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房,方桌杯盘狼藉,小绿一言不发的扒着眼前的饭,小口小口的吃,却是对妇人有小情绪。
“公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家里简陋,已经招待不周了,阿母还多番追问,这让自己如何面对公子。”
年轻妇人仰着脑袋,眼角湿润,缓缓而后,她才伸出右手,轻微擦拭眼角的湿润,从暮水回流的记忆脱离。
几年前的旧事,谈来也无用,过去的,挽回不了就勿再多介怀,到头徒增烦恼。
年轻妇人望向性子很像她的闺女,轻叹一声,站起身子,轻步走过去,双手轻柔放在她肩膀,轻柔的说:“小绿,还在怪阿母?”
她轻抚闺女耳旁的青丝,露出的面孔,让她有些对现实与记忆的错乱。
很像,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很像她,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
小绿闷着气,不理年轻妇人。
年轻妇人不恼,搬椅坐在小绿身旁,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吗?阿母如何把你和小五带到那么大的?”
小绿一颤,低下脑袋,闷着声音说:“阿父走了,是阿母帮巷里的叔叔阿姨们打零工,养活的我们”
她在纵横山庄是个侍女,是个任人驱使的奴仆。回到家里,她才感觉到温馨。
年轻妇人眼中的怜意更甚,她亏欠小绿,小小年纪就把她卖上山,一年才能回家一次,即便如此,小绿没心生恨意,反而待她和小五更好。
“苦了,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她轻声说,小绿浑身一颤,眼泪汪汪。
“小绿,阿母一年只能见你一面,你回来的又匆忙。阿母也没有和你说过交心的话”
“只是小绿,咱们平民家的孩子,高攀不起那些公子哥”年轻妇人轻声的说。
小绿摇头,抹干泪水,倔强的摇了摇头,“公子不一样的,他和其他公子哥不一样”
“他用真心对待我们这些下人的”
年轻妇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呀,那些公子哥,心里有雄心,迟早要一飞冲天,踏上另一条路的。”
“到时和你,就不是同一路的人了”
“小绿呀,你在他生命里只是一只长得好看的蝴蝶,他或许觉得你新鲜,或许过了几日,他便厌倦了”
她叹了口气,似乎是在说自家闺女,也有一丝自问的意味。
那只蝴蝶,又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
年轻妇人微微怔住,双眸流露情愫,她一会想起桥边的书生意气,时而又想起两人相濡以沫,他早上劈柴,下午耕田,她则相夫教子。
时儿夫君会起诗意,对月吟诗,她就在旁服侍,目光轻柔,替夫君斟酒。
小绿脑袋低了下去,抿着嘴,神情有些恍惚。
try{mad1('gad2');}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