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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物是人非

无相风云录 馥抒 4466 2021-12-01 10:54

  杨青峰心中一愣,心想这人明显是来找茬,武师兄陪了我,行走便如蝼蚁一般,她还言说我与武师兄行走甚速,不是故意寻事还是什么?

  武擎天一阵冷笑,说道:“五位姑娘一路暗中尾随我与杨兄弟,时已甚久,只道我不知,如今却要倒打一耙,如是故意寻事,你等可是寻错了人!”

  那当先白衫白裙少女一阵冷笑,说道:“故意寻事?说得好是轻松,道貌岸然又冠冕堂皇,自以为师出名门,又以侠义自居,行事却只顾自己痛快,不顾他人悲伤痛苦,请问这位武当的杨少侠,如此而为,与强盗又有何异?”白衣白裙少女说时气血愤张,将手向武擎天一指。

  武擎天稍稍一愣,继而便已省的,她口中的指责之说,便是说的杨青峰,不知缘何却将手指指向自己,心中不由升起一种辛灾乐祸之快,心想江湖之中人人相传杨青峰仁豪侠义,处处高我一头,不曾想今日也有人寻上门来,不知他到底行了何种龌蹉之事,若是为我知得,说于朱辉卓耳听,对我心中之愿大是有助。心想至此,故作相护杨青峰之语,说道:“这位姑娘好是无礼,竟敢血口喷人,若说别人也就罢了,要说武当杨少侠不是,你若不给我说出一个子丑寅卯,第一个我便放不过你。”

  武擎天话语所出,那白衣白裙少女却先是一怔,也只在一瞬之间,口中又是一阵冷笑,说道:“哼哼,要我说一个子丑寅卯!若是我说那一位杨少侠是一个通天大盗,偷窃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说时,眼光向一边的杨青峰一瞟,虽是早有眼见,此时入眼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双眼无神的乞丐之形,眼中不由先是怜惜,继而又起惊疑。

  这白衣白裙少女,先前只道风流倜傥的武擎天便是杨青峰,先前在客栈之中食面之时,只耳中听的叫杨兄弟,却是背对二人,不知到底是那一位发声,杨青峰自栖绝峰救了孙承宗大人一行之后,声名早已誉满江湖,她怎能想到如今的杨青峰竟然是一个乞丐之形?听武擎天说了这一番话,心思原来自己所料有误,这一边的这一个人才是,眼光向杨青峰一看,不由又大是心疑。

  武擎天心中不由大喜,心想这姓杨的小子假做正经,得了朱辉卓芳心,却原来是一个通天大盗,心中却又不由一凛,这个姑娘说他偷了这世上最为珍贵的东西,莫不便是一部武功秘籍?如若不然,他在这短短两三年之时,如何竟能练得这一身超凡卓绝之功?

  武擎天急要知道杨青峰究竟偷了什么贵重物事,忙以言语挑逗那一个少女道:“姑娘若说其它之人取了别人物事,我还相信,但若说杨少侠,我便不信,除非你拿了真凭实据,以我眼见为实,如若不然,便是血口喷人,我第一个便不会饶你。”

  武擎天假意处处维护杨青峰,实则是以言语相激,欲引那姑娘说出杨青峰所盗的那一件物事来。

  却见杨青峰不急不躁,不辩不解,眼也不抬,只如未曾听见那个姑娘说话一般。

  在杨青峰心中,无论别人以何而说,他自己心中却是自知,自下武当山以来,除却心中对悯无双玉录玳有愧,其它处处所行,尽是依了江湖道义,所做所为不求尽应人人之愿,但求自己心中踏实安稳,无有不安惶恐。如今的杨青峰,心中已是洗尽铅华浮躁,只要自己心中无愧,任你何说,也是波澜不惊,更是不愿与人分辨丝毫,徒逞口舌之快。

  那一个姑娘将眼盯了杨青峰,看了许久时间,见他面色平静如水,无有一丝惶恐,无有一丝不安,也不见一丝恼怒,心中暗暗叹服,心想这一个人,看似一个乞丐,不过听这一个服饰华美之人所说,他定然便是那武当门下的杨青峰,不知缘何做这一身乞丐之形?不过我如此言说于他,也没见他出言以对,便连面上神色,也没见着有异,这一颗心当真是固稳犹如泰山,实在不是常人,难怪我家主子如此钟情于他,时时念念难忘。一时心中没了主意。

  那姑娘呆愣片刻,领了身后一众少女,自将身沿路向前去了。

  武擎天一心要听那姑娘言说杨青峰盗了何种珍贵物事,却未听她说出,便见她领了众位少女而去,心中大是不甘,愈要追了她问个清楚明白,却又碍于杨青峰就在身前,此时尚未得到确凿之信,心中之念亦未得成,此时万不可使杨青峰心中生疑,忙止了心中之欲,陪杨青峰在溪水之边呆了一时,二人重将身上路前行。

  过了两日,二人到了大孤镇。这一路之地,杨青峰记忆甚深,今日重行,先前之事不时欲在心中泛起,杨青峰紧紧压制心中之念,不让旧事在脑中回想,自思玉录玳待我如此,为了我将性命也失了,虽是她今身已不在,我对她之情怎能有失?一生一世也当如此,如今再想先前有含情感旧事,对她也是一种亵渎。

  杨青峰引武擎天去到先前李岩大哥所开的那一家客栈,入到内中,已是不识得一人,二人开了一间客房歇了。

  杨青峰心中纳闷,心想刚刚入内所见,先前伙计俱是不见,也不知李岩大哥是否依然尚在此处?心想至此,唤了小二近前,问道:“有烦小二哥,向你打听一件事,如今你这店中主人是谁?可否引来与我一见?”

  小二听杨青峰所问,先是一怔,拿眼向杨青峰仔细看了数眼,见他一身乞丐之形,心中先自生了鄙夷,却见一边武擎天衣衫华美气度不凡,这一地处在河南河北交界之地,来往人群形形色色,小二总算见多识广,未将鄙夷现在脸上,不敢怠慢,忙将脸上堆了谦恭之笑,说道:“回客官,我家主人便是这大孤镇上人氏,是一个十分心慈的善人,这百里方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人称刘大善人的刘员外。不过不巧的很,今日大员外刚好外出,去邻村访客,客官欲要见他,若是员外回来的晚,也只有待明天了。”

  杨青峰心想这一家客栈,四年以前,那店主人便是我李岩大哥,如今换做了刘员外,也不知李大哥何时将店转了给他?今又去了何处?出口问道:“你家主人,何时接手买了这一家客栈?”

  杨青峰本是随口而说,却那小二一听,面上忽地起了警觉之色,虽是十分细微,杨青峰眼中却也已看的清楚。

  小二道:“我家主人接手这家客栈已有好些个年头了,怎地,客官先前也在这家客栈之中歇宿过?”

  杨青峰见那小二面色,心中不由对李大哥生了些许担忧,心中不想使人生疑,忙道:“先前我不曾到过此地,只是随口而问,小二哥不必介意。”心中却自暗想,听这小二所说,他家主人接手这家客栈时已甚久,四年以前,我李大哥还是这家客栈之主,难不成我与大哥分别不久,大哥便将这店转手给了这小二口中的刘员外吗?我大哥如今却又在何处营生?

  杨青峰心中虽作此想,却是浑身恹恹无力,暗暗叹一口气。

  不一时,小二将武擎天点的饭菜送了进来,二人吃了,又坐一时,各自上床将身歇了。却在第二日醒来,杨青峰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对面武师兄躺身的床上空空如也,武擎天已不知去了何处。

  杨青峰心思这一连数日,武师兄将身陪了自己,一路行走缓慢,难不成他心中焦急,此时先自将身去了。细细一想,却又觉不致如此,心思武师兄即便要将身先去,定也会说与自己知道,断不会不声不响便走。正在心中寻思,却听一阵急紧的脚步之声奔近,在房门之前一止,便即敲门之声大起。

  杨青峰忙起身将房门一开,见门外所站便是昨日那一个客栈之中的小二,只听他急急说道:“客官爷,今日一早,有人在店外后面街上看见地上躺着一人,小的刚刚近前一看,便是昨日与客官爷一起歇身的那一个衣饰华美的公子,客官爷赶紧的去看一看吧。”

  杨青峰一听,心中陡地一沉,身上忽地来了一些劲力,将身随了客栈小二,去到街上,将身绕到客栈之后,只见一人仆身在地,却不是武擎天是谁?

  杨青峰虽是惊疑,必竟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却不慌乱,伸手去武擎天鼻下一探,只觉他呼吸均匀,心中先自松了一口气,再自细细而看,见武擎天虽是卧身泥灰之中,身上却不见伤痕,面色安详,便如睡着一般,并未呈痛苦之状。

  杨青峰看了一时,想不出武擎天何以如此,忽地心中一凛,便即想起先前那一桩事,数年前自己在栖绝峰上以计从杨公公身上取了那一包十香迷魂酥,偷偷对了众人施放,众皆迷晕倒地,其时众人之形便如此时武擎天一般。心想至此,心中不由又是一惊,心思先前听悯三秋所说,这十香迷魂酥是他神农百药门门中禁药,所配药方记在那一部神农药经之上,药经先前执在悯三秋手中,嗔无行只得一小瓶十香迷魂酥在手,便是那一晚杨青峰偷偷在杨公公身上所取的那一瓶,杨青峰曾经亲耳在暗中偷听得他对杨公公说道这是他仅存的一瓶十香迷魂酥迷药,除此再也没了,后来杨青峰连那盛装十香迷魂酥的瓷瓶也扔下了万丈悬崖。悯三秋为嗔无行所害之后,那一部药经便为悯无双所执,嗔无行为抢药经,被悯无双以计射瞎了双眼,如若如今武师兄之身果真是中了那十香迷魂酥,这十香迷魂酥却是从何而来?心中虽是惊疑,然而又自一想,这十香迷魂酥只对有身伤之人有毒,无有身伤在身之人,若吸入其香,只会将身酣睡,时间一至,便会自解无害,心中如此一想,又觉宽心,如今武师兄如若果真是身上中了十香迷魂酥,他先前身上无伤,只待时间稍后,便会身醒无碍。有了此想,杨青峰忙招呼客栈之中的小二将武擎天负进店内的歇身房中,用毛巾沾了清水给武擎天拭脸。过了个多时辰,忽见武擎天张口打一个喝欠,便将眼睁开,左右一看,见是在宿身房中,又见杨青峰坐在床前,大是不解,开口先自咦了一声,说道:“我怎地在这里?”

  杨青峰心中欢喜,忙道:“武师兄,今日早上身醒我不见你,却听店中小二进来言说你躺倒在街上泥灰之中,我请小二将你负了进来放在床上。武师兄,昨夜之中却是生了何事?”

  武擎天脸上不由一红,想起昨晚之事,本不想对人言说,听的杨青峰相问,却又不得不答,只好说道:“昨晚半夜,我正在睡中,忽听房上有人行走之声,所停正是在这间房顶之上,我心中暗想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来窥探我大武当的杨少侠,当下悄悄身起,将手开了房后之窗,纵身一跃,将身出了房屋。我声息甚轻,本想出其不意从屋后窗中跃出,再将身上房,给那窥探之人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曾料,我刚将身出,双足尚不曾落地,忽地便有一掌向我劈面打来。想是我身起之时,屋上那人早已知了,将身候在屋外窗边,我寻思这人如此之精,想必也不是慵手,拿眼一看,却见那人不知为何,竟是将面上蒙了一块黑布。我抖起精神,与那人斗在一起,说也奇怪,那人身手利落,力道却不甚强,斗了数合,我探手欲要去取他面上所覆面巾,却已为他先自识觉,只将身一抽,转身便走,我随后追去,忽地闻了一股清香,脑中一晕,便自什么也不知了。

  武擎天心中存了那一个念头,一意对杨青峰以阿谀奉承之语言说,欲得杨青峰信任,既便是言说其它之事,也要借机对杨青峰捧抬一番。

  杨青峰听他所说,心中却是茫然,昨夜自己一夜睡得十分深沉,一丝声响也未听着,殊不知却有这惊天之事发生,也不知武师兄所说这窥探之人是何方高人,何以会在面上蒙了面巾,难不成是怕武师兄识得他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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