,二狗子与二莲也没有回答。
周巧巧于是再次说道:“这银子也不想要了?”
客栈老板听到这句话,身子一个扑腾便从地上翻了起来,嘴里说道:“我就是,我就是。”
魏杰看着这客栈老板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安庆山那里,从安庆山身上摸出了一个钱袋子,安庆山如今虽然已经不是完整的安庆山了,但袋子里的金子还是完整的金子。
魏杰打开一看,乖乖,全是金子。于是本来准备直接将这钱袋子扔给客栈老板,看到全是金子后,只是从袋子里拿了两三个朝客栈老板扔了过去。
不过即使只是两三个,也足够赔得起这些桌子椅子,甚至还超过许多。
客栈老板接住这几个金子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然后仔仔细细的验,整个眼睛里都是金子。
周巧巧看到客栈老板拿到银子后便朝二狗子走了过去。
二狗子现在与二莲站在一块,看着满身是血的周巧巧心底自然便是有些害怕,不过这害怕没有从前那般严重,不至于被吓住,大概是因为二狗子今天也杀了人,所以才没有那么害怕,毕竟大家今天都是杀了人的。
周巧巧走到二狗子面前然后停了下来,这么一个魁梧的女人这还是二狗子第一次见到。
周巧巧说道:“你是这店里的伙计?”
二狗子点了点头,二莲的手紧紧的抱着二狗子的胳膊。
周巧巧继续说道:“你认识那道士?”
二狗子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周巧巧说道:“你犯不着骗我,我也没有恶意,你可知道道士住在哪里?”
二狗子再一次摇了摇头,但是这次却是没有半分迟疑的摇头。
于是魏杰把那袋金子收了起来,走到了二狗子的面前,将手放到了二狗子的肩膀上。
魏杰这根胳膊可是真重,手一搭在二狗子肩膀上,二狗子便感觉身上多了一座山一样,而且还是泰山。
二狗子忽然有些奇怪,他从未离开这里,甚至连山都没有爬过几座,怎得会感觉与泰山一样重?他自己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魏杰搭在二狗子身上之后说道:“道士住在哪一间房?”
二狗子这个时候只顾想着,并没有理他。
魏杰看到这二狗子脸上并未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也是一惊,难道自己的胳膊已经没有了力量?于是运了口内息到胳膊上。
这时候二狗子才有些受不了,从思考的状态中醒了出来。也不仅仅是醒了过来,头上的汗也流了下来。
魏杰于是再次问道:“道士住在那一间房?”
二狗子看着魏杰缓缓地摇了摇头。
周巧巧转而看向二狗子旁边的二莲。
同是女人,二莲与周巧巧比起来就好像枕头与被子的差距,虽然都是床上用的东西,但是无论是从外面看还是从里面看都是截然不同。
周巧巧对二莲说道:“那你呢?你可知道?”
二莲看了看二狗子,并未说话。
魏杰看到这样一幕,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个黄金,看起来约莫有二十两,这可是不小的一块啊。
魏杰看着二狗子说道:“你如果告诉我们,他就是你的!”
二狗子虽然从魏杰开始取金子的时候就盯着,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依旧摇了摇头。
二莲此时也是睁大眼睛盯着这金子。
周巧巧于是笑了起来,周巧巧笑着说道:“小兄弟倒是够义气,我很喜欢你。今后若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周巧巧。”
说完之后,周巧巧示意魏杰将这金子给了二狗子。
魏杰将放在二狗子肩膀上的手拿了回来,然后将手上黄金放到了二狗子手里。
然后周巧巧便这么走了,魏杰紧紧的跟在身后。
这下二狗子手上虽然放着金子但是眼睛却再没有看金子一下,而是紧紧的盯着朝自己房里走回去的周巧巧与魏杰。
但是二狗子看着看着却忽然耳朵痛了起来,而且这种痛是这么多年来深深存在于他身上的痛,或许算是恶疾了吧。
二狗子连忙转过脸来看向二莲。
二莲这才松开手,布满雀斑的脸上此时圆的就像客栈老板的肚子一样。
二狗子说道:“二莲,我怎么了?”
二莲瞧着二狗子,瞧着二狗子,然后就朝二狗子的脚狠狠的踩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走的也是非常快。
只剩二狗子站着疼着摸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客栈老板已经站在了二狗子身后,脸上带着都快要溢出来的笑容。
而魏杰则是紧紧跟在周巧巧身后走回了房间。
一进门魏杰便问道:“姐!”
或许也算不上问,因为魏杰只是说出了一声‘姐’。
周巧巧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魏杰满脸疑惑但是先憋在了肚子里,然后坐在了周巧巧旁边的椅子上。
周巧巧喝了一杯水之后才开始说话,周巧巧说道:“这客栈不过这么大,一间一间总是找的过来的。”
魏杰站了起来,正要说话,但是忽然没有在说话,而周巧巧继续往杯子里倒着水。
水声还未停,魏杰忽然一个跨步,跨到了衣柜旁边,一拳将衣柜打碎。
衣柜一碎,里面出来两个女人,正是周巧巧动手时从大厅离开的那两位。
这两个女人没料到魏杰有这么一出,于是二人来不及闪躲,那位16号房中的年轻女子结结实实的挨了魏杰一拳。
年轻女子于是连忙说道:“快走。”
但是那一位女子却被一个酒杯打在了身上,然后这女子便在地上软弱无力,再动弹不得。
周巧巧站了起来,朝这两位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两位我们又见面了。”
年轻女子心里大感不可思议,脱口而出说道:“你见过我们?”
周巧巧说道:“何止见过,之前你们不是便来我房间做过客?”
地上那位带着面纱的女人说道:“果然。”
周巧巧看了二人一眼,走到了床前,从枕头后面拿出了那圆形盒子。
周巧巧当着二人的面将这圆形盒子打开,里面放了一块上等玉牌,这已经是很珍贵的东西了,但是更珍贵的是这玉牌上面的字,玉牌上写到‘鱼女’。
周巧巧说道:“若说你们二人是今天传闻的采花贼我可以相信,说你们是不仅采花还偷东西的贼我也相信,但是,这玉牌究竟是什么来历?更古怪的是这玉牌随手便可拿,又何必带着这么一个盒子,这可比将这东西放到我屋里还要古怪。”
说完之后,周巧巧将玉牌丢给了魏杰,魏杰拿到手里看了看,这玉的成色好一个翠,若是前些年将军还未死皇帝也未死的时候,这玉怎么着也能换万两黄金,更别说这玉牌还写着两个字。
周巧巧见这两位女人并不说话,于是接着说道:“你们可曾见过我的刀?”
年轻女人抬起头眼睛盯着周巧巧说道:“我们二人别无恶意。”
周巧巧说道:“那你说说看,你先回答哪一处古怪?”
年轻女人看了一眼另外那位女人。
那位女人于是说道:“还请周大档主赐我一刀,但是只赐在我身上这层皮上便好。”
周巧巧虽然‘哦?’了一声,但还是一刀劈了下去。
这一刀分寸掌握得刚刚好,那位女人便如香蕉剥了皮一般,从腿里出来了另一条腿,腰里出来了另一段腰。
不过,这新出来的身上却是充满了粘液,便好似鼻里长流的清鼻涕。
而还有另一个不过,这另一个不过就是这新出来的腿、身子、脸,上面没有半点遮挡的东西,便好像一个女人赤条条地躺在地上。
魏杰当即转身背对着这二人,天可怜见,魏杰虽然老大不小,但与方丰胤一样,都是未尝经过云雨的人,见此哪能不转过身去。
周巧巧倒是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不过周巧巧看又何妨?即使她再魁梧也只是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不知为何会有男女之间这条线,但也正因为这条线世界有阴有阳,有合适也有不合适,有道德礼义。
周巧巧说道:“这人皮做的倒是十分精美。”
说完之后周巧巧将手上的盒子扔向了这位脱了皮的赤裸的女人,盒子打到身上之后,这女人再没有半分虚弱无力,于是这女人抱着盒子慢慢趴着撑坐了起来。
周巧巧说道:“那些衣服挡挡再说话。”
幸亏方才衣柜碎了之后里面的许多衣服都掉了下来。
于是这赤裸的女人在这满地的衣服里随意拿了几件套在了身上。
不过魏杰依然没有转过来,甚至走到了椅子那里背对众人坐了下去。
这赤裸的女人说道:“想必周大档主已经听说了今日十六号房中发生的事。”
周巧巧点了点头说道:“略有耳闻。”
这赤裸的女人说道:“我便是那十六房中的曾夫人。”
周巧巧点了点头。
这赤裸的女人虽然跟着十六号房中的年轻女人一块行动,但是样子却完全不是那十六号房中曾夫人的样子,曾夫人的脸蛋要是有这般好看,那安云安老板真的是要在死后也说一句无怨无悔了,毕竟他摸了这么美的脸蛋,甚至亲了上去,虽然是假的,里面是二狗子。不过这女人的身材倒是与那曾夫人十分相似,一个女人若是又有这样的脸蛋又有这样的身材,那可真的是上天降下来的仙子。
这位号称是曾夫人的女人说道:“那安云其实是我杀的,并没有什么采花贼。”
一旁的年轻女子看着曾夫人说道:“姐姐,是我杀的。”
这听起来倒有些互相相护的意思。
周巧巧并没有理会这姐姐妹妹的情谊,而是说道:“继续说。”
这位曾夫人于是继续说道:“那安云抱着这盒子来找我,说这盒子里是什么上元什么的宝物,然后便让我陪他那个一番。”
周巧巧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宝物与这有什么关系?”
这位曾夫人说道:“周大档主不知,我的夫君半年前不幸亡故,于是我带着家中几位忠心的护卫和一些家中仅剩的钱财想要回娘家寻亲,我这妹妹便是娘家来的人。但是谁知道那群护卫只是看起来忠心,仅仅走到这里,我从家中带出的钱财便已经花的所剩无几,甚至他们还打了我的主意。而安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商人,十分有钱。”
周巧巧说道:“于是安云便对你说这宝物富可敌国,你跟他了之后他便带你离开,你也不必回什么娘家。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便是回到娘家也是百般受苦,是否是这个道理。”
这位曾夫人连忙点了点头。
周巧巧则是拍起了手,鼓起了掌。
周巧巧说道:“若是你将自己如何会武功,如何会披这么一张人皮也一概编到这故事里,那我还可能真的信了你。你可知道什么人才知道上元二字?”
这位曾夫人看着周巧巧说道:“我所言句句为真,若是有半句假话,便叫我天打雷劈九死不得超生。”
这位曾夫人倒也是有趣,这般毒誓随口便发了出来。
周巧巧说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周巧巧没见过你身上披得这张皮!”
说完之后,周巧巧一刀向那位年轻女人劈去,那位年轻女人只见白光跃然如鱼跳,她于是也脱了一层皮。
这年轻女人脱了这层皮之后,露出来的身子上面那黏液比方才那曾夫人还要多还要黏稠。
周巧巧说道:“这又怎么解释?”
年轻女人现在还有点呆滞,方才那一刀在她眼里迅速的放大,放大,然后再放大。
这刀,好快好狠的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