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妇人叹了口气,看着自家的闺女,不自觉的想起自己。
风华岁月,似水年华。
十四岁那年,她从溪边洗衣回村,栽了几朵花,迈着小步子,一蹦一跳的,她走上小桥,遇上一个年轻的书生,身着白衣,手持书籍。
她自小生在村子里,哪里见过这样装扮的人,于是就多看了几眼。
那书生容貌俊俏,一袭白衣,手持一书,踱步而走,眉头时蹙时舒,一会又恍然站住,一会又频繁来回。
她经过书生身旁时,还听见那书生在说些“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诗句。其实书生说了很多,但是她只记得了那句,因为书生在说那句的时候,他挺直胸膛,气宇轩昂,豪气干云。
在村子里,哪有人背书,年纪与那书生般大的,娃都能打酱油了,年纪与她般大的,整日放牛养畜,也不会背诗。
她很好奇,走的步伐也慢了,三百步,她愣是走了千步不止,时而还会丢下一两件衣裳,假装没注意,走到尽头才装作发现,懊恼的走回来,借机瞄几眼那书生。
一身白衣,手持书籍,踱步而走。
依旧气质非凡。
她来往了几遍,那书生似乎也发现了,替她捡起衣裳,冲她笑了笑:“姑娘,你的衣服掉了”
她害羞的抢过就跑。
回家后,心里像有只小鹿般,直蹦跶。
后来的几天,她日日去那等。
只是她再也没见过那人。
十六岁那年,她从桥边回来,村边的二牛和三狗同时给她家送了聘礼,要娶她,她没答应,宁愿被阿父阿母关在房间里也不嫁。
她心里有一个人。
她忘不掉。
半月后,官媒找来了。女子十六岁之前就得嫁人,否则要交罚税,这是明法。
城里人多,不计较,可农村却不同了,很严,若一年之内还未嫁出,还会强制嫁娶。
家里交不起罚税,只能应了官媒,把她强嫁给城里一个落魄书生。
据官媒说,这个落魄书生祖上当过官,到了他这代,家道便中落了,不过也算是个书香门第。
官媒的意思很清楚,她嫁给这落魄书生也不算委屈。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尤其是落魄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女儿家嫁过去是要受罪的。
阿母为了女儿要受罪伤心,她为嫁了个不认识的人伤心。
嫁人的前一天,她跑到桥上,想要再见那书生一面,然后死心嫁人。
后来,她见到了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他一个人扛着一个箱子,箱子是红色的,上面还绑有喜条,是聘礼。
她愣住了,他要娶人了?
娶谁?
村子里还有谁没嫁?
她想到什么似得,顾不上那朝思暮想的书生,着急的跑回家,像个小姑娘似得,她给自己装扮,给自己未来的夫婿绣鞋。
那一刻她很幸福。
“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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