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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再起波澜

无相风云录 馥抒 4670 2021-12-01 10:54

  杨青峰话语出口,葛思虎已是知了他心中之意,忙道:“恩人怎可使葛思虎如此无情无义?我葛思虎虽只是一个蛮人,却也知情势危急,如今那二人自是要去禀告他主子,领了人马来不利于恩人,恩人今身有不便,且不说受公主之托,单是英雄对我葛思虎,便有大恩,我怎可将身离了自去?”

  杨青峰知葛思虎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既是不愿身离,任你何说,他也不会自去,只好说道:“葛兄既是一意要护侍随我行路,如遇凶险,且看我眼色行事,切不可冒然出头。”

  葛思虎应了。

  忽见花彤从屋中跃出,大叫一声道:“师伯,昨夜我见着我师父了!”

  杨青峰心中一惊,不由便想无双也来了此地了?忽地心中便是一喜,心说来了正好,正可领了这五个小姑娘自去,免的与自己行在一起受了牵累,无双江湖经验丰足,领了姑娘们自可全身而去。

  却听花彤又道:“师伯,我可是将所有事情都给我师父说了。”

  杨青峰一怔,道:“什么所有之事?”

  花彤道:“师伯要赶我师姐妹身走,却要跟这个姓葛的一起行路,好与那个什么狗屁公主约会,我将这一件事说给我师父听了。”

  杨青峰哭笑不得,这一个小姑娘人小鬼大,又与她师父无双师徒情深,定是无双先前在她一众徒儿身前显了对我之情,却花彤隐觉朱辉卓对我有情,便在心中为她师父之护,对我大生愤怒,定然在无双身前添油加醋说了许多我的不是,却哪里知我失了录玳,今生今世再不会对人生了情愫。

  杨青峰不由苦笑。

  花彤眼见,只道杨青峰心中生了怯意,面上洋洋自得,神色更甚。

  一行人出了客栈,葛思虎行在最后,与小二结算房钱,待众人去了甚久,方将身赶上。杨青峰心中担忧那两人要去引了他主子来,只怕牵累五位姑娘及葛思虎等无辜之人,一路寻思,只不出声,花彤眼见,只道杨青峰是在为刚刚她之所说心忧,将身凑上,嘻嘻一笑,道:“师伯,我以为你心中是喜欢那个什么狗屁公主,原来你对我师父才是真的有情,我刚刚说我对我师父言讲师伯与那个狗屁公主之事,师伯大是不可担心。”

  杨青峰陡然一惊,听她此说,忽地想起刚刚听她所言,她师父无双定然是来了此地,自己心中只在寻思如何使无辜之人不受牵累,竟是忘了这事,忙道:“你师父,她在哪儿,我怎地不见?”

  花彤咯咯娇笑,道:“我师父自是在我神农百药门神农架神农顶上。”

  杨青峰大惑不解。

  花彤又是狡黠一笑,道:“师伯,我是昨夜在梦中跟我师父说的这事,所以说师伯大可不必担心,只要师伯不与那个狗屁公主约会,我便不对我师父当面言说,我师父自是不会知道。”

  杨青峰再是怔住,又气又恼,这个小鬼头神精鬼灵,当真是让人无可奈何。一早之上,杨青峰要葛思虎将身自去,又允他一起身行,花彤眼见,心中来气,便又心生这一计来捉弄于他,杨青峰却哪里知道?

  杨青峰无暇也无心与花彤计较,只将神情专注在行路之上,时时警觉周围情形,葛思虎眼见,知杨青峰心忧众人安危,将身近了杨青峰身边,轻声道:“恩人大可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好人必有好报,恩人多有善行义举,此行定会逢凶化吉,一路平安。”

  葛思虎将身近了杨青峰,眼见花彤面色不喜,忙将身远远离开。杨青峰只道葛思虎是出言安慰自己,只微微一笑,也不放在心上。

  这一日行路,却是平安无事,一路之上,只见的有少许行人,也尽是结伴匆匆行走,见杨青峰携了五个姑娘在路上前行,尽是眼中显露惊疑。先前在客栈之中,杨青峰已是问过店中小二,知了其间因由,此时再见路人眼中之色,也不去理会。

  第二日又行一天,看看天色将黑,却不见沿路有集镇可寻客栈歇宿,杨青峰心中焦急,心思今时不同往日,那二人定然要引了人来,如是宿在荒郊野外,更是凶险。正在心急,耳听得有车轮粼粼之声,抬头一看,只见远远前路对面驶过来三辆马车,最前一人骑马行在当先,马车两边护的人众,三驾马车之后,又随的有许多人手。渐行渐近,眼中已可看的十分清楚,见那最前骑马之人,神情彪悍,身形魁伟,十分威猛,也不知他身后护得三驾马车之中都坐的是些什么人?马车两边相护的人手,俱是一样装束,头扎方巾,手执单刀,马车之后所随众人也是如此,总共有四五十人之多。那一众人行至近前,当先马上之人喝一声‘停’!便即车止轮转,人停步进,威猛汉子自在马上双手抱拳行礼,道:“借问道上行路的公子,可是武当派的杨少侠,是也不是?”

  杨青峰心中一凛,心想那二人引的人终于来了,不卑不亢正要发声,却见有影一晃,一人将身挡在自己身前。这人身形娇小,不是别人,却是花彤。昨日她以言虚诈杨青峰,见杨青峰郁郁不乐,只道他心内果真只是对自己师父一人有情,不由对杨青峰更是护持,今见那一个彪悍汉子领了人来,只怕他对杨青峰不怀好意,忙将身跃前护上。

  杨青峰大是感激,轻轻对花彤道:“姑娘不要紧张,此人既是以礼相询,应是无有恶意。”

  花彤虽听杨青峰如此言说,却仍旧只将身挡杨青峰身前不去。

  杨青峰沉声道:“在下正是杨青峰,对面所来英雄是谁?可否见告。”

  威猛汉子却不回杨青峰之说,只道:“既是杨少侠便好,我家员外差我前来迎接,请少侠去庄上盘桓数日。”

  杨青峰一怔,心想这人也不回说自己之问,只说迎接自己去他员外庄上,是何之意?难道是要引我入套?面色一沉,问道:“你家员外是什么人,为何要请我去他庄上盘桓?”

  那人道:“公子不必多问,在下只是奉了主人之命,前来相接,公子将身去了,一切便都知了。”

  杨青峰心中来气,心想你有何能,说要接我去你家员外庄上,我便乖乖跟去你家员外庄上,难道我要听你摆布不成?”

  威猛汉子见杨青锋面上变色,忙道:“少侠不要误会,我家员外对少侠无有恶意,顶多也只是有言要与少侠相辩,少侠如是去了,说不定便可去了眼前之厄,也未可知。”

  杨青峰听威猛汉子之语,心中忽地又是一沉,听他之说,这人便似知道自己眼前正有人要来寻自己不是,却说他家员外与我只是有言相辩,这又是何意?

  却见威猛汉子将身下马,将手一招,马车边上相护的一人疾步上前掀了马车轿帘,杨青峰又吃一惊,那马车之中竟是空空如也,未坐的有人!

  威猛汉子躬身曲腰,将身斜向一边,做出相请之势,口中道:“杨少侠请!”

  杨青峰见今日情势,不去怕是不行,自在心中沉思,此人以礼相邀,许是真如他说无有恶意,如是去了,正可乘时打探那意欲寻我不是之人的虚实,只是花惜花影一众姑娘随了我一路同去,如有凶险,可是连累了她众人,如是不去,也是不妥,又怕为那欲寻我不是之人施了暗算。正在寻思,威猛汉子道:“五位姑娘与杨少侠结伴行路,便也请随了少侠一起去我员外庄上歇息几日,再与少侠结伴同行,如此方是最好。”便见后面两乘马车亦有人上前掀了轿帘,内中也是无有人坐。

  杨青峰思来想去,心思还是与花惜花影行在一起为好,以目示意,花惜心中意会,欲携花彤去最后一辆马车落身,花彤却是不肯,她自是早在心中算计好,要与杨青峰一起坐在第一乘马车之中。花惜只好与花影去坐了最后一驾马车,坐第二驾马车之中,花彤如愿与杨青峰坐在第一驾马车之中。杨青峰见葛思虎将身随在自己落身的那驾车边,心中想起他等备了三驾马车,一车之中可坐二人,如是此算,刚好只可坐得六人,心下不由生了歉意,口中叫一声:“葛兄。”正要说话,却听那威猛汉子道:“启禀少侠得知,这一个人是朝庭走卒,我家员外最是痛恨,不在相请之列。”

  杨青峰道:“葛壮士是我兄弟,虽是在官府当差,却无恶行在身,今日有心护侍我身回武当,我与葛兄行在一起,如是你家员外不喜他前往,我等自也不去你家员外庄上。”

  威猛汉子见杨青峰言辞坚决,只好说道:“既是杨少侠如此说,这人便就随了少侠一起前去,不过到了庄上,切忌不可对人言说他是官府差人,若是为员外知了,只怕他性命不保,还要累及我受到牵累。”

  杨青峰见他神色极是认真,不象是危言耸听之说,道:“我应了你便是,便请葛兄去骑了我所骑那马,与我一路同行。”

  那马本是葛思虎在保定追赶杨青峰之时所骑,见了杨青峰之面,便执意要于送杨青峰代步,杨青峰经不住他再三言讲,只得骑了那马与众人赶路,如此一路行走,倒是快了许多。

  葛思虎依言骑了那马,行在杨青峰所坐马车之前,威猛汉子一声喝起,驾车的马夫将马绳一抖,马蹄得得,马车缓缓而动,两边人手亦是随了马车起步,车行人奔,霎时卷一股烟尘。

  威猛汉子行在当先,葛思虎骑马行在威猛汉子之后,却又在三驾马车之前,不论威猛汉子在前如何奔行,葛思虎却总是不急不徐。葛思虎自在心中留了一意,只怕驾车之人东奔西走,将杨青峰及一众姑娘拆散,是以将马行在三驾马车之前,有意无意阻了三驾马车前行之路,不使其肆意奔行。

  杨青峰身坐马车之中,神情极是警觉,见葛思虎如此,也不觉暗暗赞叹,心思葛思虎虽不曾在江湖之中行走,这一份机智警觉较行走江湖之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便见天色渐暗,威猛汉子在前一意催马,丝毫无有停歇之意,也不知去他那员外庄上尚有多远,渐渐暗黑便连窗外一丝一毫也眼看不见,却车行滚滚不停,杨青峰叹一口气,索性将眼闭了不看。

  又行一程,忽听花彤叫道:“师伯,有灯了!”

  杨青峰睁眼,黑暗中向前一看,只见远远之地,蜿蜒排两行光亮。杨青峰只看一眼,心中已知那光亮却不是灯,定然便是人手执了火把排做两行,许是正在等候自己这一众人前至。便觉所坐马车渐行渐缓,眼前光亮也是越来越近,渐渐已可见得着人影木栅,果然便是人手执了火把,两旁候在路边,那装束便与这马车两边相护的人众一样,头上扎着方巾,手中执定单刀。

  马车缓缓行至光亮之处,止了行进,威猛汉子先至,早在光亮之中弃马立身相候,有人上前掀了轿帘,杨青峰从马车之中走出,威猛汉子忙将身上前来请,杨青峰只微微颔首以示,双眼先是向四处一看,光亮之中尽是平坦开阔之地,再远却是一片黑漆,夜幕低沉,隐约预感只觉这是在一处山中,眼前虽是开阔,却有迫压促急之觉,四围定然是高山石岗。花惜花影也下了马车,众位姑娘连同葛思虎环在杨青峰身周,威猛汉子又道一声:“杨少侠请!”

  杨青峰方始举步迈足,威猛汉子在前相引,先前说是一处庄子,眼中看来却更象是一处营寨,处处立着木栅鹿角,相守人众俱是一般装束,便如官军一般,来往逡巡,十分严密。穿营过栅,行不上百步,便燃的有一堆火堆柴薪,四围照映。一连过了四五道火堆,前面忽地现了一排排房屋,正中一道大院,阔门高阶,大门洞开,远远便可见到屋中灯火透亮,隐隐听得其间人声嘈杂。威猛汉子口中道一声:“到了。”脚下步履加快,紧行到院前阶下,待杨青峰身至,又道一声:“杨少侠请!”

  杨青峰抬目,先见那大门门楣之上写着‘诗礼剑书’四字,心中不由一愣,自己虽是未曾读得多少诗词文章,却这四字连在一起,且是写在门楣之上,总让人隐隐心觉大是不谐,诗礼与剑,一文一武,截然相对相去甚远,主人却写在一起,也不知是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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