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场暴雨,把天空冲刷得干干净净,清朗澄明,空气亦是清新得令人精神振奋。陆行云早起来了,此时正自在厅中喝早茶,外面的院子里,落红满地,幽香弥散,在初升的太阳光芒里,狼藉里亦显着几分冷清清的寂静的美,而不是凄凉的意味。陆行云喜欢这样的景象,喜欢在这样的情景中喝一盏浓香的铁观音。庄主这一个习惯,庄里的人,自然都是晓得的,故还未曾有人前来打扫这院落,为免扰着庄主清净。
茶盏方自端在手中不多一会,却有一个劲装家丁匆匆前来通报,说院外有个叫宋飞的年轻人求见。陆行云扫兴地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来,却是不敢怠慢,西门快昨夜没赶回来,令他犹疑不决的许多情况,他还未理清楚,这样,他就对宋飞不得不有所顾忌了。宋飞可不是秦风那样愣头愣脑容易繁衍的人。
陆行云在厅中来回地踱了几步,方自神色凝重地道:“请他到会客厅来。”
陆行云料定宋飞一定会来,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大清早的来。
家丁领命而去,陆行云亦自走出品茗小居,穿过一地落花的院中小径,径直往迎客大厅走去。不多时,宋飞和秦风师兄弟两个已在家丁的引领之下徐步行来,陆行云满面春风,自座上起身,笑声爽朗地迎出来。先前还缠绕着他的许多烦恼,此时似已全然烟消云散,当即热情地施礼道:“陆某不知宋少侠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得很。”
宋飞一脸傲然的神情,浓眉轻扬,亦自十分客气地道:“多年未见,陆大庄主非但别来无恙,听说功力更是精进了不少,可谓是老当益壮,可喜可贺得很。”
秦风一言未发,心底却是暗自对陆行云宋飞二人的对话蛮之以鼻,全不以为然,这种面上的客套之词,缺乏诚意,更多时候还拐弯抹角,他最是看不惯,以他愚直的性格,要他如此这般地去应付,不但吃力费劲得很,而且痛苦不堪。这秦风的性格,跟他那个武功平平的师叔唐放,倒是颇有着几分相像,二人年纪亦是相仿,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唐放在人事的应酬上面,驾轻就熟,顺当得很,唐放是外圆内方,他是里里外外,都棱角分明,应酬上笨拙得很。
秦风矮而面黑,厚嘴唇,宽额头,鼻梁微塌,样貌极为平凡。陆行云虽未见过他,心底却早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当即询问道:“阁下应该就是秦风秦大侠了吧?幸会幸会。”
秦风答道:“在下正是。”
try{mad1('gad2');}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