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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步步危机

无相风云录 馥抒 4538 2021-12-01 10:54

  杨青峰哭笑难言,心思今日与这一个小鬼头行走一起,真是拿她无可奈何,有心不去理她,却她终是无双的徒弟,只怕她行恶误身,害了她自己,又见她年纪幼小,心中终是不忍眼睁睁看她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花惜连声赔着不是,花彤却自在一边嘿嘿冷笑,说道:“师伯,你想甩开了我一众姐妹,与这个姓葛的两个人一起行路,好与那个什么公主约会,你要负我师父,哼!没门!我一众师姐妹自是跟定了你,你到哪里,我们便到哪里,想将我师姐妹撇开,想也休想。”

  杨青峰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只轻声对花惜道:“此一路去,说不的又要生出许多麻烦,各位姑娘务要小心,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切记不可与人动手。”

  花惜道:“师伯的嘱咐,我众姐妹记住了。”

  一路行到天黑,恰好到了一座集镇,也不知是什么镇名,街上只影影绰绰燃的有数盏灯笼,却寥寥落落不见一个人影。葛思虎在前,寻了一家客栈,众人入去内中,只小二百无聊赖的立在柜后,见杨青峰一众人入屋,面上先是一喜,继而又现异色,杨青峰看在眼中,也不作声,只做不知一般。入去房中,不一时,小二送了烫水进来,欲要离去,杨青峰轻声道:“小二哥请等一时。”

  小二道:“公子爷还有何吩咐?”

  杨青峰道:“请问小二哥,这是什么地方?这一个镇叫什么名?”

  小二道:“回公子爷,这是河南开州地域,这一个镇名为甲子镇。”

  杨青峰道:“小二哥,我有一事不明,今日一早我从前面哪地过来,其间亦只过了两个集镇,怎地此地如此冷清,与早上始行之处大是不同,这却是何道理?”

  小二抬头又看一眼杨青峰,道:“公子爷是哪里人?”

  杨青峰道:“敝人湖北人氏。”

  小二道:“这可是奇怪了,公子爷既是湖北人,对此间内情自是知晓的清楚,怎地还要问我?”

  杨青峰道:“小二哥不要误会,敝人虽是湖北人,近些年却一直身在关外,不曾知晓关内之事,其间道理还请小二哥教我。”

  小二哦了一声,似是心中悟然而知,道:“难怪。”欲要言说,又似心有所顾,只含含糊糊道:“公子爷早上始行那地是河北地界,此地已为河南,两地不是同一地域,自是如此。”

  杨青峰听他支支吾吾,心思这小二哥心思谨慎,既是不愿说,想是这事有一些厉害关系,他不说,也不可强求。想了一想,又道:“刚刚我进店之时,见小二哥面色先喜后异,小二哥可否给敝人说一说这是为什么呢?”

  小二听杨青峰此说,先是一怔,眼睛向门口一扫,葛思虎心领神会,忙去将房门关了。小二方是压低了声音,对杨青峰道:“我看公子爷也是一个闯荡江湖的人,如今兵荒马乱,公子爷在外行走,却还身带五个姑娘陪伴,如此只怕大是凶险。”

  杨青峰心想小二是生了误会,却又心想我与五个姑娘一起行走,怎地便大有凶险?此却让人不解。”不由又问道:“小二哥说大是凶险之语,此我不懂,小二哥一定要教我。”

  小二只是不说,意似便要抽身出门。杨青峰使一个眼色,葛思虎会意,忙去身边取一些碎银,塞在小二手中。小二犹豫了好一时,方是收了,轻声对杨青峰与葛思虎道:“二位客官既是从关外来,不知此中内情,也在情理之中,如今河南湖北陕西,多有反民扰境,官府说是反民,其实是一些身无出路的灾民,如今年景不好,连年大旱,又官府威逼压榨,许多人身无活路,不反定然也是个死,浩然揭竿,结集了许多队伍,却又良莠不齐,内中也有许多不守本分之人,行那不法不义之事,烧杀抢劫,奸淫掳掠,行下许多丑行恶事,今公子爷带了五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行在路上,如是为歹人看见,定会生了邪念,五位姑娘连同公子爷,只怕都不能幸免。”

  杨青峰心中恼怒,心想店中小二都这么说,定然不会为假,只是可恨这一撮反民,既是为官军所逼,是为受害之人,却反过来又去害人,如此当真是大大不该。忽又想到,先前听李岩大哥多有说道李闯的义军纪律严明,对平民秋毫无犯,难道此中有假?心想至此,不由问道:“我听人说李闯王所率的义军,只与那不良官军为敌,从不欺压穷苦百姓,此言难道不真,是为虚妄传说?”

  小二道:“公子爷多有不知,如今各地反民多如牛毛,李闯王所领义军只是其中一支,其它还有什么焦山虎、一翅飞、马红狼等等,各自为王,李闯王怎地能号令的他等?”

  杨青峰又是吃了一惊,心思先前只听说李闯王与张宪忠,入耳皆是相抗不良官军之事,却自不知尚有这许许多多与朝廷对敌之人,如今北有满人侵边,姓朱的狗皇帝害了袁督军性命,只怕满朝将士寒心,再无人如督军一般拼了性命护边保他朱家江山,却内又有这许多反民相抗,官军疲于奔命,他朱家江山保与不保皆无所谓,只是受苦受难的尽是平民百姓。不由又想刚刚小二所说,心知小二心中之意,五个姑娘年轻貌美,于路行走,太过招人眼目,如今天下纷乱不平,歹人肆意妄为,只怕会对五个姑娘起了邪念,有心让五个姑娘换了男装,花彤任性,又自以为是,定是不肯,不由心思,如是这一路行走,武师哥不将身去,与众人一道,自是也不会有这许多担忧。忽地便想起刚刚在道上歇身的那两人,也是压低了声音,问小二道:“小二哥今日天色稍晚之时,可曾见过两个骑马的汉子,从此处过身?”

  小二一怔,眼睛不由自主,又是向外一瞟,房门早已被葛思虎关了,小二却也不再言说,只道:“公子爷歇息,小的要去服侍其它客人了。”

  杨青峰察颜观色,心想那两人定然也是歇身在这家客栈之中,心中已自有了主意,口中对小二道:“多谢小二哥指点,小二哥既是要忙,便请自便。”

  待小二出屋,杨青峰轻声对葛思虎道:“葛兄,刚刚我见小二神色,我想先前我们在路中所见那两人,定然也是歇身在这家客栈,我总觉他二人对我等不怀好意,葛兄尚请费神留意些。”又嘱咐道:“不要对花彤说了使她知道。”

  葛思虎连声答应着出门去了。

  杨青峰洗漱毕,虽是困乏,却无睡意,自将身坐椅上,头脑中隐隐约约,总似想着有事,却又似无事,不知不觉便是到了更深。忽听门上传来轻轻两声敲门之声,一声轻轻道:“恩人,是我,葛思虎。”

  杨青峰一惊,忙轻手轻脚开了房门,葛思虎闪身进到屋中,反手将门轻轻关了,对杨青峰道:“恩人所料不错,这两人果然是冲了我等而来。”

  杨青峰道:“葛兄如何得知?”

  葛思虎道:“我听了恩人所嘱,回去房中,灭了灯烛,不敢歇身,只将眼从窗洞之中去看对面房间,其时有一间房内亮得有灯,时过甚久,也不见烛灭,我将身潜去那窗外暗探,见房中之人果然便是我们在路中所见的那两人,我伏身窗下墙根,偷听他二人说话,其间他二人果是说到了恩人及我等众人,其时更有一件十分古怪之事,直到现在我亦是难以想的清楚。”

  杨青峰道:“是何古怪之事,葛兄想不明白?”

  葛思虎道:“那二人自在房中商议,其间有一人出言说道如是不心惧花惜花影五位姑娘使毒,便就要出手擒了恩人去他主子之处请功,我等与他素未谋面,他二人竟似对恩人情形知道的十分清楚,我当时心想,先前恩人威震江湖,江湖屑小闻声退避尚且不及,看他二人情形,也只是一般平常角色,怎敢口出如此狂言,难不成是知的恩人如今身有不便?我正在做此心思,却听一人说了一句话语,我便更是大惑不解。”

  杨青峰不出声言,只待他说出下语。

  葛思虎续道:“其后一人说道:多亏哪人给我们通风报信,方能使兄弟与我今日得此大功,可恨这姓杨的先前便力阻李将军擒杀孙传庭的幼子为我等诸多死去的兄弟报仇,今日与他随行的那一个小女子又以毒毙杀了我们两个兄弟,乘黑埋去林中深处,如不是他暗中来说于我们得知,只怕我等都不知那两兄弟去了何处,如今需的尽快将此事禀报了主子,李将军碍于武当声威,不想与姓杨的为难,我们却无需为此担忧,只待主子带了人马过来,便可与一众兄弟报仇,李将军私下定然还得相谢我们将军。”葛思虎说到此处,黑暗中将脸看向杨青峰,道:“恩人,你说他说给他二人通风报信的这人是谁?我怎地一点头绪也无,实在想不出这人是何等模样之人,恩人请仔细想一想,看能否想得出这人是谁?”

  杨青峰一怔,心中大是不信,如今已将孙传庭的那一个幼婴送去至了保定,不在自己身边,却还有什么人对自己有如此之心,在暗中偷偷跟踪自己,自己尚还懵然不知?却葛思虎所说,千真万确是从那二人之处听来,若说信得,心中实是想不出这人是谁,这人竟然连花彤毒毙二人,自己让葛思虎乘夜去林中掩埋之事尽是知晓,他却又未对葛思虎施以任何杀手,只将这事说于此间二人得知,想来自是算计得这二人要去他主子之处报信邀功,又说李将军碍于我武当声威云云,这二人定然也是如李过一般与朝庭为敌的反民,自己保了孙传庭的幼子,他等不能杀那幼婴报仇,便对我恨之入骨,听他二人言语,却又似与李过不是同一路中之人,只是那为他二人通风报信之人,实是不知是何许之人,竟似要假借这二人之手,巧施借刀杀人之计,以反民之恨来取我性命,难道是朝廷之中的锦衣卫吗?先前自己欲杀狗皇帝为袁督军报仇,难不成是狗皇帝派了人来将自己追杀?然锦衣卫历来便自视甚高,亦决然不会与反民混搭在一起。

  杨青峰思之再三,实是难以理得清心中头绪,心想那二人说要去报于他主子得知,也不知他主子是谁,如是果真如此,明日他二人定是要赶在我众人之前先行,我等一定要万分小心谨慎方可。虽是如此心想,却也心中忐忑,如是他二人引了大批人众到来,我方人少,终是难敌,不由就又想起武擎天,武师哥武艺超强英雄了得,如是有他同行,情形决然便不会如此势危。

  沉思许久,杨青峰想不出一条完全之计,自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且待事到眼前再说,当下只对葛思虎道:“今晚暂且如此罢,明日再做理会。”

  第二日甚早,杨青峰正在洗漱,葛思虎进屋悄悄说道:“那二人先出客栈去了。”

  杨青峰忙问道:“是向什么方向?”

  葛思虎道:“他二人出店,一路向南去了。”

  杨青峰见他二人果是如昨夜自己心中所思,要抢在当先行路,自是要去给他主子报信,心想昨晚听葛思虎所说夜中听那二人所言,似是他等所来只是冲了自己一人,有心要支了花惜花影葛思虎自去,只自己单身一人独自行路,免的牵累诸人,却又心想那二人既是知的花彤以毒毙杀了他们的兄弟,只怕也不会放任她五位姑娘无事,定然也会千方百计寻了她们报仇,五位姑娘是无双的徒弟,且一切皆是因由自己相护那一个幼婴所起,与她们一起行走,至少自己可时时看的见她们身影,如此心中反倒放心一些,只是葛思虎与那反民无有仇怨在身,且让他去,免得跟随自己一起受了连累。心想至此,口中说道:“葛兄弟请听我一言。”

  葛思虎道:“恩人有话请说。”

  杨青峰道:“劳烦葛兄随我一路护侍,行走了这许多日,今日葛兄便请自回保定,我与五位姑娘一起,将身回湖北,五位姑娘是神农架神农百药门中之人,正好与我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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