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柳飞卿打扮完毕,又以叶川的样貌到船中各处巡查,走到右舷上时,水手长来报:“凌霄道爷,舱底的那位朋友吵嚷着要吃的,你看……”
柳飞卿这才想起,昨晚喝酒喝得太高兴,竟然把严嵩和叶川的伙食给忘了,答道:“哦,以后按照一日三餐给他送饭,还有,弄些好酒好菜,送到我房间里去。”
水手长应声去了,柳飞卿朝后方河面望去,目光落在了两艘三桅快船上——这两艘船从昨天开始,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柳飞卿微微一笑,又到其余几处看了看,见船内一切运作如常,便转身回房去了。
屋内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水手长送来的酒菜,柳飞卿锁上屋门,打开了装着叶川的箱子,盖子刚一掀开,叶川便猛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
柳飞卿笑道:“臭小子,昨天晚上憋的好受么?”
叶川呼吸了几口干净的空气,答道:“还不坏,我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要不你来试试?”
柳飞卿骂道:“你还有脸说?臭的跟个叫花子一样!”
“我现在的确是个叫花子,肚子里饿的要命,敢问姑娘,船中可有余粮?”
柳飞卿冷哼一声,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道:“出来自己吃。”
叶川手脚被捆了这么长时间,又一直缩在箱子里,早就失去了知觉,乍一松绑,竟然不会动了,在箱子里扭了半天,尴尬地朝柳飞卿笑笑,道:“一时半会儿怕是起不来了,柳姑娘稍安勿躁。”
柳飞卿揪住叶川后襟,把他从箱子里提了起来,丢在椅子上,道:“叶公子身体这么好,小女子就放心了。”
“这才成话嘛,往后咱们就定了,我叫你柳姑娘,你称我叶公子,咱们扯个直,谁也不占便宜。”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吃是不吃?”
“吃吃吃……”
叶川艰难的端起碗筷,一边吃饭,一边想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让你嚣张几天!”
这简直是叶川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柳飞卿望着叶川狼吐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叶川突然觉得心中有如针扎一般,再也吃不下去了。
曾几何时,苏灵也是这般望着他吃饭,偷偷笑了起来。
柳飞卿见叶川突然停下,问道:“怎么?叶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脸皮这么薄了?我笑一声,你就不好意思吃了?”
叶川撂下碗筷,道:“你能不能把脸上那劳什子摘了,我看着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怎么吃得下饭。”
柳飞卿顿时来了脾气,道:“就是屁事儿多!今天就这一顿,爱吃不吃。”
叶川用碗筷在桌子上狠狠一磕,瞪了柳飞卿一眼,然后默默地继续吃起来。
人可以没脸,但是不能输了气势。
这一日风平浪静,航行的十分顺利,到了深夜,柳飞卿又到各处巡查了一番,回到房中,打开了箱子,叫醒叶川道:“小废物!你醒醒!”
叶川睡得正香,醒来之后一脸茫然,道:“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还有,不是说好了叫我叶公子,怎么成了小废物?”
“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听着就是了。”
叶川呵呵一笑,道:“你高兴就好。”
“待会儿给你挪个窝,你只管在箱子里听着,千万别出声。”
“啊?……”
“呯”的一声,盖子又合了上去。
柳飞卿扛起箱子,出了屋门,朝锁着严嵩的船舱走去,刚刚她在船中巡视一番,实际上就是为了规划一条没有人的路线。
到了严嵩的房中,柳飞卿放下箱子,锁了舱门,笑道:“严大人一路辛苦了,这几日多谢严大人护送,常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今夜就请严大人回去吧!”
严嵩冷笑一声:“小道士少在那说风凉话,真要放我回去,为何不靠岸?”
柳飞卿道:“贵府的护卫就跟在后面不远处,待会儿我找一只小船,在船尾点上灯火,从后舷放出去,贵府的人自然会将大人救起来。”
严嵩注视着柳飞卿,默不作声,柳飞卿又道:“但我从今往后不再做道士,眼下缺一套好衣裳,想借大人的衣服一用。”说着手腕一番,射出了一根麻针,扎在严嵩脸上。
严嵩怒道:“你……”话没说完,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柳飞卿打开了严嵩手上脚上的镣铐,三下五除二扒下了他的外衣,又打开装着叶川的箱子,把叶川拎了出来,丢到衣服旁边,道:“把你的脏衣服脱下来,换上这个!”
叶川望了一眼严嵩,道:“我这里面的衣服也脏的很,要不我把内衣也换过来?”
柳飞卿脸上一红,呸了一声,道:“你少在那儿卖乖,赶紧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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