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缓缓抬起头,仔细辨认了许久,方认出叶知秋。不是因为云郎的眼睛有问题,也不是云郎失去了记忆。而是这几日在这里的折磨,让云郎的神智很是迷惑。
对于对付犯人,或是说敌人的折磨,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肉体上的折磨,包括各种刑法。肉体的折磨虽让人难以忍受其中的疼痛,可对于意志坚强者来说,会把这种痛苦当做人生必须的磨难,或是破茧最后的升华。另一种是精神上的折磨。这种折磨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不管是懦夫或是英雄,当你神志昏迷时,自己便不是自己了。
南怀义是个明白人。所以,他建造这个水牢,采取的是对敌人精神上的折磨。先是,他让上官德把水牢做成黑色。地狱般的黑,让人一进来就有种到了另个世界的感觉,从视觉上摧毁敌人的意志。然后,他在水牢中布置些磷火,忽明忽暗,飘忽不定。更是增加了水牢的阴森。最后,最为关键的就是里面的水,这也是南怀义建造水牢的关键因素所在。
水,通常给人的感觉是流动温和的。我们每天,或是说无时无刻不同水打交道。所以,我们只是看到了水的阳光的,好的一面。可南怀义看到的水的阴暗处。之所以说水是阴暗的,有几种原因。其一,在我们传说中地狱里,人死后是要经过一道水沟的,里面的水是生与死的界限。其二,水的无情,她不会因人的强弱而选择性的偏袒。所以,南怀义把水的这两点特性依最大的方式显露出来。云郎被关押这几日,除了要忍受地狱般的黑暗,还要同涨落而不可见底的水做斗争。几日的折磨下来,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所以他未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叶知秋。
“叶公子,你怎么也进来了?”云郎问。他努力想让自己声音大些,可最后也只比蚊子声大些。
“他们早就想抓我,今日被他们抓来,不足为奇。”叶知秋道。
“你是为了救我,上了他们的当?”云郎道,“叶公子,我云郎可如何报答你的恩情。”
“云公子这话可就见外了。”叶知秋道,“若是云公子在外面知道我叶知秋关在里面,难道会见死不救?”
“叶公子,不要说了。”云郎道,“我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死而无憾。”
“好感人啊!”冯怜香拍手从黑暗处走来。云郎见到冯怜香,满腔的怒气,可要他说几句讽刺冯怜香的话,又不知如何说。因为他从未接触过粗话脏语。
“云兄,别来无恙?”冯怜香笑道。
“我云郎是瞎了眼,认识你。”云郎道。
“话不能这么说。”冯怜香道,“若没有你云兄的帮忙,我的计划怎能如此轻易地实现。说以,从心底里,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咱们以后还是朋友。怎么样?”
“呸。”云郎怒道,“和你做朋友是我的耻辱。若是我云郎还能活着出去,我定与你势不两立。”
“你舍不得杀我。”冯怜香道。
“我才不会可怜你。”云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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